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任左参议？”慕容凌娢本来想问问张祁潭跟张祁渊的关系，长相有相似之处，名字也那么近似，也许真是兄弟之类的狗血关系呢……不过又转念一想，这么光明正大地问人家私事，而且还涉及到本届会试的榜眼张祁渊，敏感不说，还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太危险了。
“是。”张祁潭微微点头，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攥在一起。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我了解的，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慕容凌娢看到张祁潭的紧张表现，心里充满了负罪感，总感觉是自己欺负了这么温顺的……诶？等等！我为什么会想起温顺这个词……好不礼貌啊！
慕容凌娢眨了眨眼睛，希望自己的思维能回归正常。
“请问慕容通政是否知道郭公公的府邸在哪里？刚才刘大人特地交待让我把筛选过的奏折送去给郭扬大人，然后由他呈给圣上。”
“这个……我也不清楚。”普通太监应该会待在宫里候命，但郭扬显然不是一般的太监，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住在哪儿。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了我批阅完的奏折需要怎么处理。慕容凌娢再次以背后议论人的姿势指着崔茁，试探性地说道，“要不……你去问崔通政吧？”
“嗯，多谢慕容通政。”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祁潭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无妨。”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慕容凌娢还是很不要脸地回应了一句。
张祁潭迟疑了片刻，居然真的去找崔茁了。慕容凌娢格外吃惊，随后立刻支起耳朵一副吃瓜的准备。
“在下左参议张祁潭。”张祁潭抱拳作揖，然后用轻快的语气笑道：“家兄让我代他向您道贺。今后咱们共事，还望您多多包涵。”
好家伙！还有这种操作！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清秀少年不简单。以后一定不得了！单凭这胆魄和厚脸皮还有机智程度，以后绝对吃得开。慕容凌娢一脸二哈般的震惊表情，甚至有想抱大腿的冲动。
崔茁本是一脸不情愿，也许是张祁潭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思维，也许是因为张祁潭与他的距离小于了半米，也许是他觉得张祁潭行为态度过于松散……但是这些像没睡醒一样的阴郁表情终于在张祁潭说完话之后消失殆尽了。
“那是自然，我还要恭喜他高中榜眼呢。”崔茁居然笑了，不是嘲讽的那种，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简直ooc!
“请问这些奏折是您刚刚审核完的吗？要不我帮您一并送到郭公公府上吧，您告诉我郭公公的府邸在哪就好了。”精练的寒暄过后，张祁潭再次回归正题。
“待审的奏折可不是小数目，我短时间内处理不完。你不用管了，我整理完自己去送。”崔茁耐心解释的样子和刚刚对待慕容凌娢时高傲冷淡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怎么行呢，这本就是刘大人交待给我的任务，怎么能劳烦崔通政。”张祁潭说的一脸真诚，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绝。
“那好，今天我带你一起去，也算是不违背刘大人的指示。”
“麻烦您了，多谢！”张祁潭不知为何表现出一种奇异的兴奋。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如此勤劳主动的人？慕容凌娢再次被惊艳到。
……
“所以说，我就不明白他的设定了，说他老实诚恳吧，居然会用那么……那个啥的理由套近乎，说他偷奸耍滑吧，他居然干活那么主动。”
“人的属性本来就是复杂的，不该有刻板印象。”韩哲轩窜到窗台上，从窗棂侧面扣出了一个木块，仔细一看那上面居然有插孔，果然又是一个充电宝。
“终于找到了，颜色太相近，差点以为丢了呢。”韩哲轩轻快地松了口气。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慕容凌娢强忍着怒意，毕竟跟人说话总比跟墙说话显得正常。但这是她的屋子啊，韩哲轩像来抄家似的左看右转，实在不像样子。
“有啊，你刚才说的不是那个谁嘛。”韩哲轩终于安安稳稳的坐到了桌子旁边，“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是我的房间，虽然是白蝶借给我暂住的，但买卖还不破租赁呢，你私闯民宅才是最不合理的！”
“反正你该搬去通政司住单间小公寓了，这里会重新成为我的杂物间。”
“我回来看看怎么了，白蝶都没赶我走呢！”
“嗯。”韩哲轩敷衍的嗯了一声，眼神依旧飘忽不定，寻找着他那些不知塞在何处的道具。
“算了算了，回归正题。”慕容凌娢没办法，但她确实有求于韩哲轩。“你说张祁潭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找郭扬呢？难道是想要抱上郭扬的大腿？可他看起来胆子不大，怎么敢呢……我真是搞不懂。”
“她执着是因为她机智，你不懂是因为你不大聪明。”
“嘿，你这瓜娃子……”慕容凌娢抬腿就是一脚，本想踢韩哲轩的膝盖，无奈不够敏捷，让他躲过去了。
“他怎么可以那个样子呢。”慕容凌娢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用张祁渊的名号来为自己行方便。”
“这又不是丧尽天良杀人放火的大事，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她要是真的想靠家族势力行方便，完全可以拼爹，张将军的名声可比张祁渊管用多了。”
“唔……”慕容凌娢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不会是，羡慕嫉妒了吧？”韩哲轩微笑着一语道破天机，让慕容凌娢道德伦理的百尺高台在一瞬间轰然倒塌，毁得连渣都不剩。
“留点口德吧！顺便积点阴德 ……”
“现在后悔吗？”韩哲轩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我一直劝你找个靠山抱条大腿的，地狱开局没几个人玩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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