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尖细女声再次传来,
“孟婆大人!病房里的婆婆醒了。”
病房里,院长失神的坐着,看到秦风,虚弱的笑道,
“不好意思小风,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风快步走过去,关切问道,“院长,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只是人老了。”
想起咒文事,秦风犹豫着问道,“院长...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兰兰说,您...您好像看到林阳了。”
闻言,院长一愣,神色又迅速恢复如常,
“没有啊,可能是兰兰看错了吧。”院长动作有些慌乱躺下,向墙的方向转身
“小风,我...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会。”
病房外,秦风蹙眉,“院长在隐瞒什么。”
岳朗问道,“你刚刚说的林阳,是谁?”
秦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林阳是院长的儿子,10年前为救溺水小孩去世了,那天正好是院长的生日,院长一直没能走出来,所以创办了这所福利院。”
秦风心疼的看着院长在病房的中,孤零零的背影,
“岳朗,为什么,院长和林阳都是好人,却要经历这些呢....你们不是神仙吗?”
岳朗沉默无言,
秦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快速收拾好情绪,道“不好意思,明明不是你的问题,我们明天去院长房间调查一下吧。”
岳朗轻声应和。
药神殿内,清绥墨发披散,靠在榻上;剧烈的咳嗽,引得眼尾微红,眼泛水光。胸腔剧烈的震颤下,消瘦的锁骨自青绿衣袍中,若隐若现。
墨濯端着药走过来,一身黑色劲装束身,抿着嘴绷着脸,咣当一声放下要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扯住了衣角 。
“小濯,还生气呢?”清绥支起上半身,笑盈盈的望过来。
墨濯一言不发,僵在那里,却没有甩开清绥的手,继续转身离开。
清绥唇角勾起,端起药碗,微抿药汁,被苦涩的味道刺激的登时皱起眉头。
摇了摇墨濯的衣角,轻声埋怨道,“今天怎么只有药汤,没有梅子糖?”
见对方仍不理自己,心里暗叹,果然是哄不好了。
从榻上起身,却因为躺了太久,腿脚一时无力,重心不稳,就要跌下去。
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清绥的脊背上,将他打横抱住,问问托起。
清绥双手攀住墨濯的肩膀,心里叹道,不知何时这孩子的肩膀竟变得如此宽厚。
又见墨濯的脸仍绷的紧紧,笑盈盈的吻上少年的脸颊。
语调是只有两人时,才会有的调笑,“哦~糖在这儿呢。”
少年的脸顿时如冰雪消融,染上红晕,见清绥得逞的样子,
硬邦邦开口,“你....你是故意的”
随即,有些赌气的把清绥重新轻放到榻上,转身要走。
“哎,小濯。”清绥拉住墨濯的手,“别气了,嗯?”
墨濯仍是气不过“那些凡人平日不曾供奉你,现在你神力越来越微弱,为何还要费力消耗自身神力,去救他们。”
“小濯。”清绥严肃起来,连带着语气都夹着一丝训诫,“身为药神,护佑凡人免授病痛之苦,是我的责任。”
看到墨濯一脸委屈,清绥又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顺毛哄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别气了,嗯?”
墨濯低下头,闷声问道,“那下次,你还会不会不顾自己,消耗神力,把凡人病秽转到自己身上。”
清绥沉默不语。
墨濯眼白发红,头也不回跑了出去,跟财神撞了个满怀。
财神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胸口,一脸纳闷,
“这是怎么了?”
清绥扶额无奈又宠溺,道,“没事,小孩子闹脾气呢。”
财神挠挠头“哦,那墨濯不跟我们一起去天神团建了?”
“不去便不去吧,咱们走吧。”
天神团建几百年前还叫蟠桃会,用于众仙交流感情,有节目的出节目,有美食的出美食,再不济坐在台下拍手鼓掌也行,跟人间的刘老根大舞台没啥区别 。
这种众神聚会一般由天界最高管理着天道来主持。
天道寡言少语,平日深入简出,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性格,向来不适应这种热闹场合。本来还能强撑着,在台前随意说两句,
表达一下,大家吃好喝好的意思,
但是直到千年前那场蟠桃盛宴.......
