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你爱着你
放在你手心
灿烂的幸福全给你
————陶喆·《就是爱你》
过了元宵节就复工了,闻人一诺在元宵节前一天去了趟公司递交辞呈。辞呈是递交董事会的,因为早已通过气,董事会和股东代表们都已知情,走过流程形式之后就直接发了董事会公告。
复工前一天,创始人决定离职,这对于员工来说不啻于重磅炸弹,回过神来的员工才意识到去年底直播中心内容部管理层调整的深意,而公告发出的时候,闻人一诺坐在23层“**阵”一样的办公室里,正跟葛煦说着话。
“真舍得?”葛煦问。
“功成身退,没什么舍不得的。”闻人一诺回答。
“你觉得以后谁接手直播中心比较好?”
“这五年直播中心已经很平稳了,放在哪里都没有影响。我给你留下的这几个兵都是能用的,剩下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和能力水平了。”
葛煦撇了撇嘴,说:“给我留下谁都不如你留下。不过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会强迫你,直播中心所有工作我接手,累就累我一个吧。”
“我改天去给你请个镇宅辟邪的摆件回来。”闻人一诺玩笑着,“不给你招财的,你招得差不多了,再多怕你担不住。”
“你够了!”葛煦笑道,“你看看我这里除了貔貅哪个是招财的?而且严格说貔貅是守财,也不是招财。我就想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
“有你这个守财奴,我还有什么不舍得的?”闻人一诺环顾了一圈,指着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紫水晶洞,“我看上那个了,离职礼物就那个吧。”
“滚滚滚!”葛煦摆了手,“赶紧回去给我整理资料交接,你明天就不来了?”
“对。”闻人一诺早就决定要走,工作也都安排好了,现在离开和一个月之后离开没什么区别。他说:“回来走个过场,把我的东西收一收,最后签几个字。”
“你那边什么时候启动?”
“下个月吧,等离职审计流程走完。我其实不太着急,想等家里装修到后期的时候再启动。上半年家属比较忙,不想让他再费心了。”
“我算是知道大树为什么说你老铁树开花了,你这也太腻了。”
“要你管?我乐意!”闻人一诺伸手从葛煦桌上拿了一个鸽子摆件,“这个归我了。”
看着闻人一诺起身往外走,葛煦开了口说:“门在右边!你怎么还记不住?!”
“你再摆阵我下辈子都记不住!走了!”
坐专用电梯直接回了车库,闻人一诺在车里看见了仝湖。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说一声?”闻人一诺惊喜地问。
“想陪你就来了,没让小姚折腾,我坐地铁过来的。”仝湖揽住闻人一诺的腰,“今天对我诺哥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想陪着。”
“有你在的每一天都重要。”闻人一诺说。
“那不一样。今天之后就不再是宜歌的Yannis了。”
“嗯,对,但以后会是景致的爱人。”
“嘶……”仝湖戳了戳闻人一诺的胸口,“我跟你说工作,你跟我恋爱脑是吧?”
“工作是暂时的,生活是长久的。工作是用来挣钱的,挣钱是让我能一辈子在你身上犯恋爱脑的。”闻人一诺耸了耸鼻子,做了个带着笑意的嗔怪的表情,“我在说情话,你多少给个回应好不好?”
“鸡皮疙瘩啊……受不了了!”仝湖笑着勒了勒闻人一诺的腰,“那么为了庆祝你结束一段十年的工作,今晚我们约会吧?”
“好啊。今天都听你的。”闻人一诺从口袋里拿出刚才从葛煦办公桌上拿走的鸽子摆件,“这个送你。我从葛老大那里薅来的。”
“这是……鸽子?”
