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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表白

“江乐!”一声高喝在她耳边炸开。

江乐的思绪猛得被拉回,“……”

“十一假期跟我们去看流星雨吧!百年难遇的那种!”李言双手合十,眼睛亮得惊人,“加上你刚好六个人,能包辆舒服的七座车!”

正值青春期的江乐抽条得晚,高中才显出些亭亭玉立的模样。利落的眉眼自带疏离感,脸颊却还残留着未褪的婴儿肥,组合成一种又冷又呆的矛盾气质。

她正将最后几张试卷折好,慢吞吞地塞进书包,拒绝的话刚到嘴边,耳边却蓦然响起江从月总念叨的什么多交点朋友。她抿了抿唇,终是轻轻点头:“都有谁?”

李言报了几个江乐耳熟的名字。

她喜欢独来独往,不爱交朋友,所以班上同学也都只是点头之交,有些脸和名字甚至对不上号。

“明天出发前打我电话。”江乐背好书包,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磨蹭的李言。

自从两人熟络后,江从月便让司机顺路一起接送李言,美其名曰,“路上有个伴”。

李言乐呵地捶了锤桌子,眼神却心虚地四处飘忽。

江乐不用睁眼都能猜透她的心思,更别提那清晰传入脑海的心声。

【这肖可心到底行不行啊,如果是江乐的话…】

这个名字让江乐动作一顿,记忆深处某个角落被翻动,似乎是以前班上的男生,在她收到的那一摞无甚印象的情书里,貌似也有他贡献的一份。

其实她本不会记得,偏偏那封情书被他藏得极其刁钻,她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江从月发现了。

至今想起江从月当时那揶揄的笑容,江乐仍觉得耳根发烫。那人不仅笑,还煞有介事地给她科普早恋的一百零八种危害,念叨得她连续几天都没睡安稳。

因此,她十分深刻地记住了这个情书主人的名字。

“明天不去了。”江乐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光是情书就闹得鸡飞狗跳,要是让江从月知道他们还一起出去玩,后果不敢想。

“啊?!”李言哀嚎一声,脸垮了下来,“怎么突然变卦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江乐眉头锁得更紧,声音带着催促的冷意:“快点收拾。”

看着李言撅着嘴、一脸委屈地小声嘀咕,江乐终于从她纷乱的心声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原来这傻丫头是想找人壮胆表白,又不好意思跟她直说。

这事,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算了,”江乐佯装查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了几下,演技略显浮夸地改口,“明天……又有空了。”

迟钝如李言却瞬间信以为真,眼睛“噌”地亮了,激动地一把抓住江乐的手上下摇晃:“真的?!太好了!谢谢谢谢谢谢谢……”

回家的路上,李言像只兴奋过度的陀螺,围着江乐打转,欲言又止。

直到坐进车里,瞥见前排的家长,她才掏出手机飞快打字:【到家和你细说一件事!】

推开家门时,江乐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被李言逗出的淡笑。可当视线触及客厅沙发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那点笑意瞬间消散无踪。

江从月一袭蓝白相间的长裙,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翻动膝头的书页。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微微侧头望来。窗外的夕阳余晖恰好穿过玻璃,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些年,岁月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了奇妙的倒流,眼角的细纹悄然淡去,连鬓角新生的发根也透出乌亮的光泽,与银发交织,焕发着不可思议的生机。

这就是不用工作的好处吗。

自从江从月有意让她接触公司开始,她就喜欢上当甩手掌柜的快乐,什么事都懒得操心。要不是江乐还在上高中,她差点完全过上养老的日子。

“乐乐回来了?”江从月放下书,笑容温煦如常,“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江乐点头,端起稍凉的饭碗。

餐桌上,江乐的举止沉静优雅,挑不出半点错处。这些年江从月悉心调教的礼仪,早已融入她的骨血,举手投足间,俨然是富贵人家精心教养出的模样。

“待会儿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江从月自然地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进她碗里。

江乐垂眸,安静地咀嚼着食物,没有追问去处。心里却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微澜。反正不会把她卖了。

不紧不慢地把一碗饭咽下肚,江乐放下碗筷看向江从月。

“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的父母。”饭后,江从月揽住她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甚至还带着点打趣,“嗯?我们乐乐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父母?

