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经验不足，没把握好度。”
慕容凌娢闻声回头，看见甄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哎～看来他那些设备也没先进到哪去。”慕容凌娢轻叹一声，看看阴云密布的苍穹，扭头问道：“话说总部那边有消息了吗？”
“给回应了。上面说，江湖路线人员已经爆满，容不下新人。你要是真的想换路线，必须得等，等那边出现人力缺口，比如现役成员大量伤亡的情况，才有可能被调过去。”
“啊？”煎熬数日之后，唯一支撑着她的一点希望也落空了，慕容凌娢绝望地倚靠着柱子，喃喃道：“所以我还要继续在这摊烂泥里苟着……”
“……”甄尚无话，只是面色如常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心虚。
“抱歉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慕容凌娢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我是害怕，像我这种战五渣……活不到大结局……”
“以你目前的情况，想健康存活确实有难度……不过没事，能活几天是几天。低调谨慎，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甄尚开始絮絮叨叨地给慕容凌娢灌输“生存鸡汤”。
“嗯嗯……”慕容凌娢如同一只小白，表面认真聆听老员工教导，时不时连连点头，但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总之，你不能死。”甄尚话风一转，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慕容凌娢愣住了，等着甄尚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死了，百蝶一定会杀我。她有那个能力。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必须活着！半死不活也得活着！”
“明白明白……”能让甄尚一口气使用这么多感叹号，慕容凌娢能够察觉到事态的严肃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尽量多活一段时间。”
“明白就好。”
万念俱灰的慕容凌娢，一心想着转换路线，却无法成功脱身。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无所事事也无可奈何，整个人，全凭一丝虚无缥缈的妄想撑着。
……
另一边，夜色宁静如水。太子妃的寝宫中烛火摇曳。
陆钰佑轻抿了一口茶水，将茶碗放回桌上，继而抬起手，打量着自己腕上的玉镯。玉镯那抹赏心悦目的碧色在她凝脂般肌肤的衬托下，更显华贵。
视线从手腕处移开，她抬眸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说吧。”她又摆弄了两下自己的镯子，用傲慢的语气问道，“谁派你来的？到底用了何等妖术，竟能将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跪着的人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哼，倒是挺有骨气。”陆钰佑不经意间攥紧了椅子的扶手，精心养护的指甲已经在木椅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你们两个按住他。鹤莲，掌嘴！”
“是。”一个侍女从陆钰佑身侧走上前来，手持戒尺，抬臂冲着那人的脸挥去。
红色的戒尺印已经深深印在那人的脸上，可他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低垂着头，颇有以死明志的顽强。
“不说？好～咱们有的是时间。鹤莲，继续！”
听着那一声声清脆的扇打，陆钰佑牙关紧咬，眼神狠厉地瞪着锦枭。事实上，她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本以为，趁着太子外出的间隙把人抓来，刑讯之下必能问出真相，但她还是低估了锦枭的耐力。如果今日的审问不能有所进展，那无论与她，还是与太子而言，都是在为日后埋下大祸患。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是厌倦了这种单调的声音。抬抬手，鹤莲便善解人意地停下了手中的戒尺，退到一旁垂首静候。
“你主子到底是谁啊，他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忠仆……”陆钰佑走到锦枭身前，略显厌恶地挑起了那张已经被扇得红肿的脸。不得不说，即使是这个样子，这张脸上的五官依旧是世间无可挑剔的绝色。
锦枭微垂着眸子，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要不是被两个家丁架着臂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尽管落魄至此，他也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甚至毫不避讳地看了陆钰佑一眼，罔顾唇角渗出的血迹，轻佻地嗤笑，令透过窗棂的柔美月光都黯然失色。“太子妃若要屈打成招，在下愿以死自证清白。”
“以死明志……你也配？”陆钰佑抽出了婢女手中捧着的匕首，将散着寒光的刀刃贴在了锦枭的脖颈上，“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等把你的罪状呈递给太子，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锦枭沉默不语，双眸微闭，带着宁死不屈的倔强。
锋利的匕首刚刚刺破颈部细嫩的肌肤，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乌泱泱从门外廊下传来。陆钰佑闻声，慌张地向门外望去。
“住手！”狂躁的声音如同暴怒的狮吼，陆钰佑手一颤，匕首掉落在地。
侍女仆从纷纷散到两边，跪倒在地，无人敢言语。
“殿下……”陆钰佑跪在地上，虽然有些慌乱，但眼神中确有期待。“您回来了……”
韩辉延无视了慌乱无措的陆钰佑，径直走到锦枭身旁，将他揽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是我来迟了，别怕……”
锦枭见状，如释重负地倒在韩辉延怀里，双唇数次开合，欲言又止，似乎已经耗尽全部的力气。
“快！传太医！”韩辉延冲着门口的仆人喊道。
“殿下！为什么！为什么啊！”陆钰佑大声质问着，扑上来抓住了韩辉延的衣袖，“您就那么信任他吗？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称心如意的人！你宁愿相信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都不愿信任您的发妻吗？”
“放肆！”韩辉延毫不留情地甩开了陆钰佑，恶狠狠地瞪着她吼道：“平日里我敬你是陆相独女，任你在东宫胡作非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锦枭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着！”
李实：你只说要求雨，没要求什么时候停。指令不明确，怪我？
应该看得出来，甄尚在这个糟糕的世界早已麻木，长久以来唯一不变的就是害怕百蝶。
陆钰佑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审讯技巧，斗不过专业卧底和太子见色中邪的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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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人力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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