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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层粉红

江攸宁回到家,换好拖鞋。

黑暗中摸索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整个屋内明亮起来。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在家,他父母这几天一直在国外出差。饭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还冒热气,估计做饭阿姨刚走没多久。

他洗了手,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用餐。

硬黄的灯光下,江攸宁机面无表情吃着饭,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偶尔可以听见筷子碰到陶瓷餐盘的声音。

江攸宁听不见,这声音对他来说,即使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他也听不到,实在太轻了。

太安静了。

安静得他心慌。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习惯自己残疾的耳朵。

填饱肚子,他把碗放进水槽,洗干净。

等房间的灯再一次暗下来,已经是十二点以后了。

他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

昨天睡得太晚,早上起晚了几分钟。

尽管手机闹铃音量设置最大,传进他耳朵里也变得细微。

江攸宁洗漱好,拿着阿姨给他打包好的饭盒出门赶公交。

到了学校,刚好早自习上课铃响。

他有些着急,脚步迈得又急又大,刚进教室,就看见喻荞站在他座位边上,手里还抱着一堆作业。

喻荞朝他招手,眉眼弯弯,圆润的杏眼笑成一轮弯月,闪着细碎的光。

今天是语文早自习,班里都是朗朗读书声。

江攸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座位,拉开书包,找出作业递给喻荞。

喻荞赶忙抱着作业去办公室。

江攸宁注视她离开的身影,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身材纤秾合度。他想起方才一眼瞧见她,自己不可控制的心跳。

他在纷扰的杂音中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早自习下课,班上同学开始清空抽屉往外搬书,进行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

一共要考两天。

等第一天考完,喻荞早早地收拾好东西在站牌下等江攸宁。

看到江攸宁从校门出来,她跑过去,将他领到方才她站定的位置。

江攸宁185的大高个亦步亦趋跟在娇小的喻荞身后,她的马尾辫不停摇晃,发尾扫到他手臂,酥酥麻麻,让人心痒难耐。

他不动声色移开手臂,喉结上下滚动,看向她的眸光愈加明亮。

江攸宁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十分要强的人。

耳朵没坏前是这样,耳朵坏了之后更是这样。

他的听力是中度损失,剩余听力在50分贝左右,正常人一般在10~25分贝左右。

他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日常情况沟通听得到声音但会听不清,常常需要对方重复语句,噪音环境下沟通尤为艰难。

当初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佩戴助听器便可。

但他不愿意。

他讨厌别人对他露出同情亦或是可怜的情绪。

他父母一直不肯接受自己原本健康聪明的孩子一时间变成人们口中的残疾人,加上对他心存愧疚,毕竟他们从小不在他身边,没有把他照顾好才会这样,也只能选择听从他的想法。

这些年他父母一边忙工作一边四处搜罗各种治疗方法。

江攸宁试过很多办法,大医院、偏方、按穴……都没有任何用处,每次见到父母脸上失望的神情,江攸宁心里也蒙上一层阴影。

久而久之,他变得逐渐麻木,不再对治愈耳朵有任何期待。

江攸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有人小力地扯动他的校服衣摆,他才回神。

喻荞自己一个人叽叽喳喳讲了许多,发现没有人回她,她偏头去看,江攸宁从来都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头颅低垂,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复杂深奥又痛苦。

她不懂。

只知道他好像不是很开心。

她舔舔嘴巴,留下一片水光,伸手扯他衣摆,不厌其烦地喊他:“江攸宁,江攸宁……”

“抱歉,我没听见。”周围太吵,江攸宁不能用耳朵去听,他视线下移落在她湿润的红唇,小小的,偶尔还能窥见里面艳红的舌尖。

一抹绯红悄悄爬上他耳后,他紧紧抿住唇。

“没事啊,我发现你这人的专注力特别超神,外面那么吵,你都能不被打扰,太牛了吧。”喻荞说着,还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她就不行,平时学习吊儿郎当,学一会儿就要玩一会儿。

江攸宁没想到她是这么想自己的,一时间怔住,良久,轻轻笑了下,很浅的一个笑,来得快去得也快。

喻荞眼尖,还是被她看见了。

如果说之前看见的江攸宁是冬日没有温度的太阳,刚才的他就是夏日的骄阳。

带着灼人的温度,炙烤每个想靠近他的人。

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走近他。

喻荞鬼头鬼脑探到他跟前,指着他酒窝的位置说:“喂,我看到你笑了。这里还有个很好看的酒窝,你再笑一下我看看。”

她完全流氓说法,一点不带不好意思。

江攸宁被她这个要求哽住,一时间不笑也不是笑也不是,润白的面皮漫上一层粉红,和刚才那个笑容一样浅淡。

喻荞见他这样,见好就收,没再逗他。

“笑一笑是不是开心多了?”喻荞头歪着笑咪嘻嘻。

江攸宁一顿,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裤边中线,他点头,轻“嗯”。

开心多了。

——

很快,月考结束。各科老师开始紧张的批卷工作。

班里同学对答案的对答案,写作业的写作业。

喻荞头朝下趴在桌上,腿上放着一本刚才租书屋借来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聂澄刚睡醒,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

