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砚和陆成舟约在一个书店见面，正好买点资料。
坐在窗前的桌子边，陆成舟低头从包里翻翻，掏出一个盒子。
黑色盒子上写着Oakley，顾砚接过来看看，猜到是个滑雪镜。他转过头，笑着对陆成舟说：‘‘谢谢舟舟，我很喜欢。’’
‘‘当然得喜欢，我挑了这么久。’’语气中仿若有些许抱怨。
说到这，又想起之前因为给他挑礼物而熬夜那会儿。两人还因为这事冷了好一会儿，陆成舟撇过头，忍不住的想笑。看着他的反应，顾砚也猜到陆成舟在想什么。
顾砚刻意旧事重提，说：‘‘当时你还好几天没理我，好难过。’’
‘‘你还敢说，还不是因为你。’’陆成舟手甩在他身上，手叉在身前。
‘‘不说不说，都是我的错。’’
‘‘当然了。’’
‘‘当然了~’’顾砚鹦鹉学舌，还娇柔做作地扭身子。
‘‘啧。’’
陆成舟无语地给他个白眼，顾砚见好就收，摆过头咳了声，道歉很顺畅地道出。
······
‘‘现在要拆吗？’’陆成舟问了句。
‘‘不了，回家再拆。’’顾砚把盒子装回自己的包，说：‘‘我会好好珍惜的。’’
陆成舟欣然点点头，拉起书包拉链，转身趴在桌上盯着外面。
顾砚学他趴下，看着陆成舟的侧脸，笑了笑，‘‘昨晚没睡好吗？看着有点累。’’
陆成舟听到这话侧过头，问：‘‘很明显吗？’’随即摸上自己眼下。
‘‘不是，没有黑眼圈，只是我的感觉。’’看着陆成舟微小的动作，顾砚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
‘‘可能是昨晚熬太晚了。’’
“之后注意点就行。”顾砚说。
陆成舟应了句嗯就转过头。
确认自个儿的黑眼圈不算严重，陆成舟松了口气。但没过多久，他像个心思多虑的老头，重重叹出一口气，转而从包里拿出一本练习册，神情凝重。
‘‘怎么，写个作业像是要了老命。’’顾砚直起身，也拿出本练习册。
‘‘你不是？’’陆成舟眼睛看着他，鄙夷地说了句。
顾砚闻言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也是，没人面对作业能平静自如。’’
说完顾砚也深深叹了口气。
所幸周五晚上就已经写了大部分，现在写起来没那么烦躁。本来晚自习也是用来补作业的，但是这两人不走寻常路，偏要在晚自习的时候写老秦之前推荐额外买的试卷。
周围的人都非常抵制这疯魔的行为，曾一度抗议过，可最后非但没成功，有些人甚至选择加入这个队伍。
这个队伍不知不觉写了几个月，终于挨到期末考试。
老秦一如既往地戴着他那个用了不知多久的小蜜蜂，‘‘考完试放假两周，过完年就回来上课了啊，没多少时间了。回校后没剩几个月复习了，还是那句话，回家不要光顾着玩。’’
课桌下一片吵闹，好不容易等来寒假，一个个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没一个人是在认真听老秦讲话的，不是在忙着收拾东西就是在和同桌商量着要去哪玩。
老秦眼看着呼声要把对面的王主任招来，他用力敲敲桌，把这些人招回魂，他最后加快进度把安全事项讲完。
‘‘陆成舟，帮我拍个照。’’
坐在后面正跟前面江乔聊天的陆成舟抬头看向老秦，跟老秦对视一眼。上前拿过老秦的手机，几步走到教室后边。等老秦摆好姿势，他很快拍好照片，把手机还给老秦。
‘‘最后一句，祝大家新年快乐！’’老秦扶下眼镜，笑着冲他们说。
‘‘新年快乐！’’大概是受到感染，又或是即将放假的兴奋，整栋楼都充斥着他们的叫唤。
铃声响起，人一会儿就不见，陆成舟站起来，对一旁的顾砚说：‘‘砚子，走了啊。’’
顾砚皱起眉，对着前面的贺临川使了个眼神，大概意思就是你个狗东西，再乱对着陆成舟喊一句试试。
‘‘别跟他们学。’’
他的神情里全是抗拒，陆成舟想着顾砚这个表情还真是难见，嫌弃中还有点凝滞。陆成舟笑了，没如他的意，再次出声，‘‘砚子？’’
‘‘啧’’，眼前这人就是故意的，其实就是想看他恼怒的样子。
顾砚转身不去看他，淡淡说句：‘‘走了。’’
听他好像生气了，意识到自己逗过头，陆成舟抬起脚踢踢贺临川的椅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贺临川摆摆手，做出无辜的表情，表示跟他没关系，是陆成舟自己喊的。
陆成舟连忙追上顾砚，手拉了下，没拉动。陆成舟又面对顾砚，自己倒着看他，‘‘生气啦？’’
‘‘没有。’’顾砚还是没正眼瞧他。
‘‘别生气了，哥哥。’’陆成舟轻声哄着。
顾砚手悄悄握紧。
‘‘哥哥？哥，别生气了。’’
哄着就到了宿舍门口，两人走进去。陆成舟把顾砚按在椅子上，手撑在桌上。
‘‘别气了，气坏了谁给我当男朋友？’’陆成舟强硬地抬起顾砚的头，和他对视。
