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注射器刺入心脏的刹那,郁言感觉有千万根冰棱在血管里炸开。那些平行世界的"她"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化作金色流光涌入她的瞳孔。
**第一个涌入的是酒店经理郁言。**
她继承了这个版本所有的优雅干练,却在抬手整理领口时,发现无名指上浮现出婚戒勒痕。
**接着是联合国演讲者郁言。**
流利的英语在舌尖打转,可当她试图说"自由"这个词时,喉咙里却涌出张明灌过的劣质白酒。
**最后是跳楼瞬间的郁言。**
失重感永远烙在了骨髓里,现在她每次下楼梯都会不自觉地数台阶——三十七阶,正好对应摔碎她的楼层数。
"郁总?"小张惊恐的声音传来,"您...您的眼睛..."
洗手间镜子里,郁言的左眼变成琥珀色,右眼却是混浊的灰。这是吞噬太多平行灵魂的后遗症——每个"她"都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没事。"她戴上墨镜,"下午的并购会议准备如何?"
走向会议室时,郁言听到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不是幻觉,是她吞噬的那些灵魂在哭。最刺耳的是五金店版本自己的呜咽:"宝宝别怕,妈妈在这里..."
推开门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椭圆会议桌尽头坐着周教授,他面前的怀表正在疯狂倒转。当郁言入座时,怀表突然"咔嗒"停住,表盘玻璃炸开,半截钥匙直接飞入她胸前的玉坠。
"你比我想象中吃得更多。"周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星云。
并购会议变成诡异的谈判。郁言看着自己的手在合同上签字,笔迹时而工整时而狂乱。当她提出要收购周教授的时间研究所时,屋顶水晶灯突然滴落黑色机油。
"小心!"小张突然扑过来推开她。
吊灯砸碎在会议桌上,飞溅的玻璃渣里,郁言看见四十岁的自己正抱着女儿躲在五金店柜台下——这才是小张救她的真正原因。
深夜,郁言在办公室拆开匿名快递。盒子里是锈迹斑斑的五金店账本,最新一页用血写着:"2013年4月7日,郁言私藏保险箱钥匙"。而那天,正是她跳楼的日子。
保险箱在酒店地下三层。当郁言用胸前的玉坠打开它时,涌出的不是文件,而是无数条带血的脐带。每根脐带末端都连着婴儿大小的"郁言",她们睁着没有眼白的眼睛齐声说:"妈妈,我们饿。"
最惊悚的是,所有婴儿手腕都有月牙形伤痕——和她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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