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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野风勾勒着篝火的形状,穿梭于宾主尽欢的夜宴间,唯有火光在每一双心怀鬼胎的眼中摇曳。

云知陵不去理会交缠纷绪的人们,她抬头仰望着漫天繁星。

她想了很多,草草过世的父亲,远在异国沙场的哥哥,神志不清的母亲,还有她依旧被动的处境。

宴会过后,她会被推哪个向男人的怀抱,这一切都如天注定,非她一人之力能够动摇。

可她偏要试试,哪怕粉身碎骨。

她望向齐炀,他竟也远远凝望着她,举杯示意。

丞相府盘根错节的势力她暂不能斩断,让他祸起萧墙却能暂解心头之恨。

云知陵耳边有鼓声传来,原是有人要舞拓枝。

只见一位个子娇小的舞者,脚踏锦靴而来,她身姿轻盈,旋转间豪迈放纵,舞步直向着男席靠近。

云知陵原以为这是一般舞姬为比武大会的勇士献舞,可着舞姬似乎只对一人眉目传情那就是——段帛。

云知陵再仔细去看那人舞姬的面孔,这才认出齐微的样子。

齐家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哟。”云知陵旁边的关山月忍不住讥讽出声:“她这架势,就差把以身相许写脸上了,人家还不领情呢。”

北地女子豪迈,对心悦的男子起舞示爱的更不在少数。可齐微是当今东魏身份最高不可攀的女子,今夜的场合又如此敏感。

段帛显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只是低头给自己灌酒,甚至没有与齐微对视的勇气。

在窃窃私语中,齐微奔放的动作也变得瑟缩了,她看着迟迟不回应的心上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准备停下的时候她感到手上一软,云知陵不知何到了她的身边。

月光如水,云知陵拉起她的手,执到天边,甩动长袖。

齐微明白了她要干什么,眸光一动,瞬间改变了舞步。

鼓点舞步变幻。

云知陵拉着齐微在整个看台上舞动开来来,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对着男男女女暗送秋波。

云知陵边旋转边观察着台下众人。

少帝正与身边的侍女密话,关氏脸色煞白,担忧地望着女儿,齐炀眼神暧昧地看着段帛。

云知陵一转身,发现齐煜来到了她的身边,他似乎想抓住她的衣袖。

云知陵侧身躲过了,他无奈一笑,转而向妹妹齐微走去,兄妹二人舞起了双柘枝。

他的舞步豪迈不羁,连带着鼓点也肃杀起来。

就在此时,云知陵一把将脸颊通红的段帛从位置上牵了起来。

“我,在下不擅舞。”段帛的的脸更红了。

云知陵绕着着他转圈,像是挑衅又像是鼓励。

她的神情如段帛初见她时般狡黠。

他与她共舞,仿佛回到了那个他们一齐逃亡的夜晚。

回到了段帛手刃段徘的那个一夜。

城主的卫兵对他穷追不舍,他深受重伤,躺在城墙的淤积的污水中,在他濒死之时,他瞥了污秽中弯月。

云知陵将从水潭中捞出。

他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弱质的女子,为了生计堕落到了泥里,可以比成日高坐明堂的衣冠君子更讲义气。

段帛一直坚信善恶分明,他第一眼看到云知晓就知道她是个伪装成羔羊恶人。

他从未正视过她,最终却被她所救。

在咳出几口污水后,段帛声音沙哑:“你…”说到一半凝噎住了。

云知陵却不看他,因为她看到了远方攒动的火光,官兵已经开始搜查城内外了。

“别废话,能动弹吗?”云知陵看向他。

她模样狼狈,浑身污秽,甚至衣不蔽体。在月光下,她却皎洁如神女。

“我腰间中了刀伤。”段帛盯着她的脸,想要将这一幕烙印在心底。

“我搀着你。”她将段帛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又不甘地加了一句:“得加钱。”

在逃亡途中,他像着魔了一般向云知陵倾诉着自己的往事。

段帛的父亲死在了西秦和东魏的一场战争里。

战争持续了整整六个月,西秦也没能攻下无棣城,身为无棣郡守的段回宁愿饿死也不肯渎职。

而本该成为援兵的段徘,却为了西秦给出的一点蝇头小利,前去劝降士兵。

无棣城破,段帛的所有亲眷都被西秦士兵屠杀殆尽。

云知陵像是在听,也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后来他被云知陵藏进了藏在地窖。

那时的段帛用奄奄一息,浑身都是污水和血水,连伤口在哪都找不到。

他从来就是天之骄子,现在却在云知陵面前低到了尘埃里。

云知陵干脆开始扒他的衣服,如此寡廉鲜耻的行为,段帛只能任由她摆布。

“我可不是要趁机非礼你,我这是要给你上药。”云知陵心虚地道。

“你为何要为我做到此等地步。”段帛忍不住问道。

云知陵欺身上前,眼神直白得灼人,表情严肃地道:“为色,你敢以身相许吗?”

