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打败了一个体重两三百斤的彪形大汉,你相信吗?
摆在围观者面前的,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E级犯人越级打败A级的橙衣囚犯,这种事只可能存在于脑洞小说中。
不,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这样的天方夜谭被他们亲眼目睹、亲眼见证。
竟然有人可以夺衣成功,所有人想都不敢想!
激动到飞起的伍苍第一个冲入房内,一把抱住闻歧,“啊啊啊闻歧,咋这牛?这棒?这给力?”
闻歧给他逗得直乐,“小伍,你咋这搞笑?”
伍苍拍了拍闻歧后脑勺,“我警告你闻歧同学,我现在有一条崭新的大腿了,我可是新晋橙衣囚犯的兄弟,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闻歧揶揄:“兄弟?不是二房吗?”
伍苍哈哈大笑:“二房就二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大腿了,可粗的那种!”
看这场决斗前,伍苍想痛骂闻歧一顿,问对方怎么这么不要命,竟敢挑战橙衣。
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先前的念头被他抛弃得一干二净。
他脑中只有两个大写加粗的字:高兴!
他锤了闻歧一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这家伙,快把我吓死,都要去吸氧了。下次有绝招早点拿出来好吗,太费观众了。”
伍苍的思维极有跳跃性,“咦,你是新的橙衣,也就是说,你以后不用去车间上工,还有一万积分奖励!”
他喜上眉梢,活像自己中了几百万彩票,“哈哈哈,太好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瘦高个自豪又兴奋地说:“不止!成了橙衣囚犯,以后谁敢搞我们,谁敢欺负我们?”
就算弟兄们从不提起,也不能掩盖闻歧是狱警玩物的事实。
从玩物到橙衣,真的一飞冲天。
橙衣意味着在海心监狱的地位发生质的跃升,不再是最底层的灰蓝衣囚犯。
手中能掌握资源,成为权利的拥有着,而非被剥夺者。
闻歧能和仅有的几十位橙衣囚犯并驾齐驱。
其他囚犯从此想的不是怎么觊觎打压,而是怎么巴结依附。再也不会有卢开德这样的人,号召那么多灰蓝衣围猎他。
所有人动手之前都得顾虑,这是夺过橙衣的唯一一个。
这是他们112的老大!
“哈哈,我们真是太有远见了,眼光简直没得说。在茫茫人海中选了歧哥当老大,躺赢,爽飞!”
“可不是吗,老大就要选歧哥这样的。他爷爷的,刚卢开德那傻逼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们眼瞎,我就问,眼瞎的是谁?现在轮到他喝洗脚水了,问题是,他还有命喝吗?”
瘦高个笑纹都出来了,绞尽脑汁地夸:“真是峰回路转、荡气回肠、名垂千古的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拼。”
伍苍调侃:“语文老师就教了你这么几个成语,倒也没必要今天全用上。”
瘦高个:“我开心,哈哈哈!”
程久情绪不轻易外露,只对闻歧短促地笑了笑:“干得不错。”
闻歧挑眉:“只是不错?”
程久抿嘴:“干得好。”
闻歧莞尔。
他总觉得,斯斯文文的程久就该戴一副金边眼镜,狐狸似的算计所有人。
有几百个心眼子的狐狸这么实诚地夸奖,可不是一件稀罕事?
岳彪和义肢帮的兄弟挤了进来,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厉害啊闻歧!”
“歧哥,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牛逼大发了!”
“草,这是什么绝绝子存在,文能修义肢,武能打橙衣!”
闻歧乐不可支:“大伙什么时候参加了好口才培训班,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哈哈哈……”
牛高马大的岳彪伸出义肢拍在闻歧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好兄弟!”
闻歧摇晃一下,险些被拍出内伤。
岳彪赶忙换了一只手,“真猛,不愧是我兄弟!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大家喜气洋洋地看着他。
岳彪:“没想到啊……”
等了半天还是这句没想到,伍苍都忍不住吐槽了,“彪哥,你没想到什么呢?”
岳彪爽朗笑道:“哈哈,我都词穷了,啥都没想到。闻歧发起夺衣挑战想不到,卢开德那傻逼阴你没想到,闻歧几次绝杀,让傻逼见阎王更没想到!恭喜闻歧老弟成功夺衣!”
李琼波傻乐着,迫不及待道:“闻歧,你创造了历史,我就是历史的见证人有没有?你以后该不会成为海心监狱的传奇吧,我要不先下手为强找你签个名?兄弟,真强,真牛逼,真为你开心!”
