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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表白

雪球在张槐那里也没有一直关在笼子里,因为聪明灵性,张槐他们也把它当作猫狗一样的宠物,自由自在的它无论在哪都只管享乐,所以就谈不上适应不适应。

对于雪球能听懂江河他们的话,二傻子表现出了一些崇拜和羡慕,它以前并不知道江河给他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只是习惯了他那样叫时的声音和形态,它也不知道一直喂养它的人叫江河,自从知道后就老是追着江河的脚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雪球,你叫二傻子喊我爸爸。”本来就是他养的狗儿子,理所当然得叫爸爸,直呼姓名像什么样子。

二傻子眨巴着眼等着雪球给它翻译。

雪球有点后悔自己多话,不耐烦地说:“他让你叫他大傻子。”

江河阻拦时已经晚了,二傻子兴高采烈地连声叫着:“大傻子!大傻子!”并且驮着雪球在院子里转圈表示它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这就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江河后悔莫及,发消息让张槐来把雪球领走,他不要这个惹祸精。

张槐不知事情原委,还以为雪球真把江河怎么了,到他那里一看,雪球正聚精会神地趴在他肩头似乎在看他画画。

两人说话的功夫,雪球趁人不注意抱起桌上的笔就在纸上豪迈地挥舞起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满屋子狼藉。雪球的破坏程度比二傻子不知高出了多少段数,人类的话二傻子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声吼它两句或者轻轻打它一下它慢慢就能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而雪球能听懂所有人的话,它根本没有羞耻心,又似乎找到了貂生中的乐趣,就喜欢看江河气急败坏又完全拿它没办法的样子。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站在书架上居高临下表情贱贱地看着那两个抓了半天也碰不到自己一根毫毛的人,雪球得意洋洋的笑声就算听不懂的张槐也觉得它太过于嚣张了。

江河气得冒烟,却拉住张槐让他别管,他就不信那可恶的小家伙能在书架上面呆一辈子不下来。

实际上在晚饭前雪球就偷偷跑下来了,江河没准备它的晚饭,它转了一圈见没人理它,然后翻箱倒柜自己找吃的,二傻子的狗饼干被它拖得到处都是,在江河发现前,它和二傻子都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

一黑一白两只动物依偎在一起呼呼大睡,傻乎乎的二傻子像个暖男前爪搭在雪球身上,雪球的睡相则安静又甜美,就像是孩子,白天再怎么顽皮吵闹,晚上头一挨到枕头就立马化身纯洁小天使,让大人再多的气也能烟消云散。

“雪球还是留在我这里吧,它和二傻子还能互相作伴。”

江河其实不知道正常情侣相处的时候除了做饭吃饭还能有哪些其他的活动,看着才刚到七点,自己画画吧会冷落张槐,一起看电影吧翻遍了网页也找不出想看的片子,关系没挑明时他还能装作很坦然的样子和张槐相处,彼此都坦诚相见过跟他独处时反而更容易害羞拘谨。

张槐点点头,没打算就这件事发表意见,只是问了一句:“那我呢?”

江河感到莫名其妙,疑惑不解:“什么?你怎么了?”

“我可以留下来吗?”

江河的脸腾得就红了,支支吾吾道:“我的床太窄了,睡不下两个人。”

“那去我家。”

“不要!”义正严辞的拒绝。

轮到张槐诧异:“怎么了?”

总觉得不是单纯的睡觉,就算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情侣,江河还是感到不好意思,他家里又不是只有张槐一个人,也不知道张槐和他们说了他们的事情没有,没说应该还好,说了就显而易见嘛新媳妇什么的,况且他有点害怕,张槐那尺寸……

“就,就……没什么啦,下次吧,下次再去你家好不好?”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你想吃什么,我过来时带给你。”

其实就是江河脑补太多,张槐只是想抱着他,他不愿意也不好勉强。

“什么都可以,不用太麻烦,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还好多没吃完呢。”

张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最终还是忍住了将他揽到怀里的冲动。

没心没肺的江河还一边躲一边嘻嘻笑着说:“痒……你快走吧。”

江河过了好几天才去张槐家,不是为了在他家过夜,而是去送东西,是肖沫儒送了他两箱蜜饯干果和石榴,说是他在很远的地方教书的老朋友寄过来的,江河嚼着葡萄干和红枣觉得这些也很适合老人。

他没给张槐打招呼,去到张槐家门口时,只见张槐的爷爷笑吟吟望着他,眉目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蔼。

只是江河说话他不应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往门内走,江河去堂屋,他则一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云远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见到江河过来也点了点头,他把本子纸张收好准备给江河倒茶,江河摆摆手说不用,张槐不在家他没准备多待,和张云远他也没什么话说。

“就走了吗?”张云远似乎有点不舍的意思,也不像以前那样老是居高临下斜睨着看江河。

江河觉得一定是因为张云远知道了他和张槐的事,既然没办法阻拦那就尝试着接受这样吧,一下子让他和张云远一点隔阂也没有不可能,要有感情也是和张槐爷爷更有基础。

回去没多久,张槐就打电话过来让他去吃饭。他把雪球留在家里带着二傻子去的,二傻子把院子里花花草草都在糟蹋了一遍,江河骂了它两句它还知道还嘴,背地里雪球没筛教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江河无奈,张槐爷爷就站在门口背着手抿着嘴笑。

中午四菜一汤,三副碗筷,江河奇怪地问:“爷爷不吃饭吗?”

