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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李寻欢对待悲伤的人,会带她去吃饭。

你很喜欢跟着李寻欢去吃各种吃的,这个男人有一点是你所不及的,那就是他确实了解吃喝也了解人。

当你们走在路上,酒楼外的青石板还凝着霜雪,他却能隔着好几丈远嗅到刚出笼的蟹黄汤包香气;屋檐下的铜铃被北风撞得叮当响,他偏偏能从食客衣袖沾的油渍判断哪家炙羊肉最地道……换做你,可能要一家家尝下去才能知道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可他不一样,他能根据街上的人的言行判断哪家店好哪家店不好。

你跟着他上了一家酒楼,进了一间开窗就能看见湖山的房间。推开雕花木门时,松香混着炭火的暖意扑面而来,临窗的桌上摆着汝窑梅瓶,斜插的腊梅与远处覆雪的青山相呼应。

你跑过去看风景,窗下的湖水里,枯荷残梗在冰面投下蛛网般的痕迹。你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闻到了冰雪与干枯植物混合的气息。

李寻欢慢悠悠地跟在你身后,等你转过身,你看见他正在温一壶酒。

你诧异道:“你喝酒?”

不知从何时起,你习惯了你们幼小的年龄,因而总觉得喝酒离你们是很以后的事情。

李寻欢抬眼是眸中流转着狡黠的波光,他故作不解道:“我以为我们来的店叫酒楼?”

你笑了,你的笑点很低,而他有时候总是在不经意间抖一点冷幽默。

你有时候看他同别人嘴毒,也会忍不住笑,但如果他说的有些话太过分了,你就会在他背后狠狠扭他的腰肉,那时候他就会和对方道歉。

只因你一直觉得自己比他年长,有引导他的义务,好比现在,你对他道:“未成年不能饮酒的,你小心我和姑父去告状。”

他看了你一眼,笑眯眯地说:“对。但我实在是好奇。”

他的前半句有告饶的意思,后半句却带点撺掇一起做坏事的意味。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了进来,却在触及红泥炉的瞬间化作温柔的水汽,好像那远山覆雪而来,想讨一杯室内的酒香。

“应倾半熟鹅黄酒,照见新晴水碧天。早就听闻这水天酒楼的黄酒一绝,若是邀好友一道,对雪景尝菜肴,边上再温一壶酒……”他笑着问你,“谁会不想试试呢?”

琥珀色液体倒入小盏中——这酒液入盏的泠泠声像最清澈的泉,李寻欢手腕轻转,盏沿贴着你的鼻尖画了道弧线,蒸腾的酒气里过着桂花与龙眼的甜香,织成一张惑人的网,从你鼻前扑来,自带一股暖辛的气息,让你想起大概是上辈子冬日喝过的黄酒奶茶。

你不是一个能抵挡住诱惑的人:“那……我试试?”

然而那勾/引你的杯盏只是一晃,就到了李寻欢唇前,他一饮而尽。酒盏边缘残留的水光在他唇上镀了一层蜜釉,你盯着那抹晶莹,忽然觉得炭火是不是烧的太旺了一些。

却见李寻欢品了品回味,对眼巴巴看着的你道:“你说的对,你还小,这般滋味还是让为兄替你先尝了就是。”

你觉得他实在是飘了。

你伸手要去拿酒壶,可青瓷酒壶却在空中划出道莹润的抛物线,被李寻欢的这只手一抛轻巧地落入他的另一只手中,他接住的瞬间袖口滑落半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在炭火映照下泛着暖玉般的光泽。

他又是一倒一饮,然后眉眼含笑地看向你。

你知道他在逗你开心,可你是那种不禁逗的人。你抬脚踢向他膝弯,他旋身时衣摆扬波浪,你想擒他手腕却抓了个空,只扯落他腰间羊脂玉佩,红穗子缠在指间又被你毫不在意地抛起——李寻欢无奈着上前接住了玉佩,而你则趁机夺酒。

他当然不会同你动真格。

于是你自觉拿到酒壶是小菜一碟的事,事情也如你想的那样……却不料在被你抢到之前,他倒高高举起了酒壶,原本前冲的你身体将将在他身前停住,险些撞进他怀里。

他襟前银线绣的竹叶纹路近在咫尺,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如浪。你鼻尖将将要碰到他锁骨处的肌肤,那里沁着层薄汗,温意扑面而来,他的发丝垂落扫过你脸颊,伴随的是他身上冰雪和黄酒混合的气息。

他单手扶住了你的腰,于是你们离得更近了。

你绷住身体让自己努力站回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你察觉到了他有一瞬间的紧张——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颈侧淡青血管在薄皮下突突跳动。他试图后退却被身后的窗框困住,只得偏头露出绯色浸染的耳廓,像雪地里一枝颤巍巍的晚梅。