闻歧眨眨眼:“是为我开心,还是为我保住了双手,以后义肢有人修高兴?”
李琼波大声:“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闻歧看我,我要要修,我报名插队!”
“歧哥,我!我!我!”
闻歧被疯抢,大伙笑成一团。
岳彪招呼众人一起聚餐庆祝,闻歧没急着走,目光扫向斜对面。
和这边的欢天喜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开德手下的愁云密布。
只用一场挑战,喜怒哀乐完全调转。
曾经他们气焰多么高,现下就有多么丧家之犬。
手下们确定卢开德死亡,如遭晴天霹雳。
李琼波想起刚刚他们用人墙阻挡,怒意节节攀升。
“堵我们啊,怎么不堵了?”
他们群龙无首,夹着尾巴不敢说话。
李琼波是真的火大:“你们的傻逼老大私藏武器,被狱警知道了就是一个死,你们还敢挡着我们。”
这事看着小,客观来讲,他们冲不冲进房间不影响结局。
可如果不是闻歧反杀,耽误的就是闻歧的黄金生存时间!
今天实在畅快,李琼波也想大事化小,但这种恶心人的事不能轻易过了。
他上前几步,想把这群傻逼麻痹,闻歧伸手挡了挡。
闻歧笑得温和:“我记得,之前有不少壮士和我打赌,要是我赢了,你们就……”
伍苍这个机灵鬼儿立马接道:“就跪下叫爸爸!”
卢开德的手下脸色涨红,愤恨地看过来,却不敢和闻歧对视,一个个梗着脖子不说话。
112大伙想起之前受的屈辱,一时扬眉吐气。
“叫啊,叫爸爸啊,怎么不叫了。”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之前不是还嘲讽我们闻歧吗?说这场挑战只需要一分钟,一分半,五分钟?确实只要几分钟没错,卢开德几分钟死了,哈哈。”
“还嚣张吗,看看你们那嘴脸,丑人多作怪。”
112之前被卢开德的手下们为难过不止一次,挑战开始之前,还被戳着脊梁骂是软脚虾。
他们的腰杆子第一次硬了起来,敢在这些人面前大声说话。
因为有闻歧给他们撑腰!
正因为112十分低调,遇事经常退让,他们的话才格外刺耳。
卢开德手下被戳中了痛点,怒目而视,发现112没一个人怕他,破防道:“你们在得意什么?闻歧只是走运而已!”
瘦高个讥讽一笑:“走远?你也给我走一个试试?”
伍苍心里觉得闻歧确实好运气,可在这群傻逼面前,他就是要撑闻歧。
论骂架,他从来没在怕的!
他的嘴快得像机关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就是你这傻逼,之前还骂闻歧脑子不好。我家闻歧有勇有谋有实力,甩你这鼠目寸光的蠢货两条街。
他是E级啊,E级咋的了,杀卢开德这种菜鸟,E级都嫌多。
我家闻歧一旦出手就是杀招,你呢?你一出招就是满嘴喷臭气是吧?”
被抄袭了原创语录的程久低头笑了。
闻歧也失笑,给雄赳赳气昂昂的伍苍竖起大拇指。
伍苍话糙理不糙,很多人听进去了。
乍一听闻歧发起夺衣挑战,他们都认为闻歧脑子进水。
可人家赢了。
回想这一场决斗,卢开德使出浑身解数,逼出了狂暴,还藏了什么刀子,杀招一套接一套。
闻歧以不变应万变,别说紧张,连皱眉都没有过。
从头到尾云淡风轻,松弛感拉满。
他那么胸有成竹,是不是意味着,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输。
他挑衅卢开德,不是脑子出毛病,而是故意卖个破绽,让卢开德轻敌。
围观的路人喃喃道:“卧槽,这事细思极恐。闻歧弄瞿达时就是这样,激怒瞿达引狱警出手。弄卢开德也是,卢开德三番两次打不到他,怒气冲冲,自己露出破绽。”
“后背有点发凉了,难道说,这一切尽在闻歧掌控?”
“我虽然看了全场,但看了个寂寞。闻歧没用任何异能,我现在都不知道卢开德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
“一出手就是杀招什么的……深不见底啊这人。”
完全没想到会把话题带歪的伍苍:“……”
他是带了亲友滤镜的,闻歧是有身手,但没那么神乎其神。
怎么画风突变,一下闻歧就成绝世大佬了。
他竟成了造谣第一环。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闻歧也没有这么牛……”
“别为他打掩护了,我们路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绝壁是隐藏大佬,高手在民间。”
伍苍弱弱道:“只是运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运气都只是纸老虎!”