忘记自己正和陈池生气,伸懒腰的手落在他桌上。

陈池不忘提醒她:“手,越界了。”

聂澄瞬间清醒,眼睛倏地瞪大,超级大声地“哼”了一声,双手环胸,鼻孔看人。

陈池手里转着笔,目光深沉。

聂澄以为他被自己气到,心满意足地转回去。

陈池的同桌戴晓然是个戴眼镜的姑娘,肉肉的,特别可爱。她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对聂澄说:“聂澄,教室外面有人找你。”

陈池手里不停转动的笔掉落,抬眼望向教室外面,果然是上次那个男生。眉宇间的戾气隐隐浮现,和平时有礼随和的班长完全两个极端。

“谁啊?”

“说是你表弟。”

“哦好,谢谢我们小戴啦。”

聂澄对她笑笑,移回目光时看见陈池盯着她,又收起笑,高傲地像个天鹅走出教室。

陈池又开始转笔,悠哉悠哉,面上一片闲适,哪里还能看见刚才的戾气。

表弟啊。

给表弟道个歉不是应该的吗。

他笑,放下笔,长腿往外迈,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大手把聂澄的椅子往后挪,直到贴在他课桌前方才罢休。

戴晓然疑惑挠头。

“姐,我爸妈今天不在家,能上你家蹭顿饭不?”聂思远可怜巴巴睁大眼乞求。

聂澄豪气挥手:“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还以为你又给人欺负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进去了。”

“没了没了,放学记得等我。”

“知道了。”聂澄胡乱挥手,转身往教室走。没成想有人出来,她一脑门直直撞进人怀里,挥动的手“啪”打在人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聂澄揉着额头看清来人,眼睛睁得比牛还大,“又是你!上次砸我弟的头,这次撞我的头,你故意的吧,陈池?”

聂思远上前扶住他姐,“没事吧,姐?”

聂澄一整个火大,见谁都挂脸色,撒开聂思远的手,嚷嚷着让陈池给她道歉否则她绝对会咬死他。

陈池眸光一暗,眼珠子一转,脸上带着和煦笑容:“聂澄的表弟?”

聂思远呆呆点头。

陈池走上前,笑得愈加灿烂:“对不起啊,上次篮球砸到了你。”

聂澄本来还骂骂咧咧的嘴骤然停了下来,满脸不解地看着陈池。

他又发什么颠,上次不还怎么都不肯道歉吗?

“没关系,没关系。”聂思远忙摆手。

聂澄一口气堵在喉咙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就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不然她这几天生的气怎么算。

“还有我呢?”

聂澄提醒他。

陈池像是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撞到了她,“真是抱歉,我看看撞成什么样了?”

没等聂澄反应,他上前拿掉聂澄捂着额头的手,额头有一小块皮肤发红,他忍不住把手放上去轻轻按揉,“是我的错。”

他这么说,聂澄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他的手碰自己的额头感觉怪奇怪的。

她闪身躲开,“算了,饶了你这一回。”

聂澄回了教室。

陈池单手插兜,立在原地,唇角一直扬着,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那……我也走了。”聂思远讪讪笑着。

陈池微点下颌,“嗯,表弟再见。”

聂思远听他说这话心里发毛,脚步加快离开。

——

过了两天,月考成绩出来了。

姜徕说下午给大家排座位。

喻荞班里第15名,聂澄在她后面一个,她前面的是江攸宁。

班里的人的成绩都咬得紧,分数差距不大。

喻荞仔细看过江攸宁的成绩,除了语文稍差,其他都算很可以。

尤其数学和小三门,属于拔尖的存在。

这几天和他一起回家,喻荞自我感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虽然他话还是不多。

想着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他不拒绝的话,她给他讲讲语文。

喻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她总觉得他很孤单,是那种无能为力的孤单。

她不明白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他为何会给她那样深沉的感受。

让她心里闷闷的。

“荞啊,我对不起你。”正想得入迷,聂澄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传进她耳朵,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搂住。

喻荞眯眼看她,聂澄更加心虚,耳边传来陈池幸灾乐祸的闷笑声,聂澄狠狠剜了他一眼,又讨好地朝喻荞笑:“我那个跟陈池打了个赌,我输了。”

“什么赌注?”喻荞等着她放坏屁。

“和他做同桌。”天杀的,早知道赌注是这个,她死也不答应。和陈池做同桌简直要她狗命。

规矩死多,她要是上课睡觉吃东西肯定会被他伺机报复的。

这可恶的小男人肯定是为了整她。

“荞啊,你先挑个人忍忍,下次我们再续前缘。”

喻荞被她逗笑,“多大的事,下次再一起就好了。”

聂澄激动地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话说你想好和谁做同桌了吗?”

喻荞顿住,她往角落的方向看去,心里有块地方缓缓下塌。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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