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彩晴于当天下午4点整准时从医院出发赶往了机场,并在第二天早晨打来了报平安电话。
郑易则除了整天看着天花板发呆以外,别无他事可做,医药费住院费都被万彩晴一次性结清,奶奶也被安顿得很好,在他不能开口说话的这两天里,算是免了不少烦恼。
但是,他很急于早日康复起来,好打工挣生活费,这倒不是即将过上贫困生活所带来的紧迫感,他本身就没富裕过。郑易其实很想早点把万彩晴的债还了,旧债未偿,现在又多了一份医药费的人情,甚至是万彩晴的感情债。
老实说,他郑某人对万彩晴也是十分欢喜的,但是两厢情愿归两厢情愿,人情归人情,他们又不是夫妻,这两种东西不能混为一谈,因为郑易可不想变得像市井上的那些生意人一样,表面上把情感说得比人情大,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期望昔日旧友能早日还情。
要想早点见到万彩晴就必须打工挣了钱凑机票或高铁的费用,郑易早就在病床上计划好了,他准备尽力靠打工做买卖等一系列杂活攒下一大笔钱,最好是在两年之内存到三五万的样子,然后拿出一大半继续给奶奶当作养老院的费用,另一少半则用于到省城潞城市见万彩晴的费用,潞城那边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见到了万彩晴可以顺便用剩下的钱带她出去玩,这样一来即把人情还了,又可以和彩晴增进感情,人情、爱情两手抓。
对了,想到奶奶,他又对打工的事多了一份紧迫感,上个星期自己刚寄过去两个疗程的药钱,再过一两天估计就得重新缴费了,得赶快挣到钱给奶奶治病,不然,奶奶的老年痴呆症状,会很快恶化。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护士走了进来:“该换药了,想撒尿或者拉屎什么的吗?”
郑易摆摆头,这女人说话还真不含糊,尽选着粗俗而精准的说。随后护士便开始了换药工作。
话说两头,临江集团总部这边也有了动静。莫湘海找上了好兄弟的老子,也就是他干爹昌武秦。
“干爹,我实话实说了吧,我这次来,就是想问您,为什么对万鸿飞出手这么重?”坐在沙发上的莫湘海身前的茶几放有两个杯子,一个里面装的咖啡,一个里面装的乌龙茶。
“我当什么大事呢,商场争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恶性竞争,不把鸿飞集团彻底放翻,以后躺在病床上的人就肯定是我。而且,你觉得简单,其实,为这事儿,我至少谋划布局了十几年了。”昌武秦佝偻着背吸了一口雪茄,长年累月对烟草和酒水的喜爱令他的身体日益消疲。
“可是,万鸿飞的为人,不像是您说的那种要致死对头于万劫不复的人啊。”莫湘海小心地说道,虽然昌武秦对自己这个其长子的朋友宠爱有加,但是要他就此再无法混迹于六安市也就昌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儿,所以,莫湘海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谨慎。
“我知道万鸿飞曾有恩于你,但是人心叵测,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你知道六安职高盘剥学生、成本节约的制度吗?那个就是马六安从万鸿飞手里直接抄袭过来的手段。万鸿飞那个老鸟,表面上是个掏心掏肺的大慈善家,其实背地里做过的坏事不比我们临江集团少多少。”
昌武秦知道这些话肯定都没办法改变莫湘海的固有观念,毕竟万鸿飞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能渐渐动摇而非一蹴而就,这也是为什么昌武秦要留住万鸿飞一条小命的原因。
“我知道了。哦,对了,听说您的孙女儿生日快到了,刘晶晶给我讲的时候,我正好在巴城省还没回来,所以我来之前特意为她买了一套香奈儿的化妆品,还得托您生日当天送给她。”莫湘海从公文袋里拿出来一大盒纯红包装的盒子递了过去。
“哈哈哈,阿海你太客气了,小姑娘过生日而已,她才多大,又不是办寿,送这么贵的东西太重了。”话虽如此,昌武秦还是伸手拉过了他看不懂牌子化妆品,但老谋深算的话明白,这东西虽然不多,但没有个几万块钱,根本拿不下来。
之后,二人又开始了打官腔的寒暄。
十五天后,郑易被护士用轮椅推到了罗医生的办公室。
“罗医生,这个病人……竟然……竟然痊愈了。”护士有些惊奇地说,因为郑易全身十多处被打骨折,尤其是头部受伤最为严重,按照医生的估计,他这辈子能瘫在床上活着,已经要谢天谢地,谢坏人们出手不重。但是,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不仅头上的伤口痊愈得十分迅速,而且每一处石膏的取件日期都比同一时间入住的病人要早得多,这一幕场景直接震惊了郑易的主治医生和责任护士,尤其是责任护士,感觉这家伙就是非人类生物了,自己同时还照顾的有另一个与郑易同一天住进来的断了手臂的病人,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上着石膏,郑易受的伤,那比普通断臂要严重十倍不止了,可他只用了十五天的时间便痊愈了。
护士和医生不了解的是,从小到大,只有奶奶心疼的郑易,挨打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可往往两天前,身体就完全恢复健康了。平常人,皮肤破个小口,也得恢复个五六七八天的,可他却不一样,像是普通的划伤、擦伤,被自小到大,不同的坏人打伤的地方,经常是不出两三天,又活蹦乱跳了。
“是这个病人啊,难以置信,你的脚踝不疼了?”罗医生走过来看了两眼他脚上裹得像象腿一样的石膏。
“不疼了,感觉好像可以活动的样子,是不是该下石膏了?”郑易不明白其所以然,他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从小到大他受得再重的伤,只要没有生命危险或者致残,几乎都能在一两星期内完全康复。长年驾驭这样一副身体使郑易认为,伤都应该这么快就能好起来。
“你给他打过X光没有?”
“打过了,和前几次一样,腿骨就像没有裂开过一样,恢复得很好,感觉比一般人都健康得多。”护士也不可思议地点点头。
“真是个奇迹。”
“啊?有什么问题吗?大家不都这样吗?”
如果其他病人听了,一定会相当厌恶地说:谁跟你大家呢!我们还痛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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