“闻歧深藏不露,还有运气加成,卢开德死得不冤。”
“伍苍你为什么支支吾吾,是不是你也隐藏了绝世实力?”
越描越黑的伍苍:“……”
看戏的闻歧差点笑出鹅叫。
路人的风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些想抱闻歧大腿的,立马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喂卢开德手下的狗腿子们,你们是输不起吗?”
“输不起就直说,扯什么运气啊。”
“是啊,真不要脸。你们老大没了,你们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食言,我看你们以后去哪儿混。”
四面八方都是指责的声音,听得人窒息。
卢开德的手下们无地自容,听到的每一声笑,都像压在肩头的巨石,让他们抬不起头。
在沸腾的喧闹中,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了下去,大喊一句:“爸爸!”
112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闻歧冲他们眨眨眼。
瘦高个第一个回答:“诶,乖儿子!”
“其他人呢?”
卢开德手下跪倒一片。
“爸爸。”
“爸爸。”
“诶!”
“诶!”
“哈哈,我没这么蠢的儿子,以后出去不要拿我的名头招摇撞骗。”
卢开德手下那一声声“爸爸”多么悲愤,112的人听得就多爽。
李琼波都笑得看不见眼睛:“草,我也想去112了。”
“你们看了乐子,该我出手了吧?”他按着手指头上前,“如果叫两句爸爸就算了,也太便宜你们了。刚才挡我路的债,我现在和你们算。”
李琼波的麻痹使出,跪着的一群人被一一放倒,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路人往他们身上吐口水,他们也只能受着。
这下,李琼波也爽了。
闻歧清秀俊逸,拆义肢时游刃有余,办事不骄不躁。在李琼波眼里,他就该是实验室里的高级工程师,和没读过什么书的自己不同,不该沾染血腥。
李琼波不想在他面做得太过,暂时让他们吃了这苦头,以后再算总账。
他踩在卢开德心腹的胸膛,重重碾下:“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找闻歧的麻烦,你老大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对别人狠厉,转身对闻歧时,李琼波就温言细语,“阿歧啊,哥带你去吃饭,想吃啥随便点,哥亲自下厨。”
闻歧很上道:“今晚给你修义肢。”
李琼波喜出望外:“还有这种好事?好兄弟!”
前方忽然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犯人们的鞋是软底鞋,只有狱警穿着硬底皮靴,能在地上发出这种标志性的“嗒嗒”声。
压根不用狱警吆喝,被驯服的犯人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四个荷枪实弹的狱警径直走入房间,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卢开德尸体。
他们脸上浮现明显的惊讶,震惊地望向闻歧,眉心拧起。
李琼波心里一紧,赔笑着解释:“刚才闻歧赢了夺衣挑战,大伙一起见证的。狱警大哥们,现在就把闻歧升到5楼牢房吗?”
狱警扛着卢开德和袁富的尸体往外。
其中一人说:“这不归我们负责,会有其他狱警和闻歧对接。”
“其他狱警?”狱警离开后,李琼波激动道:“该不会一星狱警没有权限,要二星狱警才能处理你的事吧,阿歧,你要发达了!”
他亲热地搂着闻歧的肩膀,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歧啊,你皮肤怎么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岳彪有些紧张,“我看看。”
他把闻歧的肩膀抢过去,“没有啊。”
李琼波耿直道:“看就看了,怎么搂着不放,咋没一点自觉呢。”
岳彪挑眉:“咋的,老弟还没说话呢,你想造反?”
他的胳膊轻轻搭在闻歧肩膀,也觉得不对:“是有点发热,不舒服吗?”
闻歧顺着话茬说:“有点累。”
“累就休息,李琼波什么时候都能做饭。我让他给你做点卷饼,下午上工之前拿给你。”
闻歧笑道:“彪哥考虑得真周到。”
大部队欢天喜地把他送回112,闻歧怀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会拿锣鼓来敲,鞭炮来放。
伍苍迫不及待找他的瓜友们,表面八卦,实则炫耀。
别的犯人问:“吃了没?”
伍苍:“你怎么知道我兄弟赢了夺衣挑战。”
其他人:“……哈?夺衣挑战?”
闻歧笑得停不下来。
伍苍那劲头,也是没有喇叭。但凡有个喇叭,他早就拿着满监狱晃荡,公放三天三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