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山慈姑做成的溶液对不育小麦进行浸泡,种子种下后竟有两粒发芽,结出新种子,它从不育变成可育了!”
山慈姑溶液?
献回忆片刻,记得那是自己从滇池那一片带回来的菌类,以及,若没记错,昆仑从山慈姑里提取出的溶液是有毒的。
好罢,昆仑都拿毒蛇的毒液处理种子了,再多个山慈姑毒素实属寻常。
献拿起一粒小麦,看着有点瘦。“它可继承了两个母共同的美好?”
“没,但最难的不育已非阻碍,剩下的只需熬时间与选种,这是最轻松的,众人种地时本就会进行选种。”
虽然大地上的部落对植物杂交之类还不够熟,但对选种可太熟了。
肥种才能结出更多果实,因而每次种下去的种子都是筛选过的。
“这种培育的种子产量如天气般无常,部落不会同意将这种种子大量种植。”
植在世时也想过在不同植物杂交出优良个体后让部落种植,通过部落每次种植时的选种让优良个体的性状稳定下来。
然,杂交出的二代性状优良,三代却非常随机,优点与缺点并行。
若只是做实验,不过重新筛选的事,但种地这么个搞法,部落冬季食物必定不够。
因而植能争取到的只是部落给他一块田,让他用来做实验,在确定种子一定肥种,不会良莠不齐前,部落拒绝亲自下场。
昆仑愣住。
这些年培育的种子不是死就是奄奄一息,她还真没考虑过实验成功后第二阶段该怎么做,会遇到什么困难。
思考须臾,昆仑道:“吾慢慢选种,育出稳定、可育、耐寒、耐旱的麦种,若吾死了,吾会选一人继续。”
一边说一边思考,昆仑的目光倏然落在献身上。“献活过多少春秋?”
相识也有四五个春秋,献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人类在成年后很长时间容貌变化都会很小,几不可查,四五年没变化不足为奇,但昆仑记得,献是拂晓的养女,而拂晓早已化为尘土一柸。
“吾会继续汝的育种,便如继续植的育种,然吾不会长久的留在一个地方,可能无法像汝等一般,但吾承诺,吾会像传授汝植的种地知识一般,在未来将汝的种地知识传授给后来者。”
也可以,昆仑满意点头,旋即拉着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讨论明岁将种子种在哪块地,推测能收多少有用的种子。
“最初收获的美种不会多,得一代一代选,留下美种,人工给美种授粉,不让其它植株的粉污染美种,吃掉恶种,如此久了,美种便会一代比一代多。”
献事无巨细的分享着植种稻百年的经验,虽然稻与麦不是同一种作物,但都是植物,有些知识是可以通用的。
昆仑认真听着,听完后若有所思须臾,忽问:“同母的植物不断相交,可让美好之处更好的显现,流传,得到美种,若人亦如此选种,会培育....”
她记得献到来曾告诉众人,同母的大人不能欢好,会生下有问题的崽。
最初没人将她的话当回事,但随着献的声望增加,以及自己收集的部落幼崽的出身与死亡率数据令人不得不信。
部落里的长者都开始阻止同母所出的大人交/欢,平时居住时也开始有意让同母同大母的人住在一起,并监督这些人不准欢好,在繁衍季时只能去别的屋子与该屋子里的人欢好,而不是之前那般想睡哪就睡哪,想与谁欢好便与谁欢好,
献悚然的看着昆仑。“人类不是植物,恶种的植物可以吃掉,恶种的人类你也要吃掉吗?”
昆仑道:“以前生下的幼崽若有疾都会扔掉。”
献无语。“昆仑,汝做个人罢,汝自己都说那是以前,蒙昧无知,不知同母交/欢会有什么结果也就罢了,如今知道还如此做,汝不觉得可怕吗?生育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别说什么人活在世上,会导致死亡的因素有很多,生育根本排不到前列,生命只有一次,风险能少一些是一些。且汝莫忘了,汝以后要生崽的。”
别坑到自己身上啊。
昆仑赶紧道:“吾只是说笑。”
“愿汝心中所想亦如所言。”
昆仑迟疑一息,又道:“汝觉得,大地上诸部落长久以来不分同母与否,混乱交/欢,又会扔掉有疾之婴,会不会已经培育....”
