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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恐你啊

床头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弱的光圈,酒店窗帘遮光效果非常好,如果不拉开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是大天亮。

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在脸颊渲染出暗淡的阴影,往上瞧,慵懒的长睫下,一双圆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

房间整体都是简约风格,天花板上光秃秃的什么图案装饰也没,许未闻却执拗的眼睛眨也不眨,似要将天花板盯出个窟窿来。

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被一场旧梦搅扰的凌晨四点就醒了,然后便失眠至天亮。

他很少会梦到从前的事,而且这梦太清楚,几乎是将他与何胥的初见完整的在许未闻眼前重演了一次,对于许未闻来说,这梦堪比噩梦。

觉没睡好是有起床气的,闹钟已经响了三个,都被许未闻摁下,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身躯体看起来只剩一个空壳而已。

他的脑子里像电视剧弹幕一样,不断的飘过一行字: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怪!何!胥!

何胥何胥又是何胥!

许未闻的双眼终于动了下,干涩的眼球在恢复正常的眨眼动作时,不由自主的会分泌出泪水,许未闻看着房门,他的幽怨要从微红的眼眶里溢出来穿过两扇房门冲到对面房间的人面前。

闹钟又一次催命般的猛然响起,许未闻伸出一只葱白的手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了下锁屏键,让人浑身紧绷的声音停止。

像是掐点一样,房门被人敲了敲:“未闻?醒了吗?”

许未闻也知道不能再磨蹭下去了,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趿上拖鞋去开门的步伐好似行尸走肉。

开门后,方磊被许未闻眼底的乌青的眼圈惊的张了张嘴:“我天,就算你两年没拍戏了,也没必要复工第一天就通宵吧。”

许未闻把门敞着转身往回走,虚着声儿说:“失眠了。”

方磊将门关上跟在他身后进去房间里,他想起昨晚许未闻的那通骚扰电话。

方磊欠欠儿打趣他:“为什么会失眠,该不会是知道和何胥住面对面兴奋的吧。”

许未闻回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嗯,我兴奋啊,我实在太兴奋了。”

方磊半信半疑:“有什么好兴奋的,今天都要一起拍戏了。”

许未闻咬后槽牙:“对啊我有什么好兴奋的呢?”

方磊:……

失眠人群惹不起,他可不想惹这祖宗大早上的炸毛,好声好气将人推进洗手间洗漱:“是是是,兴奋的肯定不是你,快刷牙洗脸去,司机到楼下有一会儿了。”

许未闻站在洗漱台前挤牙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将牙刷塞进嘴里。

薄荷清香顿时弥漫整个口腔,他刷个牙也不老实,口齿不清的控诉:“真的……我讨厌何胥的……指数快要……到达巅峰了……”

白色的泡沫冒了嘴唇一圈,许未闻低头将嘴里含着的牙膏吐出来,灌了口水咕嘟咕嘟的漱口。

他将漱口水吐干净之后继续同方磊说:“要不是为了好好拍电影配合剧组工作,我真的……我都想……”

方磊没让他囫囵而过,将他没说完的接住,问:“你都想干嘛?”

水龙头哗哗的淌水,许未闻双手捧着接了点水,往脸上扑了扑,再抬头,两鬓的发丝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水珠顺着下巴往衣领里落。

方磊递给他一张洗脸巾,挑了下眉,示意他接着继续刚刚的话题。

许未闻难得不吭声:“……”

他能干嘛啊,比起何胥他就一小透明,属于买一送一都会被嫌多余的那个送一,他就一假大空,只能干过过嘴瘾,他的反击犹如小矮人跳起来敲打巨人的膝盖,除了把自己气的半死,毫无威慑力。

方磊乐了,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你可别白费力了,人何老师也没怎么你,你就别上赶着找刺激受了。”

许未闻转头换衣服去了,留下一句:“你要不去对面问问你的何老师要不要保镖。”真够有阴阳怪气的。

许未闻封心锁爱,一副满腔委屈无处可申冤的模样,撅着嘴直到方磊将他送上停在楼下的公务车上。

方磊跟哄小孩一样,往他怀里塞了个绿色的保温杯,说:“哎呀,小气的呢,我就那么一说,他要真怎么着你了我肯定把他的事都卖给营销号。”

方磊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有天真不做这行了,他完全可以去应聘幼儿老师。

许未闻也是个好哄的,顺着递过来的楼梯就往下下:“行啊,卖给营销号前先狠狠敲他一笔。”

