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洛言当时没敢尝试,从门口离开后,找了个人较少的角落坐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现在就打开,不行’洛言想到了那个被异种寄生了的男人。
‘什么时候被寄生的,不知道,人群中会不会还有被寄生的,自己会不会也……’洛言没敢想下去,他怕死,更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被人杀死。
“再等等,再等等”洛言呐呐自语。
洛言怕人群中有怪物,要是进了军备部,那就都完蛋。
洛言想:‘就自己一个人吧,能力在这里,找个机会自己进去,没什么能力,保证自己活着就好了’
‘对,就这样,他们那么厉害,都自己进去了’
‘万一,万一他们有什么别的计划呢’
‘万一我开不开门呢’
‘再等等,被发现就不好了’
洛言犹豫不决,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前十几年的教育影响着他,感情影响着他,道德底线告诉他,他不能够自私的一个人活着,哪怕活着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十,但理智告诉他,他自己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没那能力管别人的死活。
终于,理智站在了情感之上,占领了高地。
洛言想通了,在这个鬼地方,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好了,别管被人,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别管别人。是很自私,确实违背了洛言受过的教育理论,但是,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去践行所谓的价值观。
洛言在角落待着,打开禁锢机械,“密言”已经不复存在。
洛言:[已经被彻底放弃了,QAQ]
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撕咬声,锐器插入皮肉的声音。
禁锢机械上传来的实时监测,又是一个异变的人,与之前的怪物不同,这次被寄生的人身上突出了尖刺,眼球被粉红色的软肉包裹着自由伸缩。
那刺上似乎有毒,被尖刺不小心划破皮肤的人,扭曲着倒下,又扭曲的爬起,转而向先前的伙伴攻击。
周围的人早就散开,只有几个跑得慢的倒霉蛋被控制。这次的异种似乎比先前那只聪明些,知道给自己加盾。
异种被傀儡包围着缓慢的向前移动,像是巡查的皇帝,眼球一会向左伸,一会向右伸,傀儡将它保护在中间。
这次,没有塞西莉亚去斩杀异种,没人冲上去,只是任由异种怪叫着乱跑。
一个人从洛言身边走过,向着异种的方向,是先前遇到过一次的向行里。
向行里边走边啐,“孬种”“废物”。
径直走到怪物面前,手起刀落的斩下了傀儡的脑袋后,怪物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嘶吼着冲向向行里,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迅速。
向行里一剑下去将怪物钉在了原地,不知从哪摸出来几把刀,用其中四把将怪物的四肢收拾的服服帖帖,待其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
怪物眼珠乱伸,胡乱的冲到向行里面前,向行里随手捏爆了怪物的一只眼球,红的发黑的血溅到向行里脸上,怪物叫喊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向行里又用刀将怪物的另一只眼珠连着包裹它的软肉一同割掉。
接着就用刀一根一根的削着怪物身上的刺,或许是嫌弃怪物太吵,用将怪物身体钉住的剑,绕过内核,滑到脖子处,将嗓子声带一同捣毁。被寄生的人早死了,怪物还活着,内核不被破坏,它就死不了。
原本满身是刺的怪物都被削秃了,先前在怪物身上油光发亮,尖利粗长的刺被削到地上,就萎缩成了千年干尸状的不明黑色长棍。
终于,怪物得到了“救赎”,内核被向行里从它的身体里挖出来,怪物的尸体缩水变黑。
向行里从地上站起来,脸上身上都沾上了怪物红黑发紫又粘稠的血,他将内核上的血迹和残留的碎肉一起擦掉,然后将内核放到口袋。
洛言在看到怪物被按在地上后,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军备部门口大概十米的位置,就没再前进,因为前进不了,门口都是人。洛言放弃了从军备部大门口直接进去的想法,慢慢绕着军备部的外围走。洛言死马当活马医,已经坚定那金色线条就是开门的钥匙。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周围就没什么人了,洛言仔细观察四周,依旧是和先前一样的白色围墙,洛言继续走,像是有什么东西引着他一样。
禁锢机械发来系统通告,“注意:五个异种内核即可获得进入军备部的资格”
洛言注意到了通告,但没管它,只是继续凭感觉走,他不认为自己有杀死异种的能力。他也就干过在晚自习拿着美工刀肢解大雨后循着灯光飞过来的蛾子。
“你说他看见通告了吗”
“应该看见了吧”
“那为什么门口没有他拿着五颗内核让我们开门放他进去的身影”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迫于威压,他们不敢靠近他”
“那不是完蛋,我忘了这档子事了”
在继续走了四十三分钟后,就在洛言想要爬行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藏在墙上同先前一样的繁华的花纹字符。这一次金色线条依旧出现在他的脑海之内,洛言用颤抖的手循着金色线条的方向抚在花纹上。
他本来不抱希望,以为第一次的线条只是偶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有了第二次的存在,有这次实验也是有什么东西在暗示他,他会找到新的门,会活下去,他鬼使神差的信了。
将线条描完,金色的纹路开始显现,待全部都出现后,洛言伸手一推,门开了。
洛言想都没想直接开门进去,关门上锁,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丝滑无比。洛言想着自己费这么大劲开的门,就是刀山火海都要进去。
