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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途陷重围

李从宁回头看了一眼驿站的方向,此刻已经亮起了火把,红光映在雪地上,像一道流血的伤口。

她攥紧马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腕间的赤金镶玉镯撞在鞍桥上,发出细碎的响 ,这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也是她的支撑。

“窅娘看好后路,咱们往破庙去。”李从宁马鞭一扬,往黑暗里奔去。

刚跑出半里地,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竟是几名宋军骑兵追了上来,长枪尖在夜色里闪着寒芒,“南唐余孽,休走!”

林侍卫刚要回头迎战,窅娘却突然从腰间解下一条长绸带,那是原来她舞衣上的配饰,此刻被她甩得笔直,朝着最前面那名宋兵的马腿甩去。

她身子微微前倾,踩着马镫踮起脚,动作竟比在宫里跳霓裳羽衣舞时还要轻巧。

“公主快走,奴婢缠住他们!”

长绸带精准缠上宋兵的马腿,那马吃痛半立而起,宋兵险些摔落马下。

另两名宋兵见状,举枪便朝窅娘刺来。

她借着战马颠簸的力道,灵活地侧身避开,同时从袖口摸出磨利的银簪,反手划向左侧宋兵的手腕。

那宋兵痛呼一声,长枪脱手。窅娘趁机拽回长绸,勒转马头追上李从宁,鬓边的碎发沾着雪粒,却笑得明亮。

李从宁攥着缰绳的手终于缓了些力道,可眼底的警惕未减。

真正的追兵还在后面,算算时间,先前被曼陀罗花粉迷晕的宋兵,此刻该陆续醒转了,到时候追来的人马只会更多。

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她却忽然想又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阿宁要护好自己,护好你皇兄,护好南唐!”

此刻镯身贴着肌肤,竟似有了温度,顺着腕间熨帖到心口。

李从宁深吸一口气,攥着缰绳的手终于不再发颤。

风从耳边刮过,带着雪的寒气,却再也吹不散她眼底的光。

她不是孤身一人,身后跟着的是南唐最后的血脉,她要带着所有人逃出囚笼。

“公主,甩开他们了!” 窅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轻颤。

她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夜色里已没了宋军的火把,只有马蹄踏过积雪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马蹄声踏过积雪,朝着西南方向奔去,朝着破庙的方向奔去,朝着那些等待着他们的人奔去。

“公主,前面就是破庙了!”

林侍卫的声音刚落,李从宁便瞧见夜色里露出的庙檐轮廓。

只是不等他们靠近,就见庙前的雪地里围着几个人影,还有一辆歪斜的马车,车轮陷在雪坑中,车轴断成了两截。

“是徐尚书他们!” 李从宁立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果然看见徐铉等几位大人正蹲在马车旁,双手冻得通红,还在试图掰正断裂的车轴。

小周后扶着李煜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张绍则握着剑守在他们身前,警惕地望着四周。

“徐尚书,怎么回事?” 你从宁问

徐铉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雪粒:“本想直奔淮河去,没承想,刚到这庙前,车轴就断了。”

李从宁目光落在断轴上,蹲下身,指尖触上断轴的截面。

木材断裂处齐整,边缘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刻痕,不像是被积雪压垮的自然断裂,倒像是有人提前用利器劈砍过,只留了一层薄木勉强支撑,走在颠簸的雪路上,稍一受力便彻底断了。

她心头一沉,抬头看向徐铉:“这断口不对劲,怕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徐铉也跟着点头,语气凝重:“我瞧着也像,只是眼下没工夫查是谁干的 ,这马车的轴断得彻底,咱们手头连像样的工具都没有,想修根本来不及。”

“看这断裂情况,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修好了,我们马匹也不够......”

李从宁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宋军的呼喊。

那声音顺着风雪飘过来,越来越近:“快追!别让南唐余孽跑了!”

众人脸色骤变,张绍立刻握紧剑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宋军!他们追得好快!”

“不能在这儿硬拼!” 李从宁当机立断,转头看向破庙,“我先前路过时,在庙后发现过一道暗门,是樵夫藏干粮的地方,能通到山后的小路。咱们先躲进庙里,从暗门走!”

“暗门?” 徐铉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好!那咱们快进庙!”