你抬头,看他微微启唇,看着你的目光有担忧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垂落的发丝与你鬓角碎发纠缠不清,呼吸交错间酒香愈浓。

你数清他睫毛颤动十七次后,终于看见他唇瓣翕动,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眼底汹涌的暗潮。

他似乎是期待,又是无措。

你忽然觉得好玩,于是在他的目光里,你靠近了他的呼吸,他下意识抿了抿唇。

他的唇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酒液润泽,看着亮晶晶很干净很清爽的样子,你忽然理解为何话本里总说妖精爱勾得书生来玩儿——这般剔透的人儿,确实比唐僧肉更诱人。

你仰头用唇一蹭一舔,那柔软的晶莹就被你勾入口中——你听见远处冰层断裂的脆响,混着他陡然紊乱的呼吸……唇瓣相触的瞬间,檐角铜铃突然叮当乱颤,惊飞了偷窥的麻雀,也震碎了凝滞的日光,在冰面上投下几点扑腾的影子。

李寻欢的手一松,在他明显还在灵魂出窍的时候,你看都不需要看,就单手托住了那差点被他摔下的酒壶的壶底。

啊,好烫!

你离开了那唇,低呼一声,拿着酒壶的手就是一抖。

下一刻,手已是一空,李寻欢迅速地把酒壶拿走,拉你到了窗前,握一把雪糊在了你的手上。

这一烫一冰的,你刚要挣脱开,又被他再次紧紧握住。

铜漏滴答声里,他低头为你揉手的侧脸格外专注。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无措。你看着自己可怜的手,他则看着你,对你的状态有些无奈。

他轻轻地,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下次……不要这样了。”

你抬头:“话说全,不要怎样了?”

“……”

晨光透过窗格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你清楚看见他脸上的那抹绯色如何从耳尖蔓延至颈项。他吞咽时喉结滑动带起的阴影,像白绢上跳动的墨点。他的脸逐渐染红,像是竭力遏制,但又努力想说些劝诫的话的样子——然而他又知道你是天生反骨不爱听劝的人。

你于是领悟了,问道:“可是我们是未婚夫妻不是吗?”

虽然你从前不喜欢被人定婚事,但是这些年你发现他也秀色可餐、蕙质兰心。

他像是反应了过来:“是的……”

因为这件婚事因你们年少而很少提及,因而反倒成了一个快要埋藏的约定。

你其实也拿不准他的想法,不过你也从不会强人所难:“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他脱口而出一句“我”,却又声音轻了下去,他苦笑道:“可我也不能说喜欢啊,那岂不是成了浪荡的王八蛋?”

“为什么呢?”你说,“若是两情相悦,喜欢身体接触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呀。”

你的手动了动,示意他松开,在他松开之后,你伸出了手:“李寻欢,抱抱我。”

“什么?”

“你难道不想抱抱我么?”你不管他的惊讶,手一直伸着。

你见他动了动手,结果又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摸到了他鼻子上露出讪色的时候,你不由得有些不耐:“算了。”

然而却在收手的瞬间,你被扯进一个宽广的怀抱,他下颌磕在你肩头发出闷哼。你笑着伸手想揉,却摸到他后颈渗出的薄汗,在寒风里竟有些烫。

你被抱住了,就像被裹进一个酒和雪的香味里,那是属于李寻欢的气息。

你喜欢这个怀抱,轻轻的,温暖的,生涩的,含着一个少年第一次意识到什么而发出的喟叹。你听着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忽然想起大前年的除夕,你们躲在被衾里偷吃糖瓜时,也是这样慌乱又甜蜜的悸动。

这样的他太好看穿了,所以你甚至不需要问,就对他下了定义:“这就是喜欢。”

他如梦初醒般松了力道,却在你退开半寸时又猛地收紧。

你笑着戳他胸口:“嗳,你这是要勒断我肋骨泡酒么?”

他忽然将脸埋进你颈窝,温热的鼻息像是猫儿的胡须软软地刺挠着你。你感觉锁骨处落下湿润的触感,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少年人藏不住的满腔赤诚。你觉得有些痒,便忍不住笑了。

你对他道:“李寻欢,这次我想你亲亲我。”

他似乎愣住了,抬起来头看向你,仿佛确认你话语的真假。你看着他脸上变幻的神情,或许他知道你会轻易说“算了”,于是这次很快,你察觉他的手轻轻托住了你的后脑。

他的这个动作很容易引起你的警觉,可是他太轻柔了,又有些笨拙的卡顿,便没有引起你的反感。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你后颈的碎发,像安抚着什么。另一只手悬在你腰侧欲触不触,最终只是揪住你裙子的飘带,将那流苏绞得不成形状。

