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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别离

“怎么了?”对江河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张槐心细如发,江河每一个小动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刚刚叹了一口气。

不知不自觉就只剩下空调和电视的声音,江河扭头冲张槐笑了笑,他以为自己回答了没事,但其实他什么也没说。

江河心里确实藏不住事,不过有些事情得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感到难过了压抑了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一切会好的,或者写一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自我鼓励,痛快点就干脆什么也不干放纵自己消沉几天等天气好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以前很巧每当他情绪低落时张云德都会找他聊天,所以很大一部分烦恼就在他向张云德倾诉时减弱了大半。他现在没有张云德,烦恼的根源来自于自己又似乎不是自己,就是莫名的觉得很沉重很紧迫,心里慌慌张张。

还有不到八个小时就要独自踏上归途,他希望雪越下越大导致明天火车不会准点到达他还能和张槐多相处一点时间,又担心雪下太大火车晚点太多又给他过多的时间心慌痛苦。

还有不到八个小时……

“我该怎么办啊……”不自觉就说出了声。

张槐刚准备问他,他又把问题的根源都推到张槐身上:“都怪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张槐愣了一下,可能知道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便直视着他的双眼问:“小八叔也对你好,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平时江河的脑子都转得很灵活,这时候正处在暴躁的边缘,怨气十足地说:“和老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

张槐却释然地笑了,两眼弯弯像是初升的月牙,眼底的柔光深情又引人沉醉。

“笑什么笑!”平时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表情都很多余,这种时候居然笑。江河更不开心,推了一把张槐,被他牢牢抓住手腕,力气相争他输给张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索性就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很满足。”只说了这四个字,张槐便把手松开了,本想轻轻摸一下他的脸,江河把他挥开了。

“你就不能多点要求么?也许你说了,我……说不定我就让你更满足了呢?”江河气鼓鼓怒其不争。

随着江河话音落地,张槐的耳尖迅速沾染了一抹绯色,见状江河又去推他,自个儿也脸红起来:“你想什么呢……”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管是不是张槐想歪,或者是江河自己思维跳跃,反正他觉得张槐肯定有过他认为的那种想法,毕竟他曾经还想亲他,他自己也在梦里调戏过张槐呢……

不是不愿意给啦,以前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他又不给张槐挑明的机会,现在恍然醒悟过来,发觉还能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少,与其七想八想导致失眠,还不如就彻底放纵一次,也当回报他的一片真情。

可是该怎么做呢?他又没有经验。

直接凑过去勾住他的肩膀,再把嘴唇贴上去……

他就说张槐肯定有那种想法,不然怎么可能会咬着他的唇不放?

但是……比想象中美妙,张槐的唇舌都很软,力道也不轻不重,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上了腿……感觉有点丢脸。

趴在他肩头喘气,感受着彼此频率相似的心跳,耳朵里传来一声喝彩:“好,再来!”

江河抓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丢到那只连连拍掌的雪貂身上,把它盖了个严严实实,并且喝到:“不准看!”

张槐:“……”

江河又坐回他腿上,意犹未尽地说:“继续。”

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江河鼓起勇气把手伸向张槐腰间,张槐攥住他的手,摇头道:“别这样。”

亲吻的时候张槐把他的眼镜拿走了,江河双眼迷离地望着他,眼中的羞涩还未褪去。

“我希望,未来你能幸福。”

他以为张槐会说什么“你明天还要坐火车”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屁话,两者有何关联?

“娶妻生子,从一而终。”

听惯了的沉稳语调,用着一如既往的柔和眼神,但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入心底,带着刺骨的寒冷,一瞬间血肉横飞。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你亲我做什么?”江河睁大双眼看了半晌,双手开始剧烈颤抖,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转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眼泪不争气地汹涌而下。

张槐想安慰他,他像是能从背后看见他的动作,先出声吼道:“别碰我!”但是张槐还是俯身抱住了他,他挣扎着嘶吼着胸中的忿懑越积越多,急速膨胀的后果就是爆裂后不受控制一般尽情发泄。

是的,他是个同性恋,他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极看重子嗣传承的家庭,两者自相矛盾,他也一再挣扎,可谁说他就一定会娶妻生子呢?他已经对不起他爸妈对不起张槐难道还要让他再背负对一个女孩子的虚假残酷的罪孽婚姻吗?

