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两人一起去审判暗渏。
铁门吱呀开启，暮璃辞跟随应殊臻步入刑房。暗渏被特制铁链锁在刑架上，腕骨已被磨出血痕，但脊背仍挺得笔直。
应殊臻指尖抚过刑具架，低声说道："大理寺七十三套刑具，王圳最喜用透骨钉挑人脚筋。你昨夜用的透骨钉...倒是与他库房里丢的那批一模一样。"
暗渏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暮璃辞突然上前扯开暗渏衣领，用刀尖碰了碰伤口。："左肩这道箭伤是五年前羽林卫的破甲箭所留。贞观452年冬夜，羽林卫曾奉命剿灭一伙流寇——据说那些'流寇'实则是被栽赃的边军遗孤。"
暗渏肌肉骤然绷紧，锁链哗啦作响。
应殊臻轻笑道："真巧，那年王圳刚升任大理寺少卿，剿匪令正是他亲手所拟。"
火把爆出个火星，映亮暗渏骤然狰狞的面容。
暗渏嗓音沙哑："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应殊臻突然掐住他下巴逼其抬头："你父亲是朔方军昭武校尉暗锋，贞观452年因发现王圳私卖军粮被灭口。你以为自己刺杀的是仇人？"他甩出一卷密档"当年真正下诛杀令的，是左相周敬。"
暗渏瞳孔剧烈收缩，密档上赫然盖着周敬的私印
暮璃辞用指尖轻点档案某处："这里记载着，你妹妹被充入教坊司后...当晚就咬舌自尽。而负责押送的，正是王圳的心腹——阎佘。"
暗渏身上的铁链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
应殊臻解开锁链递上匕首："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出门右转去送死；第二..."应殊臻将匕首调转方向递向他，"用这把淬了牵机毒的匕首，三个月后亲手割开王圳的喉咙。"
暗渏死死盯着匕首："你们为何帮我？"
暮璃辞遮住眼中的恨意："因为我们的仇人，都坐在那张紫檀木雕花椅上。"
应殊臻突然将匕首刺入暗渏耳畔木柱："明日丑时，城南废窑会'意外'失火，暗校尉的遗孤正好葬身火海。而大理寺新来的暗卫统领...会是个脸上带疤的人。"
“阿辞。”应殊臻转身向暮璃辞示意。暮璃辞走上去，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她打开盖子，张开手掌，从药瓶里赫然爬出一条蛊虫。
“这种蛊虫短期不会要了你的命”，她说，“但你每个月的十五必须要吃一份解药，不然就会因七窍流血而死。你每月十五之前来找我，我给你解药。在事成以后应大人会给你自由。”
暗渏看向应殊臻，前者默认地点点头。暮璃辞将蛊虫放在暗渏手腕处，蛊虫慢慢爬向他的身体里。
“记住，如果你叛变了，你马上就会死。”
暗渏颔首，暮璃辞用钥匙把他身上的链子打开，长达十息的死寂后，暗渏拔出匕首单膝跪地，刀尖向下插入青砖缝隙——边军效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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