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之摇摇头:“受了凉风而已,已无碍了。”
祁元辰点点头,感觉自己实在有点没话找话,他看一眼江霖钰往林兆之那边走了。
“哥哥才受凉风,怎么这么晚还在外边受冻。”祁元辰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披在林兆之身上。“我方才跑马跑热了,这物还是哥哥更需要。”
林兆之声音轻缓:“多谢祁大人,只是你不觉得我再披一件就会变成雪球吗?”
他出门前被易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个严实,再披上祁元辰这披风,肿得像会移动的圆球。
祁元辰一愣,默默将披风收了回来:“我考虑不周,抱歉。”
林兆之低头忍笑,很小声地回他:“想起曾经你我堆得雪人,也是这副打扮。”
祁元辰耳根红了。
那时候的他也怕雪人冷,给雪人盖了好几次衣服。
江霖钰看着他俩,对这个实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林兆之,问他:“你敷粉了吗?”
祁元辰和林兆之两人目光齐齐看去。
“怎么这么问?”祁元辰疑惑:“你又什么时候对胭脂水粉感兴趣了?”
林兆之回答道:“没有敷粉,可若是江小姐感兴趣,在下那里还有盒新的,明日送你府上。”
祁元辰目光沉下来,方才两人之间温情之感似是假的。他抿唇,目光在林兆之与江霖钰之间转个圈。
江霖钰咧嘴笑了:“那便多谢林大人了。”
祁元辰后退几步,拉开和林兆之的距离。
“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他话是对江霖钰说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林兆之。
林兆之错开了那眼睛,被那目光盯着,不知为何手心有些冒汗:“请便。”
江霖钰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突然问:“你俩怎么怪怪的?”
她伸脚轻踹一下祁元辰:“搁边疆的时候天天拿人家当借口,现在真见到了倒是不会说话。”
林兆之右眉微挑,带着些审视意味儿的看向祁元辰:“借口?”
祁元辰没有解释,拽着缰绳要走。
江霖钰热情的和林兆之挥手:“回见啦。”
林兆之站得有些久了,脚底的寒意一路窜到小腿。他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双腿,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两人背影渐远,声音还不时能传过来。
“他也是官员?我上次上朝怎么没见?”
“你顶嘴的时候人还帮你讲话了,你竟全然没有印象吗?”
“京都新鲜事儿太多了,我记不住也正常…”
林兆之收回眼,拢紧毛氅,朝反方向走了。
家中门檐前挂着灯,夜风一吹便随之摇晃。
易宫裹着厚厚的棉衣,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终于等到林兆之回来。
他一扫睡意,殷切的迎上去:“怎么样?”
林兆之病没大好,又在这么晚受了凉,实在不算好过。
易宫早准备好姜汤,在林兆之回来的第一刻便送了上来。
“王爷惯喜欢拿别人的东西给自己脸上贴金。”林兆之端着姜汤,汤勺在碗中搅了搅“主事的位子就是他不说也会轮到我身上。也好,省去一番别的心力。”
烛光摇曳,映衬在林兆之脸上,他皮笑肉不笑,一改在诸葛筠面前做派:“秋月和春水也须查查底细了。”
易宫眼观鼻鼻观心,一瞬察觉到了这话里意思:“主子你的意思是她俩中也有一人是王爷的人?”
“两人都是底细也不无可能。”林兆之喝了姜汤,感觉浑身的舒服了些。
他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烛火,微眯起眼:“江家是个大变数,若能拉拢过来最好,若不行…”
林兆之没再说话。
易宫看着他,伸手将他盯烛光的眼睛挡住了:“自己眼睛不舒服还总看光,您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啊?”
林兆之收回看烛火的视线,他又说:“我原以为江家会将江霖钰下嫁给那个副将”他顿了一瞬“只是没想到,那副将竟然是祁元辰。”
易宫疑惑:“那位副将与您曾经很熟悉吗?”
“何止熟悉二字。”林兆之轻笑一声,声音都放轻柔了。
旧事记忆如尘封,仅这一瞬被打开,而后铺天盖地的涌来。
“长大后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林兆之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听的易宫一头雾水:“那我们还按原计划来吗?”
“…”林兆之沉默下来,手指尖在规律的敲击。
良久,他终于道:“自然不能按原计划来,他太熟悉我了,那里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露面了,叫小五去做吧。”
易宫点头,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林兆之抬眼看他:“行了,这么晚了,也亏你熬的住等我。去休息吧,明日你不是还要将小妹送去学堂吗?”
“这不是担心您再受风寒吗?那我就先去睡了,您有事情叫我。”易宫揉了揉沉重的眼睛,回房睡觉了。
林兆之没什么睡意,脑子还留着江霖钰说的话
“搁边疆的时候天天拿人家当借口,现在真见到了倒是不会说话。”
借口?
林兆之皱着眉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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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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