她浑身骤然僵硬,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这么突然,是厌倦了她这个麻烦?还是找到了更合适的继承人?巨大的恐慌和冰冷的猜疑瞬间攫住了她。

上车后,她不自觉地捏紧手,撑着下巴无措地望向窗外。

江从月歪着头,将她紧张担忧地模样尽收入眼底,也不打断,也不解释,眼底笑意却更浓了。

车子平稳行驶,窗外的景色在暮色中飞速倒退。当那座肃穆庄重的白色石牌坊终于映入眼帘时,江乐紧绷的心弦才铮地一声断裂。

是墓园。

她跟着江从月,沉默地穿过一排排静默的石碑,最终在两块并排的墓碑前停下脚步。

照片上的男女还很年轻,眉宇间有着惊人的熟悉感,特别是那女子,眉眼轮廓与江乐几乎有七分相似。冰冷的碑文镌刻着他们短暂的一生,江云凌,季青,死于盛年。

燥热的天被阴凉的墓地隔绝在外,走的路上,江乐的心就已经沉静下来。在见到与她眉眼如此相像的照片后,她第一个反应竟不是沉痛,而是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的父母,原来已经死了。

“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高中老师。”江从月将两束洁白的菊花轻轻放在碑前,点燃了纸钱。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声音轻得像叹息,“是车祸。那时,你还不到两个月,他们正赶着回老家过年……”

江乐蹲下机械地接过一叠纸钱,跪在冰凉的石板上,一张张投入火堆。火焰吞噬着纸张,发出细微的哔剥声。

“我没有其他亲人吗?”她的声音干涩。

“都是独生子女。你奶奶……”江从月顿了顿,语气更轻,“老人家受不住打击,没几天就跟着去了,尸体都是几天后才被邻居发现的。至于你,也许是好心人把你送去了福利院吧。”

火光照耀下,江乐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疑问无声地砸在心头,她在撒谎。

如果奶奶去世多日才被发现,那襁褓中的她,又是如何被及时送到福利院门口的?

不过她不准备深究,一个人执意要隐瞒的事,再问也是多费口舌。她只是将手中的纸钱投入得更快了些。

不一会,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射向江从月:“我本来就姓江,你……也姓江。”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也在你当初说的缘分里吗?”

江从月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她齐平。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也映着江乐苍白的小脸。她轻轻摇头,语气无比肯定:“不算。”

听到这句,江乐牵起一个不大好看的笑,低下头声音闷闷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今天才带我来这。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查到,我不信。”

“你小时候太小,不忍心说。等你大些了,又觉得……或许没必要。”江从月伸出手,温暖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发顶,动作充满了怜惜。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重量,“但是,乐乐,你没有把我当成过家人,对吧。”

在江乐震惊的目光下,江从月锤了锤腿缓缓起身,用温柔到要化开的嗓音徐徐道:“你只把我当恩人,可是乐乐,你是孤儿,我也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无论你我,都不需要恩人或者受恩人,我们需要的是亲人,对不对?”

“我不想在我死后,你感到孤独,渴望亲情时,想找到父母,却只能面对三座冰冷的墓碑。”

“我想,我还在的时候你还能对我撒娇。但到那个时候,我的宝贝可怎么办呢。”

她张开双臂,将浑身僵硬的女孩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叹息般低语,“不过至少现在,你还能在我怀里大哭一场。”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江从月胸前的衣料。

亲人,江乐怎么会不渴望亲人。

没有人比她更期待一个母亲的怀抱,一个完整的家。

江乐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个在暴风雨中终于找到庇护所却仍惶恐不安的孩子,压抑的呜咽声闷闷地传出。

江从月又是叹息一声,小心的拍打着她的背。

“我不是,被故意遗弃的小孩,对吗?我的父母很爱我,对吗?”江乐抱着江从月瓮声瓮气地连声问道。

然而江从月此刻只回了一个轻笑,没说什么,但答案不言而喻。

回去的路上,江乐像一块木头一样,呆呆地坐在一旁,眼眶泛着红不知所措地看了几眼江从月。

“以前啊,总觉得你没把这儿真当家,”江从月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睁开眼,笑着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语气带着点玩笑的嗔怪,“是不是总想着哪天要去找亲生父母?不要我这个老太婆了?”

“没有!”江乐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带着未褪的哭腔,急切而响亮地反驳。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蚊蚋轻吟,“把你当亲人的……”

“哈哈哈,好,那我相信你,现在这个世上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不亲我亲谁去呢?”江从月笑得脸上褶子都深了几分,显然被她这话逗乐了。

前排开车的司机忍不住笑出声来:“乐乐最孝顺懂事了,江老板您可别逗她了。”

江乐窘迫地低下头,绯红爬遍了她的脸颊耳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然,也就错过了江从月眼中一闪而过带着得逞意味的狡黠。

——

江从月:34

江乐/江从月[摊手]:拜托,谁家好人真名也取情侣名?

李言/陈听[抱抱]:五十步笑百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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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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