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节交流一直持续了近十天，等从香港回到西安时，西安大街小巷已经充满了年味，甚至刚下过一场雪，路边还有扫雪的人。
看着熟悉的街道跟熟悉的味道，白云生从箱子里取出围脖围上，看着前来的大巴车，拎着箱子跟着一行人上了车。
下午六点左右，车子一路从机场开车研究院门口，到了熟悉的地方，回到熟悉的家里，白云生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歇了一会，喝了口水，这才起身去收拾行礼，注备洗漱休息。
第二刚好是周末，前一天晚上休息时，就想着今天去上街上买一些过年用的东西。
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刚将包子塞进嘴里，打开屋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白云生看着人一愣，将包子咽下去问道：“你怎么在这？”
纪丛连看着人咽下包子的动作，不禁一笑道：“来找你啊，准备去哪？”
白云生轻声道：“马上要过年了，我准备出门买写东西。”
“哦。”纪丛连道：“正好，我跟你一起，我开车了。”
白云生低头轻笑了笑道：“那恐怕会堵到明天了。”
纪丛连想了想道：“也是，那我跟你一起走路。”
“好。”
两人转身下了楼，一起往外走。
一到过年过节，西安的人数会突然暴涨，出门街道上都是人，两人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白云生挑了一处一应俱俱全的店铺，买了过年的对联跟需要用的东西，赶紧离开了。
“ 买好了，赶紧走吧，人太多了。”白云生拎着袋子买完赶紧拉着纪丛连走了。
纪丛连在身后跟着道：“还要买其他的东西吗？一起买了不用在出门了。”
白云生想了想回头道：“也是，那就再买些菜跟一些水果之类的，剧团里的那些小孩过年可能会过来玩。”
纪丛连一听说道：“他们不回家吗？”
白云生摇头：“他们都是参加春晚分会场表演的京剧演员，没办法回家的。”
纪丛连没再问，跟着白云生往其他地方去。
没开车，人又多，买了东西还多，两人一人都拎了许多东西往回走。
拎着东西进门，两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白云生将购买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柜子的放柜子。
“哎，你春联就别放了呗，现在就贴上。”纪丛连拿过白云生手里的春联拆开看了看说道：“我给你贴上去。”
白云生见有人要动手，他当然乐意了，放下手里的袋子道：“行，我给你拿胶水。”说着转头从柜子里拿出胶水递给纪丛连。
接过胶水纪丛连将胶水涂在对联背面，拿着对联出了门。
以纪丛连的身高根本是不需要凳子直接就能将对联贴上去的，白云生看着点在门口贴对联的人低头浅浅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忙了一天基本没吃饭，白云生拿了刚才买的菜和冰箱里的肉开始做饭。
贴好对联的人看了一遍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关上门进了屋，走到厨房看到人已经开始做饭了。
“要我帮忙不？”
白云生回头看了一眼，有低头切菜：“不用。”
纪丛连点点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白云生一边做饭一边跟他闲聊。
“我不吃葱。”
白云生切葱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门口脱口道：“部队里还允许你们挑食？”
“这到是没有，只是我单纯的不爱吃。”
“那上次我也放了，怎么没见你说。”白云生没说话，拿过一个小碗将切好的葱盛好放在一旁。
“我是不爱吃，不是不能吃。”
听到纪丛连的辩解，白云生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
白云生道：“没什么，就忽然想到剧团里之前有一对情侣也很是不爱吃葱，他女朋朋友说，等以后老了，要在家里种上葱，天天吃葱。”
纪丛连被说的无话可说，转身去了客厅。
白云生在厨房做好饭后端上桌，喊来纪丛连吃饭。两人吃过饭闲聊了一会，见到外面的天渐渐暗了，纪丛连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出门下了楼，寒冬腊月里天黑的比较早，路边早就亮起了路灯，刚下过一场大雪，路灯映着地面上的白雪，像极了一地碎银。
老旧的小区门口，白云生低着头，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影落在身上，将身影投射在雪地上，显的人影纤瘦无比。
纪丛连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许久，开口道：“那个我在香港给你的东西看了吗？”
白云生一愣，没想到他会当着面直接问出来，他本来都忘记没当一回事，结果在回程时在飞机找东西翻包时翻出来那张纸，他在飞机上没事就打开看了，这不知道不看还好，一看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也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收到一个男人写的情书。
他今天已经极尽不去想这件事了，没想到他会这直接问出来。
“看了。”白云生抬眼吸了吸冰凉的鼻头。
纪丛连没问，就只是静静地看向白云生，他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回答，但又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
很久，纪丛连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曾经也喜欢过别人，后来我进了部队，当了兵，也就没再喜欢过别人，更没有那些情感的弯弯绕绕，我的圈子除了家里就是部队里的那些兄弟战友，我既然能说出这些话，就想好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打算好了怎么去解决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可以，能不能考虑考虑……”
“跟我在一起。”
白云生已经三十了，父母出事后世情冷暖看过不少，如今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心跳如雷的感觉了。
纪丛连站在原地看着灯光下长久沉默的白云生，他没有非要白云生给一个答案，而是将选择权给了他。
而白云生也没想到纪丛连会将决定选择权给他，他要的爱情一直都是坦诚与忠于。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纪丛连就静静地耐心的看着，寒冷的夜里，似乎能听到心跳声。
白云生抬头对上那双耐心又专注的眼睛，心里一下子缴械下来。
他微微笑地看着他，轻声道：“好。”
突然一下子，纪丛连仿佛中大奖一般，心里提起的一口气终是舒了出来，他心里的不安于无措终是烟消云散。
昏暗的灯光下，似乎也不怎么寒冷了。
纪丛连伸手有些笨拙的握住白云生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冰凉，他握住在手掌里搓了搓，笑了起来。
白云生被他这样逗笑了起来。
“怎么了，干嘛笑啊。”
白云生摇头没说话，任由纪丛连握住自己的手反复揉搓。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就那么站在门口很久，白云生才开口道：“你不回家吗？很晚了。”
“回。”纪丛连说着伸手揽住白云生的腰，一手放在腰侧，一手放在背后，将人轻轻搂在怀里，分开后在耳侧保证道：“我的身份特殊，虽然不能总在你身边陪你，但是我保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陪你着，不管任何事都会陪你一起。”
这回白云生脑子可真是云天黑地了，直到纪丛连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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