他渐渐靠近你,直到……彻底贴住。

唇间的残酒本该早已淡却,但酒香混着雪气在唇齿间流转,缠绵的黄酒味逐渐侵略你的口腔,熏熏然的,又升腾起一股熨贴的暖意。他生涩的试探像初春的溪流,时而撞上顽石激起浪花,时而陷入沙砾化作缠绵。你勾住他舌尖时,听见他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房间里燃烧的小炉子偶尔也会发出些声响,窗外鸟雀飞起,惊落了房檐上的碎雪。

当他终于退开半寸,你看见他唇上水光比酒盏更潋滟。他被你咬破的唇角沁出血珠,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而他眸中雾气比窗外寒江更朦胧。

你伸手拭去他唇上血珠,却被他突然含住指尖。温软的触感惊得你缩手,却被他追着啄吻掌心,像雏鸟固执地讨要最后一口甜酿,酥酥痒痒的,好像猫的尾巴尖轻轻蹭过脸颊的欣悦感。

良久,你拍了拍他背,示意他停下:“李寻欢,酒不好喝,我想喝黄酒奶茶。”

他顺从了你的命令,松开了抱着你的手,他整理衣襟的手指还在发颤,却不忘替你拍去裙裾沾的炭灰。抬头时眼尾飞红未褪,声音却已恢复清朗:“掌柜的,劳烦送些牛乳与饴糖上来。”

李寻欢从来对你都是予取予求,然而这次他却没能做出你想要的。

不仅是因为他的脸红红的无法立刻做出回应,更是因为,你发现如今这世上似乎没有红茶。

欸?

*

在你拍着脑袋总算做出红茶的那年,李寻欢考中探花。

那年他十八岁,你见到了他最意气风发的样子,他骑着白马归家,在看见等在门口的你时,他跑来将你抱入了怀中。

他朱红官袍上金线绣的纹路硌着你脸颊,御赐的玉带扣还带着寒意。可隔着层层锦绣,你依然听见了他如雷的心跳。这是一个更宽广也更用力的怀抱,依旧是曾经的味道,混杂着路途上的风尘的气息,紧得你都有些呼吸不畅,你拍拍他的背熟练地示意他放手。

等他半搂着你进门,空出的手刚关上门隔绝掉街坊的视线。他将你抵在门板上时,你偏头躲闪,却被他蹭着脖子含糊低语:“别动,让我看看你这一年长高了多少。”

在他下一步腻歪的动作前,你提起了手中的酒,格在了你们中间,好不容易才打断他能够对他道声恭喜:“十八年的女儿红,我找了好久,好说歹说才从嫁女儿的人家里买了一瓶来的,你……”

你的话没说完,不知道他又激动个什么劲,这次接过酒抱起你转了一圈又一圈。

等停下来后,你仿佛看见了满天的星星在旋转,于是你那句“你拿着去给我做黄酒奶茶”就也忘记说出来了。

你在他的怀里缓神,只听得他低低的一句:“不知道你们家的女儿红,什么时候能喝呢?”

你晕晕道:“我也不知道,不若晚上做个梦问问我爹娘埋哪了?”

“……”

他失笑,看着你,目光缱绻。

等他熟练地吻上来的时候,你才后知后觉地啊一声,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你们的婚期。

你喜欢和他亲密的时刻,然而你总觉得,你的婚期是遥遥无期的。

*

正如你所想,他的父兄先后重病不愈,不到两年,便接连去了。

于是李园这一门三探花,如今只剩下一位。

自表姑去世后,你再次看见了他最悲痛的模样。

你陪着他在坟前,新雪覆盖的坟茔好像一道天堑,隔绝这生与死的视线。

北风卷着纸灰而去,十余年里,第一次听见他对你提了要求。

他说:“阿音,你再给我吹一曲笛可好?”

你没有带笛子,你怎么会在他亲人出殡时带笛呢?

你看他憔悴模样,知晓他没有想到这茬,你也不忍拒绝他在恍惚中的请求,于是你就近取了一片叶子吹。

霜叶在唇间颤抖着发出呜咽,你努力鼓动着的腮帮子被北风刮得生疼,破碎的音符混着白雾消散在坟茔前——叶子和笛子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叶子好难吹啊,你努力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感觉像是在用嘴放屁。

但是他却笑了,他用干涩的嗓音笑着说:“阿音,真不好听啊。”

他的话也不好听,但你却很庆幸。

毕竟你只会吹哀伤的曲调,而他已经不需要再哀伤了。

你扔掉了叶子,半跪下抱住了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将就一下吧,日后再为你吹一曲好听的。”

那时候,你总将学会欢乐的曲调,就像你们也会有新的欢乐的记忆那样。

他在你的怀里,轻轻说了一声:“好。”

*

话虽如此,但他还没有听到你的笛声就要离家了。

他自长大,自为官,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他总是很放心你在李园,做他的后方。

但其实当他离开,这李园对你而言就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这便不再是家,你也不会愿意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园子的。

何况你总觉得继续等在园中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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