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璃辞掀开白布，烛光下曹夫人脖颈处的淤青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她戴上冰蚕丝手套，指尖轻轻按压伤痕。
“去把你们的曹大人叫来。”暮璃辞厉声道。
“是。”
"看这里。"她用银镊子拨开发丝，露出耳后一道新月形掐痕，"自杀上吊的勒痕该是斜向上，但这个..."她将验尸尺横在颈部，"是平行的。"
应殊臻突然抓起死者手腕，在众人惊呼中掀开袖口："指痕。"四道青紫的淤痕赫然呈现。
"曹大人。"暮璃辞转身盯着刚刚被押进来的曹诚，"您说昨夜在书房通宵？"她突然抓起他右手，"可这指甲缝里的血丝..."银针一挑，几丝暗红纤维落在白绢上。
曹诚猛地抽回手："我...我剥橘子染的！"
"橘子？"暗渏冷笑着从门外走来，手中掀开食盒，"府上采买记录显示，上月就没进过柑橘。"暮璃辞接着用银刀划开曹夫人肿胀的咽喉，青紫皮下突然露出半片茉莉花瓣。曹老夫人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曹诚每日别在襟前的鲜摘茉莉。
"应大人。"她突然用刀尖挑起尸体的左手，"您看这指甲缝。"
应殊臻俯身，看见甲缝里嵌着几丝靛蓝锦缎——正是方才曹诚外袍的料子。
"曹大人。"应殊臻突然将染血的茉莉拍在供桌上，"贵府的茉莉，倒是会自己跑到曹夫人喉管里。"
曹诚猛地后退撞翻烛台，火舌瞬间吞没了半边孝幡。在窜起的火光中，暮璃辞突然发现白秀云腕间的翡翠镯——内侧刻着"余伊"二字。
"杀妻夺财？"暗渏的刀已经架在曹诚脖子上，"这戏码也太老套了。"
“不..不是的。”曹诚慌忙解释道，“是她。”他指着站在一旁的白秀云，“是她蛊惑我的！这个妖女，如果不是她……”
突然，曹老夫人疯癫般扑向尸体："贱人该死！她生不出儿子还霸着库房钥匙——"
话未说完，曹夫人弟弟余名突然从孝幔后冲出，手中菜刀直劈曹诚面门。暗渏反手格挡时，撕破了曹诚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三道新鲜的抓痕。
"原来如此。"暮璃辞拾起滚落的翡翠镯，"曹夫人昨夜抓伤你时，扯断了这镯子的金扣。但是这房子和镯子不本来就是曹夫人的嫁妆吗？"她将镯子砸向地面，夹层里掉出一张地契——正是曹家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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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理寺差役给曹诚套上枷锁时，暮璃辞在回廊拐角拦住了应殊臻。
“应殊臻，你倒是早就发现是曹诚了。”
“曹诚杀了他的发妻，想让小妾上位，但他们好像忘了几年前他们是傍上曹夫人才富裕起来的……王圳以后要是还把这种案子分给我，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杀了。”
“不行，他是我的。”
两人正在谈话间，暗渏突然来到应殊臻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周敬邀您到醉仙楼，据说是有要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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