“汝闭嘴,就算真的存在,汝也分不出,无意义。”
昆仑惋惜的叹了口气。
献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昆仑。”
昆仑也很无奈。“吾只是想想,不会那么做,吾毕竟是个大人。”
对她的品性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虽然搞的实验大多荒诞抽象不代表她这个人也荒诞抽象,清楚近亲结合的后果还去搞这种实验。
夏去秋来。
因着西北天地辽阔且多稀树草原而非原始森林,狩猎更难,因而更注重大规模的集体狩猎,尤其是秋季的狩猎。
幼崽的成年仪式干脆一同安排在兽群最肥美的秋季,并以幼崽猎到的肉最多的猎物为幼崽起名。
昆仑已有名,但经过完整的成年仪式才是真正的大人,也需参加,献此次回来便没急着离开,留下参加昆仑的成年仪式,旋即惊奇发现这次成年仪式不同以往,是多个部落一同举行狩猎与成年仪式。
临时狩猎营地。
献坐在临时挖的火塘边煮着肉汤,昆仑在一旁将木矛的矛头放在火上烘烤定形,木矛什么都好,硬度比她无意中烧出的铜饰更坚硬,就是用不了两次就会变形,必须重新定形。
举目四顾,人山人海,根据献的经验,绝对超过一千人。
人过于多,以至于诸部落发现自己的人手在满足加工狩猎工具后还有剩余,干脆趁着狩猎还没开始,借着这个机会开始摆摊以物易物。
“这是周围部落的人都来了吗?”
昆仑抬头望了望。“没有,来的只是一部分。”
“这几个春秋有别的部落迁徙而来加入汝等?”
“没有。”
“那怎么这么多人?且吾记得汝等之前并非诸部联合狩猎。”
昆仑提醒。“汝忘了汝教我们的安妇知识?虽然婴儿死得很多,但妇都活了下来,诸部的人大增,食物不够,这才联合狩猎以获取更多食物。”
献懵然。“婴死得更多了,人口怎么还会大增?”
“活着的妇生下了更多婴,虽然死得婴更多,但生得婴更多。若一百个妇分烷,必有一人死,第一个春秋百婴,第二个春秋便只有生育九十九婴,第三个春秋九十八个婴,但妇都活下来了,那每个春秋皆有百婴。”昆仑讶异。“汝不知这会引发什么变化?”
献回答:“安妇知识是恒吾所造,她造出后没多久便死了,吾亦离开,未能观察合作部落群的人口变化。”
她现在很担心淇水与日旸之地的情况,这两个地区的人口总量比西北这一片庞大,人口增长速度只会更剧烈。
人多是好事,人口增长也是好事,但不受控制的人口增长绝对不是好事。
烛光死后,合作部落群便解体了,无人能再主持过去的人口疏散活动。
人口突然暴增会有什么后果?
献无法想像。
昆仑道:“东方的部落如今应该很头疼。”
献无言。
昆仑道:“吾等也很头疼。”
“汝等可有延迟生育时间?”
若部落人口增长速度超出控制,部落一般会通过推迟生育时间来遏制人口增长速度,反正晚生育对个体也不是坏事,天天琢磨生育,部落早就发现了,女人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生育,妇的存活率与生的幼崽成活率最高。
若非能活到这个年纪的人不多,很难说部落会不会定下女人二十五岁后才能生育的规矩。
“有,从十九春秋延迟二十一春秋,但....”昆仑摇了摇头。“只能延缓人口大增的时间,最多二三十春秋,待婴儿潮长大,到时延迟生育时间也无用。”
献惆怅道。“妇存活明明是美事,怎会如此?”
“世上无完美,美中总会有不足,接受并尽量减少不足即可。”
献看了眼昆仑,少女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纠结。“汝有更好的选择?”
