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思思主动到吴咏梁的学院找他。顶着几个男生起哄调侃的目光,她把人叫到无人的一边。
吴咏梁挺了挺腰板,嘴角上扬,露出一种“我早料到”的自信,“林思思,你最终还是答应周末要跟我去看电影?”
林思思不理,径自掏出两个挂件塞给他,“还你。”
“你不要我做的礼物?”男生自信的气势一瘪,眼神颇为诧异,“那位周怡华同学也不要?”
“不要,我们都不要。”
“为什么?”
“以后除了值班的事请你不必找我,也不必追求我。”林思思说完这句话,实在受不了身后吴咏梁那群男同学的目光,转身即走。
走到校道半路,吴咏梁追了上来,挡在她的面前,执着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追你?你以前不是挺和我聊得来的么?我们俩不是挺合适的么?”
“谁跟你合适?我们不合适。”林思思眼神透露着不耐烦,这是她少见的在外人面前负面情绪这么明显,直接向他挑明,“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不关你的事。”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线,“林思思?”
林思思一滞,倏地回头,竟看到十来日不见的男人朝自己缓缓走来。
一如初次见面的干净清隽模样。
让她愣了神。
李霁站定,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了下男生,目光转向女孩,随口一问:“刚下课?”
“没有,下午才有课。”林思思呆愣地盯着他应道。
“嗯。”男人微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道:“快到12点,要不要一块儿吃午饭?还是说,你要跟同学一起?”
问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淡淡的目光移向她身侧的男生,居高临下的姿态,很有压迫感。
吴咏梁突然擒住林思思的手腕,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咧开嘴角道:“不好意思啊,思思当然和我这个男朋友一起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还要一起去看电影。”
这一句话瞬间将林思思脑子炸醒,“你有病啊?胡说八道什么?!”
她恼怒地用力甩开擒着自己的手。吴咏梁使力,不让她挣脱掉,用眼神暗示给他个面子,脸上做出哄闹脾气女朋友的神情,“思思别闹,刚才咱们不就吵了两句,怎么还不认我这个男朋友了呢呵呵。”
“神经病,有病就去医院治,你快放开我!”她拼命挣扎,被神经病这么对待只觉无比难堪,完全不敢抬眸去看男人的反应。
吴咏梁丝毫不松手,“别闹,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请你喝奶茶消消气总行……”
话未说完,自己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仿佛骨头要被捏碎一般的痛感从手腕关节传到脑部神经。
紧接着听到头顶上方森冷的威胁声,“她让你松开手,耳朵聋了么?”
“啊,哎哎疼疼疼,手要断了——”男生痛呼出声。
林思思趁此机会挣脱开手。
“林思思,快让他放开手啊,真要捏死我?”吴咏梁因为痛苦五官扭曲一团,向她求救。
她抬头去看李霁。
男人冷下来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可怕,她怯怯地叫了声,“哥......”
李霁随即松开擒住男生的手。吴咏梁踉踉跄跄往后倒,差点摔地,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同学,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报警告你!”
“去报啊。”林思思道:“警察第一个抓的就是你,我还要告你猥亵罪!”
吴咏梁被一唬,语气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们两个人多欺负人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吵。”
便连滚带爬地跑走。
“神经病。”林思思望着男生的背影心有余怒地吐槽了句。
“他是怎么回事?”李霁低眸,注视着她问。
眼神和语气缓和了不少。
“算是我在勤工中心的一个同事,”她的脑子尚有点混乱,气闷道:“我跟他根本不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最近一直缠着我,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还这样当面造谣。”
“下次他再缠着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李霁说。
“……用暴力手段不大好吧?”
“对待这种特殊类人只能用特殊手段。”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胳膊,视线落在她刚才被擒住的手腕上,眉头微蹙,“手都红了,疼不疼?”
林思思心头一跳,忙把手抽出来,后退了半步,“没事没事,不疼。”
李霁看着女孩疏离的行为,别开视线掩饰眸底的复杂情绪,“先去吃饭吧。”
第五食堂,人来人往。
林思思寻到一个角落的位置,端着餐盘坐下来。今天的她没什么胃口,只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
李霁坐在对面,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排骨夹到女孩的餐盘,习惯性地投喂。
“不用了哥,我够吃的。”她阻止道。
李霁夹肉的筷子一顿,旋即收回筷子。
他勾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缓缓道:“怎么感觉几天不见,你和我疏远了挺多?”
林思思抬眸,下意识地反驳:“明明是你疏远我……”
而且不是几天,是十几天。
“咳咳。”李霁清咳了一声,解释道:“最近忙项目,没时间回校。”
林思思闻言,暗自放松了些,所以就是如她所期望的,而不是真的刻意疏远她是吗?
她试探性地问:“还是在忙陈总的项目吗?”
“嗯,快收尾了。”
也就是他不和她联系的日子里都是和陈总在一起。
女孩垂眸,掩饰眸底的酸涩。
“你和陈总......”
话被他打断,“趁热吃。”
李霁给她碗里又塞了一块排骨,“吃饭不聊工作的事。”
“噢。”
林思思夹起排骨兴致缺缺地啃着。
李霁瞧女孩的小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带着点心虚的意味。
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他说了谎。
忙项目是没错,但不至于让他没时间回校。
最主要的是,最近他确实是有意在减少和她的联络。
因为他可耻的发现,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位向来以堂妹对待照顾的女孩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简直的禽兽行为。
那夜帐篷里的意外相碰,从嘴角传来的柔软、温热,让他一瞬间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这个反应甚至让他抛下手头上为她处理伤口的东西,慌乱逃出帐篷之外。
那夜他辗转反侧,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个意外画面,浑身不对劲,半夜跑去海边游咏了几圈,冰凉的海水浸泡身体,才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他以为这是一时的脑子抽风。
隔日回到上华的公寓,李夏被她妈叫走,当夜只有他和林思思两个人在家,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就像以往两人相处的一样吃了外卖,然后各自回房洗漱休息睡觉。但当他从电竞房走出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漱,恰巧碰上刚洗完澡出来的女孩。
女孩穿着清凉宽松的睡衣,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脸颊被浴室的水汽熏得红彤彤的,就像一颗水蜜桃,粉嫩红润透着甜,勾引着人想咬一口。
喔草!
他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形容惊得忍不住爆粗,赶忙转身进房,留下不明所以的女孩,面对一扇突然“嘭”地一声关闭的房门,不解地站在门外问:“哥,怎么了?”
他在门内努力平静呼吸,回了她,“没事,你早点休息。”
事情却一发不可收拾。
当夜,他竟做了一个春梦。天刚亮他就从床上醒来直奔主卧的厕所,换完裤子走出来阳台,一下一下缓和着呼吸。
男人受外界刺激起反应,或者看片做春梦其实稀松平常。但不正常的是,他的春梦对象竟然是自己平日当做亲妹妹照顾的堂妹。
对妹妹动了这种不该有的绮念。
李霁啊李霁,你TM简直就是禽兽!
因着这事,以至于他送林思思回学校的一路上都无颜面对她,在她下车搬行李后也不送她到宿舍,只草草道别了一句话就匆匆驱车离开。
脑子从未有过的一团乱,无法思考。
他需要点时间来理清他的抽风行为,也希寄望于时间可以抹掉一切,他的禽兽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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