他不知道张槐是真的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还是故意试探,他们之间其实一直存在着问题,因为两人性格的关系,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先给对方空间和选择权,从没有想过好好谈一谈彼此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有谁是一生下来就悲观的,主动开口要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渐渐的他就习惯了观望。如果人跟人之间是固定的一百步,别人不先朝他走来,那么他跟别人的距离永远都是负数。江河心里明白,或许张槐比他看起来要勇敢一些,但他同样有着消极的心态,他认为江河一定会走,所以从不做任何挽留。

“娶妻生子,从一而终”,谁都可以对他说那句话,他也可以一笑置之,但是从张槐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所有的感觉都最终汇聚成一条绝望之河,不再容得他挣扎呼救,时刻都面临着没顶之灾。

他舍不得的,他难过的,究竟是以后注定要独自一人面临任何难题,还是对张槐的爱?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担心自己的哭闹引来别人的注意,江河仍旧需要克制着使自己冷静下来,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强忍着心痛对张槐说:“好,我也希望你能走出以前的阴霾,不要再沉溺过去,该爱的时候就爱,再遇到一个蓦然闯入你生活的傻瓜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一定要牢牢抓住他。”

应该是爱吧。在悄无声息中,那人就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谓的言不由衷就是他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希望张槐忘掉自己,甚至有些恶毒地想让张槐和自己一样孤独终老。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胆小懦弱,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一无是处,喜欢他有什么好呢?你看,都没有别人喜欢他呢。

哭了半夜,什么时候累了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早上被张槐叫醒,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双眼皮肯定变成了单眼皮,幸好他还有眼镜遮着。

五点半江河独自进了候车室,里边人还不算特别多,他就近在检票口找了个位置坐下,快到六点时眼睁睁看着正点检票的字眼跳成了晚点,广播里也在说因为天气原因希望旅客理解并耐心等候。

从G市到江河的家乡并没有直达的列车,他需要先到省会,然后再坐火车到H市。之前的车票是卡着换乘的点买的,中途并没有打算再多做停留,从六点晚点到八点如果火车在其他站不再晚点的话,他还是能赶上中转的火车的。

然而,离着检票的时间越近,火车站里的人也逐渐增多,不仅仅是这一趟列车晚点,前面的火车没有准点开走,在站外等候的火车就会越来越多。刚到七点半,显示屏上的字样又跳动了,变成了十一点发车。

江河去上了次厕所,回来后就找不到位置坐了,他随便找了一处靠墙人少的地方,垫了张纸坐在地上,抱着背包打算休息一会儿。

眼睛刚闭上还不到五分钟,一声熟悉的叫唤在耳边响起:“小河。”

是张槐,他也进站来了,两手都拿着东西,皱着眉头一脑门儿的汗。

江河戴上眼镜,问他:“你怎么来了?”

张槐松了一口气:“我见你那趟车一直晚点,所以进来看看你。”他在外面买了早饭,薯饼汤粉和小笼包,还有一杯热豆浆。

“冷吗?”他自己还一头的汗,冷不冷是有感觉的。

候车室里的气温是不算低,但也没有开暖气,江河一个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缩着身子抱着胳膊,差一点就又被他忽视了,张槐头上的汗一是跑来跑去热的,一是担心找不到他急的。

江河捧着热豆浆小口小口喝着,摇头说:“不冷。”

他真的不冷,心如死灰,再没有任何感觉比得过这种冷。

“你怎么进来的?雪球呢?”

“哒哒~我在这儿。”

雪球从张槐衣服里钻出一个头,嘴巴翘起来的弧度很像在窃喜,它随便往周围看了两眼,跟江河说了声再见就把头又缩了回去。毕竟人多眼杂,火车站本就不是它应该来的地方,那么圆,都不知道它是怎么避开安检的。

“我买了站台票,等会儿直接送你到火车上。”

他怕自己一张口说着违心的话眼泪却出卖自己,于是什么也没说。张槐在他身边坐下,等他吃完了又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休息,江河觉得不说话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没人认识他们,张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生气了,可以吗?以后你去哪儿,我还去看你。”

“嗯。”

“二傻子我想接回来。”

“随便。”

“过几年,我去你的城市开个店。”

“不要猫。”

“好。”

亦真亦梦的对话,承诺固然美,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火车会晚点,但不能一直不进站。

所有人都等得没了耐心,上了车走到座位还在唏嘘感叹。

“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帮助江河以及座位旁边几个女大学生放好行李后,张槐就走了,他没有在站内多留,因为火车即将启动,工作人员在催促送站的亲友迅速离开。

火车剧烈晃动了一下,接着缓慢匀速地驶向站外。

“小伙子,哭什么呀?你是大学生吧,放假了舍不得女朋友了吗?”

先是那几个女大学生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然后对面的阿姨朝他递了一张纸巾。

“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的男娃子哟,秀气得都跟个姑娘似的,还动不动就哭唧唧,大学生就这点出息……”

应该是阿姨的老公,很不屑地嘁了一声。

“秀气咋了,像姑娘咋了,你有人家一半秀气你儿子也不会到现在都找不到媳妇,人家小伙子是真情流露,你以为是人都跟你一样狼心狗肺。”

话一说完,附近的人都笑了,那夫妻两人应该还说了一些别的话,江河都无心去听。

他只知道,他的世界坍塌了一大半,再也不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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