昆仑摇头。“谈不上更好。”
昆仑从存放食材的陶罐里抓出一把石盘研磨而成的麦粉。
献恍然。“这确实可以,但幼崽吃的肉少了会更容易死,大人吃得肉少了,力气会变弱。”
昆仑点头。“虽然说不清楚,但吾感觉自己在打开一种很不好的事物。”
献安慰道:“许是汝想得太多。”
昆仑摇头。“我的感觉素来很准。”
说罢,昆仑重新打起精神,安慰自己也安慰献。“就算有很不好的事也是来日之事,明日再不好,活过今日才能见到明日,见到明日才可能见到可能好也可能不好的未知后日。”
明天再糟糕,人也不能今天就不活了。
耗费一日时间,诸部用于狩猎的武器都修理好。
来自诸部的巫一同用骨槌敲打用犀牛皮做的鼓,如雷的鼓声中狩猎正式开始。
献飞到高天之上俯瞰大地。
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坦地形,西北比大平原对她的视野更友好。
大平原上森林繁盛,即便植食巨兽敞开了肚子啃食树冠的树叶,也无法将整片平原森林的树冠层打开,飞得再高也看不到森林中的兽群,只能搜寻那些大如山岳的植食巨兽。
西北却不同,稀树草原上缺乏超大型巨兽,但羊群、鹿群、象群皆一览无余。
献吹奏骨笛为狩猎的诸部指引兽群方向。
狩猎队中的乐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听力过人的人,听到笛声,立刻吹奏起自己的骨笛,将指引传播得更远。
有献的指引,今次的狩猎比往年结束得要快。
猎到足够的猎物,继续狩猎,猎物也无法及时处理只能看着肉腐烂,诸部结束了狩猎,开始为成年的年轻人们举行成年仪式最后一环。
起名。
年轻人们在仪式中呈上自己猎物中最肥美的一头,众人以猎物的名字为其命名。
当然,有主流自然有非主流。
有人不喜欢用猎物命名,喜欢用旁的事物做名,便在献上猎物的同时表示自己不想起这个名,自己想起什么名,只要不是太离谱,众人都不会反对。
也有如昆仑这般,早就有了名,重新改一个,众人还得重新对应人与名,麻烦,遂在呈上猎物后跳过命名环节,直接喊下一位。
今年最后一个成年的年轻人拥有名后,众人将年轻人们猎的猎物进行加工,或煮熟或炖熟,在夜幕下吃吃喝喝载歌载舞庆贺年轻人们成年,部落里多了几个大人。
双月的月色中,不时有年轻男女携手离开最稠密的舞蹈区,走到人少但又能被篝火照到的外围欢好起来。
初始也有男人来向昆仑求欢,昆仑一脸跃跃欲试的起身,然后起身到一半被部落里的老巫摁回地上。
“吾等部落二十一春秋才能生育,她未满二十一。”
男人一脸遗憾,在场所有女子中就属昆仑最美,气质最与众不同,他可是击败了好几个对手才第一个来向昆仑求欢。
须臾的遗憾后,男人立刻看向在场第二美的献。
“吾可否同汝交欢?”
献抬头,借着月光看了眼男人的脸,很漂亮,不知为何,这一片区域的人长得有点两极化,丑的特别丑,漂亮的特别漂亮。
献起身抓住男人的手。“可。”
俩人欢笑着携手走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欢好起来。
昆仑观察了一会俩人欢好,点评道:“满分十分,那男人可以给八分。”
老巫没理会昆仑,将部落里其它刚成年,但未满二十一春秋的年轻人喊了过来,一起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面对如此虎视眈眈的老巫,求欢的男女们非常识趣的对这一片绕行,来参加狩猎的至少一千人,扣掉这些刚成年的年轻人也还有大几百人,求欢对像多得是。
昆仑忽然指着一对男女对老巫道:“我记得他俩同母。”
老巫扭头,认出两个人,立刻跑了过去将人分开,为防万一,还将人带了回来放眼皮底下盯着。
老巫一边重新坐下一边对俩人训斥:“....以前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们又不晓得汝等生不出健康崽自然随便汝等,如今晓得了,自然不能再如此。”
带老巫训斥得差不多,昆仑看着两个新来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戏谑道:“二位很激烈呀。”
新人磨牙。“昆仑....”
“莫气莫气,吾也是为汝二人好。”昆仑笑着看向女人。“欢好是会怀孕的,分娩是可能死人的,若能生一个壮崽,就算死了也能以一大易一小,虽不值得,但不算完全不值,可汝二人....不提也罢。便是于汝自己,汝愿为此冒生命危险?”
昆仑又看向男人。“汝又愿她冒此险?”
女人道:“献曾言,日鬼与稻鬼只用手,从未怀孕。”
昆仑:“....”虽然吾的想象力一向天马行空,但突然觉得比起二位,吾还是逊色许多。
昆仑语塞,老巫却没有。
老巫愤怒道:“不会怀孕的欢好是浪掷,汝二人有罪....”
昆仑默默坐远,避免被老巫的怒火殃及。
老巫骂了很久才停下,盯着俩人,不让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有一名女人来向男人求欢。
男人不假思索拒绝,老巫将人推了出去。
“他愿意。”
俩人瞪着老巫。
老巫道:“看吾做甚?”
