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琦被救护车带走后，三人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神情复杂的找东西，希望能有个突破口。
“这里有个u盘”钟云曦拿起u盘，对两人说。
三人在一张桌子前，将u盘插进电脑，内容画面缓缓出现眼前。沙发上坐着徐文，她眼神悲伤的看向窗外，整个房间显得异常安静，以至于有开门声，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徐文，我回来了”罗曼德中学校长放下公文包，满脸笑意坐徐文旁边，然而徐文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一直望向窗外“怎么了？”
徐文终于回头看他一眼，只是一眼，徐文便站起身：“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男人一听，冷下脸，起身从后面环住徐文：“你在家休养不是很好？为什么要出去？”
“啪”
徐文转身一巴掌扇在了男人左脸，很快有道红印清晰浮现。徐文吼道：“为什么在第一次霸凌后没有进一步调查和追究到底？还是说，霸凌者说了几句道歉话就真以为她们是无意的？”
“学校里的反校园霸凌板块可是你亲手弄的，市里的讲座也是你参加的，还获奖了，你难道不觉得可笑？”
“我是人名教师，你就是个披着教师名号的疯子，你囚禁我，不让我出去，害死我最在意的学生，你到底想怎样？”
“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事业有成，出国发展，也不会和你生下一个无所事事，整天就知道鬼混的孩子，他跟你一样恶心！”
男人嗤笑看她：“那你知不知道，你最爱的学生被人糟蹋了？”
徐文震惊看向他，语气发抖：“你说什么？”
“还用问吗？要怪就怪那孩子长得漂亮，要怪就怪……你那好儿子就喜欢这货色”
徐文又是一巴掌过去，而这次，男人实施了暴力。
三人听着徐文的惨叫声大约足足半个小时，徐文全身发青，嘴唇流血，在暴力实施完毕后，她走到窗边，坐在窗台上，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让她身不如死的地方，苦笑：“我是女性，我有权利获得自由，我不想活在被人掌控的阴影里”
她是人名教师，是最好的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她活着，从不欠谁，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学生，因为她，她的学生连同被拉入深渊。
“朝思，是老师对不起你，是老师对不起你，都怪老师”
话毕，徐文从窗户一跃而下。男人跑出房间，惊恐望向楼下，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期间打了个电话，眉眼舒展。
“看来背后有人，难怪不用坐牢”钟云曦叹气，合上电脑。
余黎辞抽出u盘放好：“徐文在校期间被评好几次优秀教师，学历高，或许她也没料到自己会毁在一个男人手里”
“余朝思活了十五年遇到这么个好老师真是不容易，她可能也没想到自己最敬爱的老师被害死了吧，换我，我也变鬼杀人”钟云曦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
“嗯”照无眠回应她。
三人离开房间，余黎辞有所感应般回头望向走廊尽头，没有说话。回到罗曼德中学，夜幕降临，只能明天再开始进一步调查。余黎辞和照无眠两人分别坐保安室的两张椅子上，钟云曦则是盖了条棉被躺床上。这条棉被是回来路上买的，原因是照无眠觉得夜晚温度低，加上钟云曦盖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难免会感到不适，所以就买了条棉被。
钟云曦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没成想余黎辞已经开到商场了，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两个男人真是细心。
钟云曦躺床上看背过身的两人，弯唇笑道：“你们男人都这么心细？”
余黎辞左手搭椅子另一侧，右手滑动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回应身后的女生“教养问题，正常”他放下手机，瞥了照无眠一眼“但是个别人，那是加教养和别的心思了”
照无眠：“…………”
钟云曦：“别的心思？什么啊？”
余黎辞闭目养神：“会知道的，钟小姐”
照无眠：“…………”
余黎辞手伸后颈揉了揉：“你们在那个护士嘴里问出什么了？”
照无眠：“她说余朝思经常在精神病院被院长用电击折磨，有时候会殴打，久了，人就有点疯了，不过她中间还认识一个同龄人，护士说不记得叫什么了”
“两人曾经差点逃了出去，但被发现了，余朝思就留下来打掩护，结局可想而知，余朝思被抓回去继续折磨，至于那个和余朝思一起约定要逃出去的女生，失踪了，找不到人，现在都下落不明，后面的事，护士一概不知”
余黎辞：“下落不明？看来明天又得加工了，快睡吧”
树叶婆娑起舞，奏出让人悦耳的吹眠曲，渐渐地，到了半夜，曲声浸没在了夜色深处。
童声却显得异常清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保安室外，孩童围着保安室转圈拍手唱歌谣。
余黎辞静静地用食指敲击自己膝盖，没有要睁眼的意思，而是继续听外面的歌谣和房顶上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房顶上的动静和歌谣消了下去，余黎辞终于开了口。
“余小姐这是要反悔了吗？”
房间内天花板角落处的黑暗里无人回应，大约一分钟，她笑了：“人鬼之间没有信任可言，余先生这么信我，还真是让人有些感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或许已经知道了以前的事，我当初求那几个男人，他们都没放过我”
余黎辞睁眼，看着窗帘表面隐隐若现的月色，淡淡道：“他们会回来的，你要杀，我不拦着”
余朝思从天花板跳下，走到余黎辞身后：“相比现在，你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吗？”
“你不会杀我，另外，今天在走廊尽头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你，对吗？”
身后的鬼一顿，讪讪道：“是我又怎样？那房间我进不去，我只能在外面找时机准备杀你，哪成想有几个抬着担架的人找上门”
“你或许不清楚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是谁”
