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余晖只想拽着许久未曾谋面的老朋友,质问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白家两个孩子,都被这人教歪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少年,沈余晖眼角一抽,把他右手抱拳的动作压了下去。
他委婉拒绝道:“就算我同意了,你爸也不会同意。”
白峤不满皱眉,“咱们兄弟之间,管那厮作甚!”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上赶着结拜。沈余晖眼皮直跳,总感觉这次回国,会因为眼前这小孩,失去很多“第一次。”
系统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别浪,你恐怕是忘了白风净嘴里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白峤脸色悻悻,话锋随即一转:“话虽如此,但您贵为长辈,我又怎能违反世俗人伦?这样吧,以后您管我叫侄儿,我管您叫哥!”
听到前面几句还算正经的话,系统欣慰笑笑,孩子大了,嘴有把门了,等最后一句从白峤嘴里秃噜出,系统沉默了。
它记得白峤之前是个可爱软萌的傻白甜啊?
这嘴欠的二百五是谁,它可爱的白峤难道被别人夺舍了?
怀疑人生的系统再次翻开原著,从满屏黄暴里找到几个形容白峤的词,全是身娇体软易推倒之类的虎狼之词,系统抬头。
少年姿态闲雅,眉如墨画,细致如美瓷般的肌肤泛着阵阵迷香,阳光为其染上一层浅色的光晕,单单是坐在那里,便透着股矜贵气质。娇嫩如花的唇瓣点缀在天使般的脸庞上,吐出的气仿佛都带着兰香:“要不您管我叫弟,我管您叫叔也可以。”
沈余晖将头上的帽子取下,使劲摁在少年那些颗装着奇思妙想的脑袋上:“乖,住嘴。叔叔要休息了。”
“哦。”白峤使劲从大了不少的帽檐里探出头来,回应道。
接下来几周,沈余晖都和这两个小辈相处的极为“和谐”,沈余晖负责和,白峤负责谐,林霖作为全场真正需要坐轮椅的人,哪方都不敢得罪。
作为独生子女,沈余晖也曾质问过父母,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他认为,自己的童年是有空缺的。
果然,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堪堪三十的沈总,在遇到白峤后,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这天,白峤难得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只身走进沈余晖的病房,要与他讨论什么。
沈余晖自持笑笑,让白峤在门口稍等片刻。
之后,也不避着白峤的面,沈余晖厉声吩咐手下人把能藏的易碎物品全都收进了柜子,不过瞬间,病房被扫荡一空,只余下基本设施和躺在床上的沈余晖。
白峤呼吸一窒:“沈叔叔,您未免把我想的太过歹毒了。”
“是你把自己看轻了。”沈余晖把刚刚还在看的书放下,拍拍一旁的椅子,“好孩子,过来坐。”
“哦。”
白峤应声,乖巧的坐到了位置上。
床头柜上摆着一盘沙糖桔,白峤动作娴熟的拿起剥开,修长的手极为灵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颗圆润饱满的沙糖桔被塞到沈余晖手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一瞬间,沈余晖想立刻起身查看自己刚淘的那棵野山参是否还健在。
等等,我原来在他心里是这种缺德的存在吗。
白峤不太开心,毕竟这位沈叔叔是他碰见第一个没有在心里黄言黄语的男性。
他的内心和语言一样贫瘠。
只有在白峤和他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时,沈余晖的心理活动才频繁出现。
这在精/虫上脑的x文里是多么珍惜的物种!
不愧是京圈佛子,对我这样帅气逼/人的男生都无动于衷。
系统:确实帅气,也确实是个逼/人。
沈余晖捏捏眉心,道:“无事献殷勤?”
“我要出院了叔叔。”
沈余晖一怔。
白峤没发现,自顾自说道:“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掀翻了你的茶叶,打碎了你的茶具,浇坏了你养的兰花…”
少年垂眸,愧疚的细数桩桩件件犯过的错,活泼张扬的脸蛋都暗淡不少。
沈余晖哪见过少年这样服软,心疼的揉上他的头顶,轻声道:“十几岁的年纪,过于性格外放很正常…”
话还没说完,白峤又道:“这些,我替林霖跟你赔个不是,确实,他才十几岁,还没到懂事的时候。不过林霖说了,那盆兰花他真不是故意浇坏的。”
“好了住嘴。”沈余晖尽量维持慈祥长辈的笑容,“什么时候出院?”
白峤没告诉过沈余晖,你这样笑起来很可怕。
但莫名,他就是能从沈余晖称作笑的表情上寻出几分亲昵,白峤起身,给了沈余晖一个拥抱。
少年怀中的温度也跟他本人一样炽热。
沈余晖合眼,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度,以及他轻拍在自己后背的触觉,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弥漫全身各处,最后,直直袭向胸腔里那颗不断跳动的热源。
可惜。沈余晖松开少年的瞬间,又在心里重复了这个词。
他又在可惜什么?
白峤这次依然不明白。
“我们今天就出院。对了叔叔,你也要快点儿康复,我爸说等你好了约你一起去公司加班。”后半句白峤没记住,干脆不说了。
等白峤离开,空荡的病房满室寂静。
男人独坐在床上,将手心的沙糖桔一瓣瓣消灭完,如往常似的捧起本书,才读了两段,思绪便飘远了。
他好像从未送给过少年什么。
唤来手下,让人去取那颗野山参过来。
沈余晖发现,这包装封条断了,应该是被人打开过。沿着痕迹,盖子被完整取下,一棵被咬了一口的人参歪歪扭扭的躺在礼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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