方磊顺着他说:“都听你的,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了。”他往前车窗伸了伸下巴。

许未闻顺着看过去,透过玻璃窗看见一辆和自己同型号的公务车开了出去。

“人何胥可比你早出发了。”

方磊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无情的关上了,许未闻不甘示弱的拍了拍司机的椅背:“师傅,咱出发。”

方磊看着留给自己的车屁股,心道真就一孩子心性。

车子驶进主干道后,随着车流向西而行,与何胥的车一前一后。

许未闻的急迫在车子晃了半个小时后终于不得不归于平静了,他没想到酒店竟然离片场那么远。

要经过闹市区,越来越偏,高楼隐去,眼前全是几幢楼层不高的居民楼,再往前是一条光是看一眼外表就知道年事已高的石桥,扶手本应是灰白色的,却因为时间实在久远,年久失修,留下了斑斑破碎的痕迹,一团一团锈在一起像朵朵乌云,却不影响整体美观,倒是添了些别具一格的味道,道路骤然变窄,两侧人行道被花坛隔着正中间只有一条单行道。

车速逐渐降下来。

司机同许未闻说了句:“快到了。”

石桥全长大概五六百米,下了桥,一座六角亭立在桥尾,黄瓦红砖下小推车上码着几排旧书,摊主坐在木凳上端着保温杯喝茶,驶进六角亭旁的小道里,左侧是沿河公园,右侧是吃食小铺,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与这座快节奏的城市格格不入。

司机师傅诚不欺许未闻,再深入小道里,商铺的大门都紧闭着,铁门上贴着“旺铺招租”的字样,路旁停着许许多多的剧组用车,前面那辆始终没分离的车靠在路旁停下。

司机大哥也找了个空位插了进去,这里被剧组租用着,可剧组车辆繁多来来往往的,主干道还是得留出来。

下了车,许未闻活动了下筋骨抬脚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同样从车里下来的何胥。

两人冷不防地打了个照面。

许未闻握了下挂在手腕上的保温杯,眼睁睁看着何胥一脸自然地冲他点了下头,算是问候。

许未闻先是脚步一顿,然后心里开始争先恐后的腹诽起来。

害别人失眠还能若无其事,真是披了羊皮的狼,表里不一!虚伪至极!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狠狠瞪了他一眼背着手加快脚步带着气儿往前疾走,像颗被发射的小炮弹。

跟着何胥从车里下来的阿娇恰好看到了这幕,一头雾水:“你惹他了?”

何胥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起床气吧?”

这一路怎么说也得一个小时呢,这起床气可真够漫长的。

*

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是林北南与乔绥分别的第七年,彼时当魂牵梦萦的爱人出现在眼前时却只剩下了望而却步,林北南站在不远处望着乔绥,不敢确认也没敢出声。

他从未想过重逢会发生的如此突然。

乔绥站在五六米远的一棵梧桐树下惊喜的望着林北南:“林北南!”满脸不可思议。

林北南在乔绥对面的河边站着,背靠着栏杆扶手,心被猛然唤的颤了颤,他不能像乔绥一样坦荡,遥遥相望之间,那些早已被押解在身体某个角落里的情愫就要复苏,他不想让重逢的喜悦被乔绥不愿接受的情感入侵,所以在乔绥走过来时,克制的退了半步,身后已紧贴栏杆,他退无可退。

这不甚明显的小半步,突然让乔绥想起了两人分别时拳脚相向的不欢而散。

这半步,成了两人分别再见时横在面前的屏障,隔了七年之久。

一旦有了回忆的加持,重逢的欣喜就不再单纯。

乔绥的笑半僵在嘴边,步子也不动声色的慢了下来。

一起长大的竹马在那个炽热的午后伴随着少年激动又笨拙的告白,早已没了归路。

“卡!”黄文鹤坐在监视器后拿着对讲喊了一句。

许未闻下意识的认为这声“卡”是因为自己,他停下动作往监视器看过去。

“林北南情绪很好啊,注意后退的那步可以再小一点,再多些干脆,你俩分开时乔绥可是给了你两拳,你得长点记性!”黄文鹤对何胥说。

圈内人尽皆知的传闻,黄文鹤的每部作品都是超高水准,从演员到剧组主创团队他的要求都很严格,从前许未闻拍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网剧更是比都不能比的。虽有旧怨,可在许未闻看来,刚刚何胥的表演是几近完美的,但是仍能让黄文鹤找出破绽,而自己刚刚糟糕的表现定然会被批的狗血淋头。