对上眼睛，陆成舟这才看清，顾砚眼底分明全是笑意。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样子，陆成舟直问：‘‘你故意的？’’
说着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啪’’的一下，没成功。顾砚揽住他的腰就把陆成舟往下按，‘‘我说了没生气啊，你不信。’’
这人尽会逗他玩，陆成舟扭了下身体。
‘‘我错了。’’
又是这套，此刻不好使了。陆成舟眼皮一掀，盯着顾砚。
腰被顾砚揽着，整个人坐在他身上，腿跨在两边。顾砚左手轻轻按在陆成舟脖子，头靠近颈窝吸了口气。薄唇贴上他的颈侧，喃喃道：‘‘生气了就打我。’’
陆成舟闻言还真就打了他几下，声音听着有点虚，‘‘下次再骗我就不理你了。’’
顾砚嘴角挑起，手拉着陆成舟，往自己身上使力拍了下，‘‘没有下次了，别不理我。’’
“求你。”
陆成舟乖乖窝在他怀里，应了声哦。把手环在顾砚脖子，陆成舟低头和他对视，随后慢慢弯下腰和他接吻。
顾砚手掐着陆成舟的腰，安慰似地抚摸。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陆成舟被亲得腰软成一片，脸低着不肯抬起来，‘‘哈···’’，他呼出口气。
顾砚胯往上很轻地蹭了下，手在他背后缓缓按着。
没多久，陆成舟再次把头抬起。眼神又对上，顾砚亲上陆成舟的眼睛，在痣上停留一会儿。陆成舟忍不了，说：‘‘你再亲那我就起来了。’’
‘‘呵’’，顾砚笑出声，嘴唇从痣上离开，刚抬起就被陆成舟拉住头发。陆成舟往后一拉，主动把唇送上去，还不知轻重地咬了咬。这下之前的温柔全部消散，顾砚被刺激的伸出舌头，顶到深处，用力在里面掠夺。
两人身体紧密靠在一起，双方的反应都了然。陆成舟心跳得很快，手用力抓着顾砚头发，手上青筋微微鼓起。陆成舟头往上微仰，脖子被一只手掐着，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呼吸声，还有一声声求饶的哥哥。
宿舍里充满了亲吻暧昧的响声，‘‘啧啧’’的水声在耳边环绕。在这个十几度的天气，双方都热出了一身汗。
亲了良久，顾砚稍微退开。两人额头相互抵着，连呼吸也缠绕在一起。正是青春莽撞的年纪，忍不住，顾砚又亲上去。
这会儿少了侵略性，只剩亲近过后的温存，唇齿交缠，两颗心脏倚靠在一起，似乎连心跳声都听的明晰。
十几分钟过去，两人拥在一起。陆成舟手无力地垂下，下巴抵在顾砚肩膀。
他们都没出声，就安静地相互抱着。
直到通知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陆成舟低头看了眼，懒懒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备注，是他老妈。
－母上：你和小顾什么时候出来？我和你姜姨都在外面等着了。
－小船：马上。
陆成舟回复完信息，放下手机。他的头在顾砚脖子蹭了下，说：‘‘我妈和姜姨在校门口了。’’
‘‘嗯。’’顾砚应了句，手在陆成舟身后拍了下，示意他站起来。
‘‘腿软。’’陆成舟撒娇似的，嘴里蹦出一句。
‘‘那就先缓一会儿。’’
说是这样说，校门外还有人在等着。陆成舟还是站起来，低头看了眼已经冷静下来的身体，走进厕所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才出的门。
等顾砚从厕所出来，他拿起一边的行李箱，和顾砚一同出门。
‘‘年你在哪过？’’顾砚问。
‘‘B市吧，回去看奶奶，而且亲戚也都在B市。’’顾砚低着头回答。
‘‘行。’’
虽然早就猜到，但顾砚还是心存侥幸，想着可能会在G市。
‘‘不过应该初四就会回来了。’’
‘‘好，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顾砚声音很轻。
‘‘要去接我啊？’’陆成舟问。
‘‘我倒是想，你行吗？’’顾砚挑挑眉。
‘‘我爸妈在呢。’’
‘‘我知道。’’
‘‘行，到时候你别说不来。’’陆成舟看着顾砚，眼神中有点期待。
‘‘我会去的，你等着吧。’’顾砚话里很是肯定。
在宿舍待了挺久，这会儿校门人不多，学生早就离开校园。两位母亲就在校门口对面，顾砚和陆成舟拖着行李箱走到车边。把箱子各自放进后备箱，打了个招呼就到了离开的时间。
陆成舟打开车门，转身对那边招招手，‘‘阿姨再见。’’
‘‘小陆再见。’’说完用手拍了下顾砚的手臂。
顾砚看着在一边幸灾乐祸的陆成舟，无奈摇头，对林婉清说了句阿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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