那日,天朗气清,汇风和畅。众位仙家欢聚一堂,天道拿出所有琉璃盏,盛满琼浆玉液摆成巨大香槟塔。将最后一个琉璃盏轻放至顶端后,强迫症的天道感觉无比舒爽。
嫦娥一曲舞毕,众仙家一一向天道举杯敬词,卷帘大将推着香槟塔缓缓向天道走来,
天道起身打算说出万年不变的祝酒词便离席。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天道的手伸向琉璃盏的电光火石间,
卷帘大将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高大的身躯瞬间重心不稳。
下意识间抓住什么一握,试图恢复平衡,不料扯住了酒桌上垂落的雪白桌布,
霎时间,香槟塔轰然倒塌,玉液琼浆倾斜而下,琉璃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懵逼的天道一脸懵逼,手握着最后一只完好的琉璃盏,僵在半空。
还未回过神来,宴会一角忽然火花四溅,传出杀猪般惨叫,引得众神围观,
一个头戴金冠,身披五彩华光甲胄…..豪猪?!从人群中冲出来绕着凌霄宝殿躲躲闪闪。
奔跑间,大殿的绫罗彩缎纷纷被扯落。
嗖的一道火光闪过,豪猪发出惨叫,
竟是后裔在后边穷追不舍,一边搭弓射箭,手指一松,前面豪猪背上的刺又添一根。
众神呆愣好一会,才将两人分开,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豪猪,明明是被揍得脸如猪头,背后插满古箭的天蓬元帅。
嫦娥一旁吓得花容失色,颤声叫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天道大脑宕机,放下琉璃盏企图拉架
宫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卷起一片尘土飞扬,成百上千的天界御马,打这咴,四蹄腾空冲来,猛地在天道面前刹住蹄子,两道湿润的热气从巨大的鼻孔中喷出,射到天道脸上,牛逼哄哄的打了个响鼻。
天道一脸被雷劈的机械抬头
逆光下,一直猴子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的站在马背上....
之后的故事耳熟能详。
自那之后,蟠桃会停办了几百年,天道也图了个耳根子清静,这几年改名为‘天界团建会’重新办起来,免去了繁文缛节,大家在一起随意聚聚完事。
团建在杜康的桃园举行,酒水畅饮,宠物友好。
这对人手一个坐骑的仙家来说,简直遛宠圣地。
财神豪饮一杯,呲着牙看祸斗追着不知哪位仙君养得京巴。
开怀道,“老月这次没来,真是亏大发了。”
又想到什么,笑着向清绥眨眼,
“嗨,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几个偷太乙真人酒那次?哈哈哈,气的他吹胡子瞪眼,连夜把哪吒叫回来给他撑腰。”
清绥眼眸轻转,瞟了一眼某处,低头轻抿一口琼浆,轻笑,“那次着实把老神君气的不轻。”
“是啊,要是不是夙又断后....”
财神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风吹得梨花花瓣盘旋着,飘落在酒盏中。
良久,财神粗狂的声音,有些沉闷,“清绥,夙驰走了有一千年了吧...”
清绥抬头看着被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语气淡然,
“璨昊,这世间本就没有永恒,人如此,神亦是如此。丝竹停歇,宴席散去,能护佑一方,无愧于责,能无愧于心,便好。”
财神洒脱长笑,“没错,好一个无愧于心!”
席上一阵躁动,众小仙簇拥着一位新晋神仙,敬酒热络,好不热闹。
清绥望去,问道“那为同僚从未见过。”
财神又饮下一杯,向那边看了一眼,
“哦,那是新升上来的神,掌管凡间娱乐兴衰,最近可风头大的很,虽说粉丝自古有之,但是近几年人间粉丝狂热的很,他的仙位也水涨船高,升为上仙了。”
清绥轻笑道,原来如此。
新晋小仙遥遥看向这里,拨开群众,满脸堆笑敬酒,财神和清绥礼节性的端起酒杯,那小仙去只碰了财神的酒杯,开口恭维。
清绥倒也不在意,淡然一笑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
财神不悦,正要发作,却被清绥眼神示意,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清绥这几日去除病秽,消耗的厉害,贪杯多饮了些,此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新晋小仙一脸嫌弃,语气尖酸“一个神力低位的病秧子神,也能来参加这上仙聚会吗?”
财神脸穆地黑下来,正要出口斥责。
一道缚仙索不知从哪里“嗖”的一下窜出来,牢牢捆在这小仙身上,升到半空,越收越紧。
小仙脚不着地,在空中扑腾,痛的龇牙咧嘴。
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带着克制不住的怒气,“你刚刚——,在说谁?”
墨濯眼珠乌沉,阴恻恻的盯着口出狂言的小仙。
那小仙,慌忙求饶,“小仙有眼不识泰山,小仙错了。”
缚仙索继续收紧,墨濯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躁动引得众仙围了过来。
清绥轻唤道,“小濯,可以了。”
墨濯咬牙“他侮辱你。”
清绥轻抚上墨濯的脸颊,扳正让他望向自己,
“小濯,真的可以了,我有些醉了,我们回药神殿吧。”
墨濯的眼神恢复了些清明,应了一声好,
猛地收回法力,悬在半空中的小仙,一头栽倒在梨树下的灌木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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