“你!”黄文鹤提高音量拿着对讲的手指着许未闻。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许未闻心里咯噔一下:“导演……”

他这声细如蚊蝇的声音根本没能让黄文鹤听见,只有一旁的何胥微微侧目。

“乔绥怎么回事,在你心里林北南可是你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分开时他给你告白你揍了他一顿,你俩都七年没见了,你突然见到你兄弟得开心惊喜吧,你走过去才发现他七年间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当年的模样,就让你一下子想起了分别时的场景,先是尴尬然后才一点点察觉你二人之间无形的隔阂!你这情绪完全不对啊,笑的太难看了,一点没有重逢的喜悦,是太紧张了吗?”黄文鹤讲戏的样子完全是严肃的,震慑力十足,字字珠玑,让许未闻想起了上高中时的教导主任,他被训的羞愧不已。

尤其是黄文鹤斥的那句:“笑的太难看了。”

许未闻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四面八方的目光盯麻了。

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不……不紧张。”许未闻磕巴着没说实话。

“不紧张就赶快调整情绪,五分钟后拍第二条。”

黄文鹤皱着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监视器后。

没时间让许未闻将太多情绪投入到进组第一天就被当着全剧组批的窘迫中,周围的工作人员,机器,还有演员都在等。

许未闻转身往乔绥站着的那棵梧桐树下走回。全程都没抬头,皱着眉回忆台词和黄文鹤说的,努力将自己全身心都化成一股轻烟潜进乔绥的身体里。

十二月底的天拍的是秋天的戏份,何胥与许未闻都穿着的是服装组搭配的秋装,何胥还好,有件风衣挡着,许未闻却穿的是件薄毛衣,几乎没什么保暖作用,他又将方磊留在了酒店里,身边连个披衣的助理都没有。

阿娇适时的将厚外套披到何胥身上,紧接着又拿来一杯热咖啡。

“你待会儿去找执行导演给许未闻安排个跟组助理。”何胥拿着咖啡在手里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闻言阿娇往对面许未闻的方向看了眼点点头:“好。”

乔云庭在监视器后跟黄文鹤看了有一会儿,朝着何胥的方向走过来。

何胥没跟他客套,任由他站在自己身旁。

“听说,试戏的时候踹了你一下?”乔云庭抱着胳膊,冲许未闻的方向点了下下巴。

何胥抬手喝了口咖啡,随后慢条斯理的掀起眼皮,看了过去,那人正认真的皱眉,全神贯注的模样。

他开口澄清:“没踹到。”

乔云庭幸灾乐祸的笑了:“你什么时候惹下的这号人物?”

何胥瞥他:“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添了好管闲事的毛病?”

乔云庭对他的阴阳怪气满不在乎,拉着音调:“无聊嘛。”

“无聊了应该去趟法国,而不是来找我八卦。”何胥挑眉,往对方心窝里戳。

这一下当真是直击痛处,乔云庭脸色如何胥所料,一下就变了,紧抿着唇,再开口声音恢复了冷意,与深冬的风混在一起:“去法国干嘛,我把护照都撕了。”最后一句显然是气话。

何胥不理他,满意的继续品尝咖啡。

乔云庭盯着他侧脸看了会儿,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他是在转移话题后,不愿如此罢休,又问:“他是不是恐同啊?”

何胥拿着咖啡的手顿在空中。

“还是他恐你啊?”乔云庭睚眦必报,一点不给好友留余地。

这好哥俩就这么互相伤害上了,开拍前先上演了出无人生还。

何胥后悔了,乔云庭多嘴要问就让他问,无视就好了,非得刺激他,他全然忘记这也是疯子了。

五分钟后第二场开拍,许未闻的情绪明显比上一条好多了,可结束后,黄文鹤盯着监视器蹙着眉,许未闻也屏着气注视着黄文鹤等他判决。

沉默了许久之后,黄文鹤眼神从监视器移开看向许未闻:“我记得你是科班毕业的啊。”

这句话的语气不咸不淡,让许未闻摸不着头脑:“嗯,导演我是科班毕业的。”

“看来我记得没错。”

黄文鹤向后靠了靠椅背说:“比上条好了些,可是情绪还是有些不对,你的眼神里有一种恐慌,乔绥揍了对自己表明心意的林北南并不是他对这种性向的恐惧,他只是愤怒好友对他的感情变了味儿,甚至他对林北南是有爱的,而你的这种情绪就显得多余了。”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许未闻演技不差,就是无法代入到角色的情绪里去。

所以总给人一种出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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