余朝思：“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纯属拖延时间，是吗？”
“还记得段晚琦吗？”余朝思的手已经覆上余黎辞喉咙，但余黎辞并没有余朝思想象中的慌张，而是问她。
余朝思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确切有一瞬间恍惚，扼住余黎辞喉咙的手一顿。
“她自杀了，今天担架上那个人就是她”余黎辞目光向下瞥，看见余朝思那个惨白，布满伤痕和红手印的手臂，默默扣下摆放桌面上的镜子说“她不知道你死了，受不住刺激才这么做”
“段晚琦给我讲了你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明白你死的冤，所以我会调查清楚，相信我”
“徐文老师我也会替她讨回公道，虽然你已经杀死了那个男人”
“怎么讨回？”她说“徐文老师已经死了，有什么用？”
“罗曼德中学校长对徐文实施家暴，并且他们在一起二十年之久，期间那个男人可能会对她实施暴力，但凭她的性格必然会通过其它方式逃离那个男人，但是她没有，也没有离婚，大概率是因为双方父母原因，再后来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
“嗯，因为你，那个男人拿你威胁她，所以她承受了几年的家庭暴力”
“余小姐，家庭暴力在法律上顶多判个几年而已，你这么做，没有错”余黎辞肯定道。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帮你”余黎辞语气温和“相信我”
“你怎么帮？”余朝思话里带些哽咽，眼瞳流两行血泪，那是不甘和痛苦“好，明天那场游戏取消，若是最后你帮不了我，我会在最后一天晚上的游戏里杀了你”
“嗯”
余朝思缓缓退进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照无眠睁开眼，看向余黎辞：“你打算怎么帮？”
余黎辞抬起镜子，倒扣也是为了不让余朝思再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和自己狰狞的样子：“找到余朝思的同班同学，问就问个清楚”
钟云曦坐起身：“徐文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确认方向，另外也不知道教过余朝思的老师还在不在罗曼德中学”
“去查当年和他同班的同学，然后去家里搜，看有没有拍过的毕业照”
照无眠：“我还真没想过这个”
余黎辞拿出手机：“时间紧急，组队去办，你和钟小姐明天去顺着余朝思的关系链去找人，我想办法混进余栾和霍外坛的宴会，至于段晚琦……我不放心”
余黎辞点进微信群聊。
余黎辞：你对象醒没？许潇杭怎么样了？
碧乘舟：醒了，准备去找你
余黎辞：不用，碧乘舟，办个事
碧乘舟：什么事啊？
余黎辞：你在的那所医院，有个叫段晚琦的女生因为自杀被送去抢救了，今晚你们四人守着她，以防她出什么事
余黎辞：还有，我让那三人留下是为了防止你被鬼新娘抓走的，最后，你别给我惹事
碧乘舟：……
碧乘舟：好哒QvQ
余黎辞：别恶心我，滚
戴雾凇：注意安全
余黎辞：明白
……………………
空吟轩坐床上一直不说话，碧乘舟则是面无表情关掉手机屏幕。良久，空吟轩说：“我给你倒杯水”
没人应。
心情复杂的空吟轩下床给碧乘舟倒了杯水后，走到碧乘舟身边，把水放桌子上。碧乘舟没喝，空吟轩抿了下唇，转身往浴室方向走，他想进去洗把脸，因为他眼里的泪水马上就要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了。
正准备开浴室门，身后的人忽然起身，将椅子移回原处。空吟轩清楚碧乘舟这是要走的意思。等碧乘舟路过他时，他立刻开了浴室门，然而脚刚迈出一步，空吟轩的腰就被人往后一揽，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碧乘舟将下巴抵在空吟轩肩膀处，右手环住空吟轩的腰，情绪不明。半晌，碧乘舟声音低沉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空吟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底是先道歉，还是说他不告而别的苦衷？纠结之际，碧乘舟感受到了他的慌张，以为被他吓到了，就松开了空吟轩。
“可以解除婚约”碧乘舟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要走，空吟轩不可置信，几乎下意识拉住了碧乘舟。碧乘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到一滴湿热的眼泪滴他手上，他才回头。
空吟轩低头不说话，只是一直掉眼泪，好像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挽留碧乘舟留下。碧乘舟停顿几秒后，走两步将人抵在墙上，偏下头去吻他。
吻得有些发狠了，空吟轩感觉自己太久没这样，有点承受不过来。他两只手推了推碧乘舟肩膀，碧乘舟没理 ，把人换了个方向，一步步贴近，倒在床上，最后迎接空吟轩的是碧乘舟的横冲直撞。
而站门外的江野透过门窗，看到了这一幕，碧乘舟摁住身下人的手腕，在空吟轩急促的呼吸声中无声挑衅勾唇笑。
另一个病房
许潇杭吃了几口饭，不解地问坐椅子上的戴雾凇：“碧舟舟为什么要在他对象病房外装个针孔摄像头啊？他装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手机，真他妈清晰，是不是怕有人趁他不在进他对象病房吧？”
戴雾凇把苹果切成块，放进盘里：“可能是”
“好变态”许潇杭脱口而出。
戴雾凇轻笑一声：“我觉得还好”
许潇杭看他一眼，评价道：“你也很变态”
“…………”
许潇杭
跟你说话，真的很难让人把持住。
碧乘舟：针孔摄像头说装就装
许潇杭：那很变态了⊙▽⊙
戴雾凇：我觉得还好
许潇杭：你也变态
戴雾凇：你和我在一起，我也能这么变态
许潇杭：？？？
许潇杭：滚，我直的！
戴雾凇：会弯的
钟云曦：我没惹任何人ツ
余黎辞，照无眠：我包不是弯的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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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章：罗曼德中学（五）无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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