男人道:“吾不愿。”
女人闻言很爽快的离开。
老巫道:“现在与以前不同,汝二人不可能一直下去。”
男人怒:“一直如此,一直很好,是汝等突然言不可才如此。”
昆仑插嘴道:“不好啊,她生的两个崽都死了。”
男人道:“以后不怀孕即可。”
昆仑冲老巫努了努嘴。
别的事情部落可能不管,但生不生育部落肯定会管。
献回来时见几人一副冷战之景,用眼神询问昆仑发生了什么。
昆仑将烤好的羊腿递给献,顺便解释了下怎么回事。
献道:“这确实是个麻烦。”
规矩突然变了,让人马上适应并服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种原本感情深厚的男女。
不管,不论是生出疾婴还是浪掷生育能力,部落都不能接受,管,不能接受的就变成当事人了。
献问:“汝等打算如何处理?”
“不知,大概会回去共同决定,但不论大人如何,幼崽们还能掰一掰。”昆仑问:“若从小教同母、同大母的大人不能交/欢,长大后会不会更容易接受?”
献笃定答:“能。”
“如此自信?”
“母鲤便是如此做的。”
昆仑示意不远处的两人。“那这种,她如何应对?”
“最初母鲤觉得不生崽即可,但后来发现幼崽会模仿大人,见有同母的大人可以在一起,便对大人教自己的知识心生质疑,见此,母鲤改变了看法,便是不生不崽也不可以。”
昆仑道:“东方的人一定很多。”不然不能容忍这种对生育资源的浪费。
但西北地区的人口不如东方。
狩猎结束,诸部各回各家后,对这种没跟上变化的男女皆予以惩罚并强制拆开,男人就到此为止,毕竟无法生崽,后续再折腾也没用,但女人在以后的每个繁衍季不能一个人的求欢都不答应,必须答应至少三个人的求欢,生育幼崽。
献有点同情俩人。
昆仑安慰道:“往好了想,来日人多了,或许会对他俩宽容?”
献反问:“二三十个春秋后他俩还能活着?”
昆仑语塞。
献继续道:“人多了,幼崽也会很多,为了不让幼崽模仿,只会更严苛。”
昆仑只能道:“总不能生下疾婴。”
血缘不血缘的,这个时代还不在乎,但生下疾婴绝对不可以。
献默然。
“汝可有事?”
“无事。”
昆仑道:“那就助吾烧金。”
原本打算的冬季纵情享受欢好的计划也被年龄打乱,闲着也是闲着,昆仑决定继续研究烧铜。
持之以恒,她就不信烧不出第二次坚硬铜料。
献对昆仑的毅力表示佩服,这都多少次了,汝还没死心呢。
蹭火塘与窑炉的温度烧了一次又一次,为了最大限度利用燃料,每次都烧十碗铜,烧出的铜若不是自己要的那种便与别的杂质组合放回火中重新烧融,最大限度利用铜料。
烧到这个季节的六批铜时,昆仑再次烧出了相同硬度的铜料。
又调整变量反复烧铜,昆仑很快找出变化的根源。
铜料中掺的杂质不同,最后烧成的铜料硬度也不同,而有一种杂质,掺了之后,铜料的熔点会下降,也更坚硬。
搞清楚坚硬铜料的配比,昆仑开始踅摸这种铜料能否制作武器。
比起木器,金属不易变形,若做成武器,在狩猎时便不需时常停下给木矛重新定形。
想到即行动。
昆仑很快像打制石器一样捶打起铜料,试图打制出矛头,然捶打到一半铜料便碎了。
昆仑不死心的将铜料重新烧融成一团,第二次捶打。
再碎。
第三次。
再再碎。
第四次....
连碎六次后饶是昆仑不信邪也只能放弃,或许有利用这种铜料的方式,但绝不是捶打这种方式。
实在搞不定烧铜,昆仑决定歇歇,转而去烧陶器。
献见状则去睡觉,睡了没多久便被昆仑拽起来。
“汝做甚?”