在他说话的时候张爷爷还在院子里摆弄被二傻子踩歪的花草,可张云远神情一变,眉宇间的沧桑越发浓郁,江河都觉得他一瞬间老了十岁都不止。

“小河,先吃饭吧,等会儿再跟你说。”张槐叹了一口气,又制止住了张云远抽烟的动作,像哄小孩子似地道,“没什么,都过去了,好好吃饭吧。”

江河第一次到张云远的房间,独身多年的中年男人,房间里很单调,但是整齐干净应该是他们家人的传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枕头边有个相册,衣柜很古朴,上面放着两个红木的箱子,张槐说那是他妈妈的嫁妆。

张槐先把相册拿起来给江河看,然后又打开柜子拿出四个相框,里面是四张黑白相片。

“这是我妈,我外公,外婆,还有爷爷的……”

江河刚翻开一页的相册啪地掉在地上,本来就被翻烂的相册经不住碰撞全散架了,张槐和他一起蹲身去捡。

一张张照片,囊括了他们一家从孩子刚出生到长大成人的所有经历,他们家虽然穷,对于记录孩子的成长和岁月变迁却很用心。年轻时候的张云远和现在的张槐简直一摸一样,张爷爷那会儿也和张云远差不多,小时候张槐和她姐姐还有几分相似,长大后张槐朝着俊朗变化,张槐的姐姐也越发明媚动人,但长得更像妈妈,鹅蛋脸杏仁眼,桃瓣一样的唇不点而朱,照片上也总带着笑意,也难怪张云远日日念叨着女儿看着面瘫的儿子哪里都不顺眼。

可是这些明明是该在很温馨的时刻里慢慢翻着去回忆的,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呢?

“不可能,我进门的时候还看到你爷爷了,他身体那么好,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可是张槐又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骗他呢?

“这是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爷爷年轻时吃过很多苦,身体其实没有看着那么硬朗,但他走得很安详。”

江河想起自己奶奶临终前泪流满面的挣扎说着不想死不想走之类的话,他觉得事情远没有张槐说得那么坦然,不管是对于张爷爷还是张云远父子来说。没病没灾的,突然那个人就没了,又不是在世时饱受病痛折磨死了算是解脱。他离开南星村再回来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时间,于他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噩耗,他完全想象不到张槐他们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他们家的家事他就没权利知晓了吗?

江河一直是个感性的人,眼泪随着他的问话不受控制地落下,一把推开张槐,想去院子里看看那个人还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张爷爷依旧在摆弄花花草草,二傻子从他身体里来回穿梭也一点没影响,他抬头朝江河笑了笑,江河眨了下眼,又看到他在进入自己房间之后消失了踪影。

但是,房门是紧闭的。

“我明明看到了……”所以是鬼魂吗?这世上真的有鬼?

张槐把江河拉到怀里,给他擦眼泪,“你没见到爷爷死去,潜意识里觉得他还在这里,我不和你说,是因为你总会知道,我们回来的那天刚好是爷爷的头七。”

江河这才想起当时他一个人在家笔突然掉落,耳旁的那一声“小河,你回来了”是那么熟悉……

难怪前一晚张槐抱他那么紧,就怕他再离开一样,他的生活和世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失去了。

再一次把眼睛哭肿了,一是伤心张爷爷的离世,一是为张槐感到难过,整个下午都在张槐家里陪他,到晚上时肖沫儒找了过来,见他一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虽然心软,但是该说的还是说了出来:“小江老师,我理解你们小年轻热恋期的忧愁,但是旷工真的是很不好的行为。”

江河立即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今天下午有课。”

肖沫儒叹了口气,说:“工资就不扣了,但是课你得补上,不能占用别的课程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时候就算肖沫儒说什么他都会点头答应,谁让他确实有错呢,到时候就问问孩子们周末有没有时间和兴趣,他带他们去写生好了,不过还需要和肖沫儒再好好商量一下。

肖沫儒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的,江河顺路和他一起。他不确定地问:“肖校长,张槐的爷爷真的过世了吗?”

“对呀,我们都觉得很突然,就是头天晚上摔了一跤,第二天早上人就醒不过来了。本来以为他那个身体状况活到九十岁也不成问题,这才刚迈了八十岁的槛……”肖沫儒唏嘘感慨道,“年纪大了,禁不住磕碰,要是不摔那一跤就好了。”

江河又想哭,他要是早一点过来就好了,虽然可能于事无补,但是能见张爷爷最后一面。

“人有灵魂的吧,会有转世投胎的吧……”

“转世投胎,因果循环,不过是千百年来你们人类的自我麻痹以及统治阶级愚化你们的一个借口,死了就是死了,就是再也没了。人类尚且还好,我们动物的生命更为短暂,弹指一挥间,有些甚至朝生暮死,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迫切寻求法门延缓衰老和死亡,但这也仅仅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凤凰,说他没有涅槃前只是山鸡,可我听说只有浴火才能涅槃,凤凰为什么就可以重生?”