段帛甚至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可云知陵却只是说笑。

后来云知陵家中发生巨变,用不上段帛那笔钱了,段帛便做她的镖师,一路护送她到邺城。

他们重逢之时,又是各为其主。

段帛发现自己在云知陵面前时总是万分窘迫,而她无论身处何处都能应对自如。

就像现在她能够轻易地将他从囹圄中拉出。

随着齐家兄妹和云知陵和段帛的动作,越来越多男男女女也随着鼓声起舞,场面变得十分热闹。

夜宴过后,云知陵总觉得有人跟着她的脚步。

她踱步到床榻边,拿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弓弩,转身对准了来人。

来人正是齐炀。

“别过来,我不介意让你再瞎一只眼睛。”云知陵冷冷地道。

那人却依然步步紧逼。

电光火石间,云知陵一箭射在了齐炀的肩膀上。

齐炀闷哼一声,带着些快慰地将箭矢拔出,血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晚上好。”他将箭矢折成了两半,随手扔了。

“你来干什么?”云知陵见这人像鬣狗般难缠,干脆瘫坐在床上,让他说明来意。

“恭喜你。”齐炀止步在一个得体的距离:“今天帮了丞相府一个大忙。”

云知陵挑眉:“你不妨说得再清楚些。”

“从圣上送来那匹马时你就应该明白的。”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手中。

“当今圣上并未立后,整个东魏除了我们家小五,还有谁堪当皇后之任。”他随意地坐在软榻上,手上把玩着瓷瓶。

云知陵瞳孔一缩,不甘地盯着那个瓷瓶:“你既然提了齐微,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

她起身,渐渐向齐炀逼近:“你想必知道,坠马之事并非意外,作为兄长,真要将自己的妹妹推入火坑吗?”

齐炀眼中闪过不忍,话锋一转:“这一切都是父兄为了稳固自身地位所做的手段,身为家主,亲人只不过是……”

“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云知陵夺过齐炀手中的瓷瓶,将其中的解药一饮而尽:“你只不过是想取代他们罢了,今夜你难倒不是来迫使我助你成就大业的?”

齐炀眼中的柔软一闪而过,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你说得不错,我就是要你……”

“阿陵。”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与云知陵共舞的段帛。

云知陵与齐炀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知所措。

最终,传言中阴鸷暴戾是齐二公子像一个奸夫一样躲在了云知陵的柜子里,默默地看着她与段帛谈情说爱。

“嘿。”段帛杵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像是云云陵的帐子中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帐外的冷风刮得云知陵的脸颊生疼,她不得不将段帛硬拽进来。

此时的段帛双手冻得通红,显然是在帐外等待了许久。云知陵只好倒了杯热茶给他喝。

还没等云知陵问清来意,他倒是率先开了口:“我想问问我之前说要带你离开邺城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知陵愣住了,反应了半天才讪笑一声:“我已经不做丞相府的歌女了。”她转了一圈,让段帛看清楚她的穿着打扮:“我救了贵人,今非昔比了。”

“是的。”段帛想要搭上云南的陵的肩,却在碰到的一瞬缩了回去:“但,邺城真的不是久留之地,我有预感,这里不久会出乱子。”

云知陵被他的话搞糊涂了,她一直认为段帛此人不近女色,对待齐微那样的女孩也无动于衷,怎么对她是这个态度。

“我。”云知陵有些语塞,硬着头皮道:“我这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我实在是经不起奔波了,抱歉。”

云知陵是不会离开邺城的,她的母亲她的仇人都在这。跟着段帛走她的下半生也许会安宁度日,乱世中安宁难求,可她不要安宁。

她的哥哥云知聿从了东魏的军,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跟随军队杀到东魏,斩下齐僖的项上人头。

而她已经入了丞相府,这里就是她的战场。

“哦,原是这样。”段帛失落的垂下头。

云知陵想要安慰他,可齐炀的眼神像是有实质一般从衣柜处传来。

她深吸一口气,瞬间变换了面孔:“或者,你实在舍不得我的话。”她勾起段帛的衣带:“我的虽然不能长相厮守,**一刻也未尝不可。”

“你。”段帛看着她轻浮的样子,有些失神:“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云知陵深深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我吗?”

在气氛变得诡异之前,段帛选择落荒而逃。

齐炀从柜子里钻出来,神情古怪,迫不及待地挖苦道:“让你去勾引齐煜的左膀右臂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少废话,快回去陪你夫人吧。”云知陵面色复杂,心也沉甸甸的,不愿与齐炀多纠缠。

“呵。”齐炀嗤笑:“袁氏,怕是已经有人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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