献咬牙切齿的瞪着扰人睡眠的家伙。
“汝看这个。”昆仑举起一个陶胚。
献看了眼,是一只陶鹿,很有童趣,一看就是不知道哪个幼崽央昆仑做的。“很有童趣。”
昆仑从陶鹿的背部取下一个盖子,露出中空的陶鹿内部。
“做为盛水盛汤的罐,它太小了。”
昆仑道:“给幼崽玩的,太大了幼崽拿不动,不对,吾不是想说这个,吾想说,若将金液注入中空的陶器中,待凝固后打碎陶器便可得到完整的铜器。”
献:“....似乎可行。”
“汝烧金,吾去做陶器。”
献无奈的从草席上爬起来。
PS:八十万年前,来自新月沃土的两倍体基因小麦与两倍体基因的拟司卑脱尔山羊草结合,生出了四倍体基因小麦,也叫野生二粒小麦——不确定这个过程是纯野生与自然的以外还是含人工因素。
约八千到一万年前,被人类驯化的野生二粒小麦与两倍体基因的粗山羊草结合,生下了不育的三倍体杂种,但这个不育三倍体发生了一种突变,染色体加倍,变成了可育的六倍体小麦,也就是我们今天食用的小麦。
值得一提的是,三倍体小麦是植物界的骡,可能自然野生杂交也可能人工杂交,但六倍体小麦是没有任何野生的,是不含一点自然的纯粹人工产物。
而让不育的骡变成可育骡的东西就是秋水仙碱。
一杯秋水仙碱入口,当场见阎王,这玩意剧毒。
而秋水仙碱一般提取自秋水仙与山慈姑,前者原产地地中海南部,后者原产地彩云之南——不要问原始人怎么搞到原料的,阿富汗的铜矿还能运到四川三星堆呢。
至于原始人怎么从植物里提取的秋水仙碱,我也不知道,只能推测,提取出高浓度的碱或许不可能,但粗浅一点的应该可以。
——也不排除三倍体的骡自己突变出可育后代,恰巧被人类发现,但这概率,还是算了吧,中彩票的概率都比它高。
若六倍体小麦源于人工,就产生了一个新问题。
搞杂交不稀奇,原始社会虽然没有现代生物学,但现代生物学的知识,古人,尤其是原始人都凭借着无知无畏在生活中实操过,在植物身上实操生物实验还是轻的,离谱点,搞真人版孟德尔豌豆实验的都有——第一代豌豆杂交出第二代,第二代筛掉不好的特质后继续内部互交,如此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迟早刷出纯合子,让自己想要的特质稳定下来,把豌豆换成人就是真人版本孟德尔豌豆实验,也不止古人搞这种真人版生物实验,现代人也搞。
反正现代科学给农作物追溯祖源,那叫一个伦理混乱。
但拿剧毒的秋水仙碱对不育的三倍体小麦进行处理....很好奇那位整出狠活的原始人啥脑回路。
我反正是想不通的,能构建出的形像最终是昆仑这种,天才加旺盛的好奇心、强大的行动力,因为做的实验足够多足够杂(俗称穷举法),所以偶尔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以及,有想过要不要设定特别聪明的单元女主们是真人版的孟德尔实验纯合子,也就是近亲通婚虽然坑爹无比,好的基因与坏的基因都会高度富集起来,同时基因会变得易突变,但你要是每一代都杀掉有问题的孩子,只留下健康强壮聪明的崽,同时基数足够庞大,时间久了,必出纯合子。
远古时代的人类一水血缘婚,可谓全球版孟德尔实验,没理由不搞出几个纯合子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太地狱了。
但更地狱的是,类似的育种筛选,古人疑似已经干过了,母系氏族转型进入父系社会,类献、拂晓、恒吾、昆仑这类性格的女性,如果在父系社会,会遭遇什么?能活下来吗?能留下后代吗?
——这几个人里拂晓说不定是最可能留下后代的,但她说不定也是死的最快的,母系氏族的丁克爱好者在父系氏族肯定会被逼婚逼生育,而她母亲生了二十多个,很难说她有没有同样的易孕体质,但她肯定不会拥有当下的强壮身体。
在父系社会,什么样的女人更容易留下后代将基因延续呢?
远古时代的女性和现代女性会不会发生了类似狼变成狗的驯化与基因筛选?
不符合需求的基因,如强壮的基因、自我意识过强的基因、自制力强大的基因、太聪明的基因……统统淘汰,弱柳扶风、白幼瘦、温驯服从、自我意识弱等基因大力筛选培育推广。
但也不好说,你把狗扔深山老林去,过几年去看,狗大概率会死,小概率活,如果狗还活着,你会惊奇的发现这狗长得一点都不狗了,跟狼很像。
就算盛世时社会可以筛选人类基因,也挡不住三百年周期律这个过滤器,全民大逃杀可不会对温驯基因客气,越凶残越野性的基因越容易存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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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六章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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