窅娘扶着小周后,林侍卫护着李煜,一行人快步往庙门走去。

这时李从宁才发现,张副将早已不知去向。

来不及多想,她回头对窅娘和林侍卫道:“窅娘,你先带陛下他们从暗门走,我和林侍卫断后。”

话到此处,她忽然顿住,抬手摸向腕间的赤金镶玉镯,那是母亲当年从外祖家带来的陪嫁,也是外祖家与吴越王室交好的信物。

“窅娘,你过来。” 李从宁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已经触到镯扣。她轻轻一掰,那赤金镶玉镯便从腕间滑落,入手仍是温的。

她将玉镯塞进窅娘掌心,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这镯子你收好,带着它陪皇兄和嫂嫂过淮河,去吴越找吴越王,他看到这镯子应该会给你们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

她抬头时,见李煜正望着她,眼底满是复杂,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酸涩。

“皇兄,快走。” 李从宁推了推他的胳膊,窅娘立刻上前,半扶半搀着李煜往暗门走。

李煜回头时,嘴唇动了动,终究只化作一声沙哑的 “千万小心”。

李从宁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才和林侍卫动手掩了那石板。

她清楚,自己和林侍卫要为大家争取到更多逃跑时间才行,只要他们能到淮河,上了船就算安全了。

她反手将供桌上的油灯扫到地面,灯油泼在干燥的干草上,昏黄的火苗立刻窜起半尺高,映得她眼底泛着冷光。

林侍卫会意,抄起墙角的断木,狠狠砸向庙门的门闩,门闩没断,却故意弄出吱呀的脆响,像是两人要硬闯出去。

“公主,这样能拖多久?” 林侍卫的声音压得极低,攥着短刀的手已经泛白,火光映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担忧。

“拖到他们发现这是幌子为止,赵光义多疑,只有见我们不逃,反而硬冲正门,才不会起疑心还有其他后路,他们自然就会在外面多花上一些时间救火,这样皇兄他们才能走远。”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赵光义的声音,裹着风雪飘进来,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傲慢。

“公主,你以为烧几捆干草,就能拦着本王?本王之所以不放箭,是不愿见你受伤罢了。”

李从宁心里冷笑,赵光义这话听着是怜香惜玉,实则是想把她抓回去当人质。

李从宁见火势越来越大,眼见着里面已经不能久待,“林侍卫,你从侧窗翻出去,往东北方向跑,引他们去追你。”

林侍卫皱眉,不肯挪步:“我不走,要走也是公主先走,我拖住他们!”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是命令,只要你把他们引走一部分,对我来说也会少一部分的麻烦。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从宁把一把匕首塞进他手里,正要再说些安抚的话,却见林侍卫忽然单膝跪地,左手紧扣腰间,竟从内衫夹层里摸出一枚刻有唐字的玉佩。

玉佩通体莹白,正是先皇御赐、可号令残余唐军的玉佩。

“公主,此乃先皇当年亲授的玉佩,属下一直贴身保管。”

林侍卫双手托着玉佩,指腹因用力而微微发颤,“如今属下引兵诱敌,生死难料,这玉佩唯有交予公主,才能护得南唐血脉,号令旧部。”

李从宁看着那枚熟悉的玉佩,眼眶骤然发热。

她知道这玉佩对林侍卫的意义,所以没有推辞,双手接过玉佩,冰凉的玉面贴着掌心,却似有千钧重量。

“这把多余的匕首是给你防身的,别回头一直跑,只要你引开一半的人,陛下他们就安全了。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跟你一起送皇兄过淮河。”

“公主放心,属下这条命是公主的给的,硬着呐,公主让我活着回来,属下就一定会活着去见公主,公主的匕首还在我这,请公主千万保重!”

林侍卫咬了咬牙,翻身跃上供桌,推开积着雪的侧窗,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他刚走,门外的宋军就开始撞门,门板被撞得咚咚响,缝隙里渗进火光,干草的噼啪声越来越响。

门外的宋军喊了起来,撞门的力道也更大了。

李从宁趁机往庙后退,路过暗门时,她特意在石板上踩了几个方向错误的浅脚印,又往旁边的柴堆里塞了块李煜的旧玉佩,

那玉佩是她从李煜腰间解下来的,故意留下的 “破绽”,为的只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做完这些,她才从另一扇更小的后窗翻出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雪地里留下浅浅的印子。

刚跑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门板断裂的声响,还有赵光义的怒喝。

“搜!仔细搜!一波人朝东北方向去追。她倒会留破绽,可惜太刻意。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把她抓回来。另一波跟我走,但是记住,任何人不准伤了公主!”

李从宁躲在一棵老槐树后,看着宋军分成两队,一队跟着林侍卫的方向追去,另一队则已经跟随赵光义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

她指尖攥紧树枝,心里疑惑更深,他到底是想留自己当人质,还是真另有心思。

只是来不及细想,玉佩的破绽已被赵光义识破,幸好他并没有发现暗门的所在。事不宜迟,她得赶紧趁机往西南方向跑。

雪地里的脚印被风吹得渐渐模糊,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马铃声,还在引着宋军往东北去。

然而通往西南的路越走越陡,积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李从宁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冷风顺着领口往里灌,她却不敢放慢脚步。

身后的宋军虽被引开了大半,但赵光义心思缜密,此刻正循着蛛丝马迹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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