好半晌后,洛言才开始注意自己的周围,不能怪洛言心大,是他真的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可能杀气实质化并且变成一把利刃架在洛言脖子上,他才能感受到吧。
洛言在的地方像是茶水间。
洛言:[怎么又是茶水间]
洛言观察过后发现这和普通茶水间根本没有区别,于是决定从另外一个门出去,刚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形式,洛言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时,洛言发现自己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撂在了沙发上,刺眼的灯光让他好一会才适应,洛言想要挣开绳子,逃出去,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正在挣扎的时候,他听见有人说话。
“别挣扎了”
洛言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费力的向声源处看去,洛言猜的没错,是泽普。
先前在门外消失的那六个人,现在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茶水间内。洛言被泽普捞起来,双腿曲着坐在地上。
洛言正对着的沙发上坐着萧寒鸦,周淮山,西宁之,洛言背后的沙发上坐着另外三个人。
洛言和萧寒鸦大眼瞪小眼约莫有个四五分钟,西宁之开口了,“说说吧,怎么偷渡进来的”
洛言:[偷渡,呵呵]
洛言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进来了。”
洛言:[确实走着走着就进来了,只是走的时候发现了个门,顺便开了个锁一不留神,脚自己走进来了]
西宁之轻笑出声,周淮山的刀就架在了洛言的脖子上。西宁之将视线转向周淮山,周淮山就将刀放下来,轻咳一声说,“演太久了,忘了没有观众就不用演了。”
“说实话,不会对你怎么样,用密码开门,门不程序化就打不开了,你不是从大门进来的,我也没发现哪里有洞能让你钻进来呢。”西宁之听完周淮山的解释,有转头问向洛言。
洛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先前进来的地方,发现那里只是一面墙,墙上还很风雅的挂了一幅风景画。根本没有自己进来的那扇门,难道换了一间屋子,洛言这么想,也开口问了。
“这是我出来的那间屋子。”
“是。”
洛言心里大惊面上也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用头指了指挂着风景画的墙面说,“我就是从那进来的,那之前有一扇门。”
梁文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洛言指的那堵墙面前,敲了敲,随后说,“实心的。”
随即又对洛言说,“你知道军备部的墙有多厚吗,十米,整整十米,要说你是挖进来的,也不可能。”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别打哈哈了。”
“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只有虫洞这一种可能。”菲尔德突然开口。洛言发现先前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菲尔德,病态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
“虫洞,那不是……”西宁之和菲尔德旁若无人的谈论起了有关虫洞,量子力学一堆拥有着专业术语又晦涩难懂字眼的话,那些堪比洛言高中政治课上,政治老师“口若悬河”讲解的哲学,马列一样使洛言想要昏昏欲睡。
但泽普显然不想给洛言睡觉的机会,将和西宁之聊嗨了的菲尔德一把拽到沙发上,迫使刚站起来的菲尔德坐下,并开口,凶巴巴对菲尔德说,“你闭嘴。”
菲尔德不悦的看了泽普一眼,但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不要管他了,已经有人拿到五颗内核,正在门口,想要进来。”钟池的话让原本因为泽普强制安静下来的茶水间再次躁动起来。
“这么快,素质不行啊,”梁文初边说边往门外走,“啧啧啧,这届异种质量也太差了,这才多久,就按耐不住了。”
梁文初走出门后,转身,把头伸进门内,问,“就我一个去迎接‘通过正当手段第一个进门者’吗,周淮山,菲尔德,你们两个不去,我自己也开不开门啊。”
周淮山听到梁文初喊到他名字后就往外走,说,“别乱取名字行不行,‘通过正当手段第一个进门者’什么东西,难听死了。”
菲尔德瘫在沙发上,摆了摆手,指了指泽普,又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说,“被嫌弃了,伤心,去不了了,开半个门,也能进来。”
梁文初和周淮山越走越远,但依旧能清晰地听到梁文初的吐槽声。
“让‘第一’钻狗洞啊,哎↗对了,你能开的是上半部分还是下半部分啊。”
“上半部分”
“哦,不是钻狗洞,是翻窗啊。”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失落。
茶水间内安静的让洛言想死。
洛言:[尴尬,尴尬,用不存在的手擦不存在的汗]
“走吧,至于他,就关这吧,什么时候想好理由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再出去。”萧寒鸦说完说完看了洛言一眼,就领着其他人出去了,顺手关了灯和门。
茶水间外,菲尔德问,“就这么把他关着?不好吧。”
萧寒鸦回到,“他身上,有很危险的味道,有……异种的味道,和异变,寄生都不一样。”
其余三人莫名心虚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西宁之扶额,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泽普,你每,额,两个小时看他一遍,一旦有什么不对劲,记得喊我。”说完又补充到“如果他是因为怕黑,引发了由童年阴影所致的心理创伤,而发抖哭泣,那另当别论,嗯,安慰一下应该就好了,你多努力。”
泽普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什么叫他多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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