“初代鸽子形象手办,这个只做了100只。”
“你拿走了葛老大的?那他不跟你急?这个太珍贵了。”
“这就是我的。”闻人一诺把鸽子的底座展示给仝湖,“我生日和名字都在上面刻着呢。初创团队每人都有一个定制的,有人当时就拿走了,我的一直没拿,今天进了他办公室就看见这只鸽子在桌子上,他这是早就给我准备好了。”
“他应该心里挺难过的吧?”仝湖接过那鸽子仔细把玩起来。
“这点儿事不至于。又不是从此不见面了,我还是股东,还是董事会成员,每年年会我都还有资格参加。而且新公司给他留了股份,鸽子的中之人会从新公司走经纪合约,以后就是更自由的合作关系。”闻人一诺摸着仝湖的手说,“夏夏,我对宜歌确实有感情,但我更明确地知道宜歌不属于我,这跟你的工作室和斯宁是不一样的。我很早就已经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和位置,宜歌是我的工作,没了这一份,还有下一份。我只是进入了新的人生阶段,就像上学时候面临的毕业是一样的,所以不用替我担心,我的情绪没问题。”
“我明白了。”仝湖凑到闻人一诺唇边轻轻啄了一下,“诺哥,离职快乐,接下来要努力打下一份工,然后我们一起恋爱脑。”
因为不是工作日,只有少部分值班人员和有业务的高层在公司。小熊知道闻人一诺今天要走,特意到了公司。该说的话之前在办公室都说完了,在一起工作了六年,闻人一诺从来没有在非工作时间让小熊跟到地下车库过。工作和生活永远都是泾渭分明,最后一次也是一样。小熊把闻人一诺的私人物品整理好交给姚向安,送他上了电梯,并没有跟下去。
在没有正式复工的这一天,没有煽情,也没有各种欢送,闻人一诺离开了宜歌,安静地告别了他一手创立,付出了十年心血的地方。
公告发布的时候股市已经休市,第二天早起开盘之后股票波动时,闻人一诺还睡着。仝湖在闻人一诺额头上亲了一口,悄声退出卧室。虽然昨天不是周五,但俩人还是加了餐,无论闻人一诺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加餐能让他更开心,也能让仝湖更舒服,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转眼一个月过去,离职审计完成,闻人一诺彻底自由了。仝湖忙着工作,装修的事情就交给闻人一诺来盯。这天在施工现场沟通了一上午,等暂时休息时,闻人一诺看了眼手机,轻轻皱了下眉。到了现场给仝湖发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收到回复,已经四个小时了。
仝湖今天行程没有进棚,按说不该这么不及时。闻人一诺又发了条消息过去,还是石沉大海。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极限,他直接打了电话,没人接,微信通话也还是没应答。
闻人一诺这下慌了神,脑子里闪过好多念头,一个比一个可怕。他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收拾东西,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起来了。
“我的天!你终于接了!你——”
“诺哥,我是老仙,景哥头疼犯了,现在正在休息。我看你不停打电话怕你着急才接了。”
“他怎么样?”闻人一诺刚松下来这口气又被吊起来了。
“看着不太好,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麻烦你了,我这就过去。”挂断电话闻人一诺跟闻人无辞交代了两句,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工作室在去年底就装完了,三月份旧址合同到期后就搬到新工作室这边办公,仝湖的办公室在二层,隔壁就是休息室。看闻人一诺的车开到门口,扇子立刻把门打开,等闻人一诺跑下车之后立刻迎上去说:“景哥在休息室睡着,今天早上来了没多久就说不舒服,结果办公室里常备药吃完了,临时去买的,可能晚了点儿。”
“多谢。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个冰袋。”即便是这样的时刻,闻人一诺也还是礼貌的,他三两步跑上了楼,推开休息室的门,直接抱起了仝湖。仝湖还在昏睡,这样的挪动都没有把他惊醒,闻人一诺就知道这次是挺严重的。
扇子送了冰袋上楼,再下楼时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景哥这头疼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这段时间累着了。”肝姐说,“其实这不是最严重的,主要这次是药吃晚了。看着吧,一会儿还得折腾,你把今天日程拿来我看看。”
“好嘞!”扇子立刻回答。
新的一年工作室架构重新调整,也招了新人。肝姐手底下带了学员,一些基础工作可以交出去,她的工作相对轻松了些,就帮仝湖分担了部分日常管理工作。现在仝湖没办法处理,自然由她来协调。
仝湖中途醒来吐了一次,人都还不清醒,等缓过劲儿来睁了眼才意识到闻人一诺就在自己身边。他拽着闻人一诺的衣角慢慢坐起来,拉下闻人一诺的手,说:“又让你折腾了。”
“没事。现在能回家吗?还是再歇会儿?”
“能回。不晕了。”
跟工作室的人打了招呼,闻人一诺就把仝湖扶上了车。回了家歇到傍晚,仝湖才算彻底“活”过来。询问过后闻人一诺才知道,这次就是因为药吃完了。每次一有预兆就吃药,真疼起来没一会儿药就起作用了,多少能管点儿用。今天是已经快疼晕了才吃上药,等药效上来的时候人早就虚脱了。
“天天盯着你吃维生素,以后还得四处给你备着止疼药。”闻人一诺说。
“真是忙忘了,去年手伤了之后不经常去工作室,发作的时候基本都在家里,工作室搬家那会儿发现药过期了就扔了,忘了补了。”仝湖这会儿确实说话有力气了,他蹭了蹭闻人一诺,“看见你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对不起诺哥,让你担心了。”
“其实也猜到了你可能是不舒服,但还是怕真有什么别的事。”闻人一诺揉着仝湖的头发,“你把你工作室员工的微信号推给我一个,谁的都行,以后你有事也好有人告诉我一声。”
“行。”仝湖很快把老仙和肝姐的微信都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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