“首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印象中的那种凤凰?其次,就算凤凰真的浴火重生,他跟之前就完全一样吗?山鸡精的涅槃,不过是脱了一层羽毛而已,仗着自己修炼的时间长,强迫我们喊他凤凰。你昨天走的路,今天再走,多了一颗石子少了一颗石子就不是昨天一模一样的路了。你不是读过书么,辩证唯物主义理论,物质是第一性的,此消彼长,这个世界才能稳固循环。”

“说是这样说,但你们的存在不就脱离了普遍的观点吗?”

黄衫叹息了一声,显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他想了想,说:“这么跟你说吧,事物既然已经存在了,就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

“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们为啥会存在咯。”黄衫的话其实让他心里很没底,他有一种恍然身处梦中半梦半醒的错觉,就是明知是梦,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醒来,更担心一觉醒来,他还在S市的出租房里,没有黄衫,没有二傻子雪球,也没有张槐……他变得一无所有。

“咳咳,”黄衫略有些尴尬,“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山神石之中蕴含的能量能让人得到很多超乎寻常的能力,精怪变成人也许只是你潜意识里的认为我们应该长这样,或者你非常希望能跟动物交流。”

他越说,江河越感到恐慌,什么叫他潜意识里希望这样?张槐也说过他潜意识里认为张爷爷还在,所以眼前的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吗?

看着他发愣,黄衫啧了一声说:“你不必恐惧死亡,山神石在你身上,只要你学会利用,你就和山神共享生命了,到时候所有人都死了,你还能继续活着。”

一个人长生有什么意思?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从他生命里消失,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也太可怕了吧。

“我才不要长生,山神石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虽然恐惧死亡,但轮到我死的时候我也不会抱怨,能陪着我爱的人走过一生就好了。”

黄衫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快得江河几乎不能分辨,然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江河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嘴角一抽一抽的,十分欠扁地说:“你个大傻子!”说完变成小动物模样,迈着小碎步溜溜达达地要走,一转眼,看到张槐站在门口,那表情十分的不可置信。不过黄衫到底是修炼多年的精怪,见怪不怪,闲庭信步地蹭着他的腿出了门。

留下江河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跟张槐解释。

“你会变不见吗?”

在江河解释了一遍刚刚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一幕的前因后果之后,张槐只是这样问道。江河口干舌燥没想到他这么淡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还是吐槽他神经太粗。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质疑,这和你以往的世界观差别太大了好吗……我不是妖怪,是活生生的人,不会突然从你眼前消失的。”

张槐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如果我怀疑,那你也可能是假的,不如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江河脸一红,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心脏剧烈跳动着,张槐一伸手他把身子靠了过去,轻声嘀咕着:“就这么喜欢我吗?以前跟别人在一起时也有这种感觉吗?”

张槐揉了揉他的脑袋,揉乱了他的头发看着像是炸了毛的小动物,理顺后又捏了下他的脸,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说道:“我喜欢猫,不是因为谁也喜欢,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把你当做谁。”

听到这样的情话,心里虽然抑制不住的开心,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满身泥土狼狈不堪,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头发上还有几根鸟毛,脸可能是你当时最干净的地方了,眯着眼站在太阳底下笑,就像是和我约定好在那个地方等我、一见到我就立马冲了过来。我敢肯定那是第一次见你,但那一刻心里涌现的全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黄衫才跟他讲过没有所谓的前世今生,但他并不清楚那妖怪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以前也不相信什么宿命论一见钟情什么的,听了张槐的话只觉得这比他意外得到山神石还要玄妙,山神石毕竟不是他想要的,芸芸众生中这个人才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有好感,这是他即使在有山神石的情况下也不敢奢望的。

他没有对张槐一见钟情只能怪他当时眼瞎,眼镜坏了之后看啥都是模糊的。

“你别这样对我说话,我浑身发麻起鸡皮疙瘩。”张槐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呼吸近在咫尺,他觉得痒痒的就把他推开了。倒不是嫌弃他,是真的觉得脖子痒,他一直都不习惯跟人过近接触。

“习惯了就好了。”他也早就发现了,江河非常敏感,亲他脖子和耳垂时身体会颤栗不止,那晚刚碰到他的腰还被他踹了一脚,就别说在那种严峻的时刻几次笑场,他喜欢抱他亲他,江河总不能老躲着他吧。

“你要习惯我在你身边,可以随时随地给你依靠,彷徨也好,失意也罢,人生中的磕碰起落在所难免,有人来就有人离开,但你不再会是孤独一人,不必怯懦也不必悲伤,我会一直陪着你。”

江河感动得一塌糊涂,并且表示他也会一直在他身边,但是到点了他就让张槐一个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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