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的血渗进苏瑾指缝,温热黏腻。
"别动!"她撕开自己的衬衫下摆,用力按在他肩头。警报声刺耳,远处传来保镖杂乱的脚步声。
祁川却仿佛感觉不到疼,染血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听好,那幅画右下角有夹层......"他呼吸急促,"你父亲的信......在......"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整个人向前栽倒。苏瑾下意识接住他,手掌触到他后背的瞬间,布料下凸起的纹路令她手指一颤——
是那个瓷灵印记!
"祁总!"陈默带着保镖冲进来,一把推开苏瑾。混乱中,她看到有人从《窑神图》上迅速撕下一角。
"苏专家,请立刻离开。"陈默冷着脸挡在她面前,"祁氏会处理此事。"
苏瑾被"请"出博物馆时,暴雨倾盆而下。她站在雨中,看着急救车呼啸而来又疾驰而去,手中还攥着那块沾血的布条。
父亲的信?画上的秘密?祁川背上的印记?
雨幕中,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二十年没联系的号码——父亲的老同事,张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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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当年研究的不是普通瓷器。"
张教授的白发在台灯下泛着银光。这位退休考古学家执意约在郊外茶舍见面,包厢里连手机信号都被屏蔽。
"是'祭器'。"他在桌上画了个诡异符号,与瓷灵印记惊人相似,"明代景德镇曾有一批特殊窑工,他们烧制的秘色瓷能记录声音。"
苏瑾手中的茶杯一晃:"这不可能......"
"你父亲在祁家藏品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张教授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和祁老爷子站在窑口前,手中捧着的正是今天被打碎的秘色瓷盘。但引起苏瑾注意的是——
"祁老爷子手腕上......"
"同样的印记。"张教授点头,"这不是纹身,是'认主标记'。当年参与那批祭器烧制的窑工家族,后代身上都会浮现这个印记。"
窗外雷声炸响,暴雨拍打着窗棂。苏瑾突然想起祁川昏倒前的话:"您知道我父亲留下过什么信吗?"
老人神色骤变:"你见到那封信了?"
"还没有,但——"
茶舍门突然被撞开!三个蒙面人持刀冲入,刀尖直指张教授心口!
"走!"老人掀翻茶桌,一把将苏瑾推向后门。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教授被按在墙上,脖颈间寒光一闪——
"去找祁川!"老人嘶吼,"只有他知道瓷语怎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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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在暴雨中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拐进一条死胡同,绝望地拍打着紧闭的铁门。
就在追兵的手即将抓住她肩膀的瞬间,一束车灯刺破雨幕!
黑色轿车一个急刹横在巷口,车门弹开,祁川苍白的脸出现在车内:"上车!"
苏瑾扑进车厢的刹那,子弹击碎了后窗玻璃。祁川一把将她按在座椅上,对司机厉喝:"甩掉他们!"
车内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息。苏瑾这才发现祁川只披了件衬衫,绷带从领口露出,已经被血浸透。
"你怎么......"
"追踪器。"祁川指了指她口袋里那块染血的布,"陈默缝进去的。"
车子在雨夜中疾驰,最终停在一栋偏僻的老宅前。祁川拽着苏瑾冲进屋内,反锁上门,才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张教授......"苏瑾声音发抖。
"死了。"祁川闭了闭眼,"他们不会让知道瓷语秘密的人活着。"
雷光透过窗棂,照亮他惨白的脸。苏瑾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
在右肩胛骨位置,一个青黑色的瓷灵印记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她逼问,"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和祁老爷子一样的标记?"
祁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疲惫:"因为我不是祁家亲生的。"
雨声中,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整个后背——除了那个印记,还有数十道狰狞的旧伤。
"我是窑工遗孤,祁老爷子收养我,只为验证一个传说......"他苦笑,"身上带印记的人,能听懂瓷语。"
地下室突然传来诡异的嗡鸣,像千百件瓷器在同时震动。祁川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
整面墙突然坍塌,洪水裹着碎石汹涌而入!祁川用身体护住苏瑾,两人被激流冲进地下甬道。
当黑暗彻底吞噬视线前,苏瑾看到甬道尽头有一点微光——
那是一个嵌满秘色瓷片的密室。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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