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的手指像烙铁般钳住苏瑾手腕,眼中泛着不正常的青光。
"你父亲...把密码...藏在你血里..."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苏瑾奋力挣扎,后背撞上甬道石壁。悬在空中的血字突然变形,汇聚成一支箭矢形状,直指她心口—— 噗嗤!
祁川的手贯穿她衬衫口袋,染血的指尖夹着那封父亲的信。信纸接触他血液的刹那,竟浮现出隐藏的荧光文字:
「阿瑾,若你读到此处,说明镇魂瓶即将现世。祁世昌不知道,真正激活骨瓷的不是听瓷人血脉,而是苏家女子的指血——」
字迹到此中断,但苏瑾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她猛地咬破食指,将血珠弹向空中血字。
滋——
如同冷水浇进热油,血字剧烈沸腾起来!祁川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后背的印记疯狂闪烁。悬浮的血滴重新排列,这次组成的是地下主窑室的精确坐标——就在他们脚下三十米处!
远处突然传来祁向明声嘶力竭的吼叫:"他们在那边!抓住苏瑾!"
苏瑾拽起神志不清的祁川,钻进一条狭窄的排烟道。黑暗中,她摸到他后背的印记正在龟裂,温热的血浸透了她整个手掌。
"坚持住..."她喘息着撕下袖口包扎,"你说过要亲手拿到月影..."
祁川的瞳孔时而涣散时而凝聚,突然抓住她的衣领:"二十年前...你父亲不是自杀..."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丝血,"是祁向明...把他推下窑口...因为他拒绝..."
一声爆炸打断了他的话,气浪将两人掀进一个圆形空间—— 主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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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径不足五米的窑室内,四壁嵌满人骨烧制的瓷片。正中央的祭台上,供奉着一件半瓷半骨的诡异瓶器——它通体呈现秘色瓷的雨过天青色,却隐约可见骨骼纹理,瓶口处用金丝封着薄如蝉翼的...人皮?
"镇魂瓶..."苏瑾浑身发冷。父亲信中提到的禁忌之物,竟真实存在。
祁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背上的瓷灵印记如活物般蠕动,与瓶身产生共鸣般的震颤。更可怕的是,苏瑾发现自己咬破的指尖也开始发光——
她的血在呼唤瓶中之物!
"终于找到了。"
祁向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瑾抬头,看到他和六个黑衣人站在窑室上方的观察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宁死也不交出它吗?"祁向明降下绳梯,"因为这瓶子里,记录着他杀死祁世昌的全过程。"
苏瑾如遭雷击:"胡说!"
"让你亲耳听听如何?"祁向明狞笑着按下遥控器。
窑室四壁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所有骨瓷片同时发出尖锐蜂鸣。祁川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而镇魂瓶的金丝封口开始松动——
「......世昌,你疯了!用活人烧瓷天理难容......」
父亲的声音突然从瓶中传出!苏瑾双腿一软,这确实是父亲的声音,但比记忆中的更加嘶哑绝望。
「......那就连你一起祭窑!」另一个陌生的男声怒吼,接着是剧烈的打斗声。
录音最终以一声沉闷的撞击和父亲遥远的呼喊结束:「阿瑾...记住...瓷灵不渡恶人...」
"精彩吧?"祁向明鼓着掌走下绳梯,"你父亲为掩盖杀人事实,故意炸塌窑口。而今天,历史会重演——"
他挥手示意,黑衣人开始往窑室倾倒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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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撒谎。"
祁川突然平静下来的声音让苏瑾一怔。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后背的印记不再流血,而是呈现出完整的瓷灵图腾。
"瓶里记录的是祁世昌的死亡,但不是真相的全部。"他指向瓶身某处,"看骨瓷的断层。"
苏瑾顺着指引看去,在瓶腹位置,骨粉与瓷釉的交界处有一圈不自然的裂纹——这是二次烧制的痕迹!
"录音被剪辑过..."她恍然大悟,"最后那声撞击不是打斗,是爆炸!"
祁向明的脸色变了:"闭嘴!"他夺过手下的枪,"你们今天就烂在这里吧!"
枪响的瞬间,祁川扑向镇魂瓶,用后背硬接子弹!鲜血溅在瓶身上,竟被骨瓷迅速吸收。整个瓶体突然剧烈震动,释放出原始录音——
「......快走!我引爆了磁矿!」苏父的喊声之后,是清晰的「阿瑾,活下去」——这才是真正的临终遗言!
"不!"祁向明疯狂射击,但为时已晚。
吸收了祁川血液的镇魂瓶开始播放最后一段被掩藏的真相:「......向明,你竟敢勾结外人......」** 这是祁世昌的声音!「那些听瓷孩子...是你杀的?!为嫁祸苏明远...」
轰——!
窑室突然剧烈摇晃,当年苏父设置的磁矿炸弹竟还有残留!祁川趁机将镇魂瓶塞给苏瑾:"跑!从排水道走!"
"那你呢?"
祁川看向正在塌陷的窑顶,露出决绝的笑:"我得让叔父明白...什么叫'瓷灵不渡恶人'。"
他将她推入排水道的刹那,苏瑾看到他后背的印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图案根本不是瓷灵,而是一幅微缩的...
窑□□炸图?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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