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藏房梁上的摩擦痕迹。”
马普尔是藏不住事的,还没等E一脸好奇的请教,她自己就像憋不住窜稀一样说出来了。
E看马普尔运筹帷幄的样子,简单回应一个字“说。”
想当年E还引导马普尔说出推理的,这才多久就不哄了,属于是已经摸清了马普尔喜欢表现的性格。
马普尔没被E的冷淡反应浇灭热情,兴致勃勃开始讲述:“这就要和珀尔东西被偷联系起来了。小偷和凶手是一伙的,小偷为凶手的杀人手法做了关键的铺垫。
休息室里有一扇不高的窗户采光,休息室外也有一扇离地极高的窗户。这两扇窗挨得不远,凶手就是靠它们完成的。
尸体就被挂在两根线之间,暴露在画展外的凛凛寒风中。把线绞断,尸体因为惯性顺着线滑倒休息室外的地板上了,她腿部的弯折也是这个原因。”
不需要E的质疑,就连艾米莉也听出奇怪,按高低差来说尸体应该是滑到休息室里而不是外。E还补充道,休息室外的窗框确实有划痕,但休息室里的窗框却没有。
“这是因为绳子的固定点,休息室里的绳子固定在天花板上,而休息室外的绳子固定在地板上。尸体的重量将绳子下压,休息室里的上窗框远离了绳子,休息室外的下窗框更加受绳子挤压。”
一番推断有理有据,E哑口无言,不得不佩服。
马普尔跟身旁的艾米莉说:“艾米莉小姐,能把你的橡皮筋头绳借我用一下吗?”
艾米莉把头绳扯下,歪头甩开□□时,月光恰好滑过那些飞扬的发梢,给每根发丝都镀上流动的银边。
马普尔觊觎这根残留这艾米莉体香的蓝白色头绳已久,今日能亲手摸到这犯规的触感。
“用手指把发绳两端扯住,拉伸到紧绷状态。此时剪断哪一处能使收缩弹力最大?”
艾米莉把视线和发绳齐平,比了个剪刀手:“嗯,我想是从正中间剪吧。”
哪里都是一样的,这只和总拉伸量相关。E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转念深思,随即领会到了马普尔的意思。
弹力的确不变,但皮筋的两端被固定,就产生了预警力。预警力的存在影响了弹力释放的方向和大小,从一处固定端断裂,弹力会瞬间在另一处固定端释放。
马普尔松开一只手,皮筋迅速回弹,险些飞到她脸上。
她继续说:“凶手用的是攀岩的动力绳,它弹性十足且防割裂,但有个缺点,尼龙材质是很易燃的。小偷潜入休息室的时候,曾让白炽灯超功率运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先前没想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实际上他是为了测试白炽灯的温度能否烧断尼龙。”
凶手抓不到,但电控室的职员一定是共犯。E大手一挥,穿着电工服的人被铐住双手,押送进来,警员朝其膝盖踹了一脚,他立马跪倒在地。
“保证制服的情况下不要做多余暴力行为,这是警察的准则,拉他起来。”
审讯阶段和马普尔无关,她深藏功与名,来到画展大厅,边把玩手指边往里偷瞄看戏,顺便把艾米莉的头绳揣进自己口袋里。
夷光怎么死的已经知道了,但她为何而死呢?马普尔看着瑟瑟发抖的小职员,不用想也知道他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喽喽,问不出背后的指使者。
关键在于被偷走的相片吧,是要隐藏夷光和珀尔的关系吗?应该不是,能证明他们两个关系的物品海了量,不差这几张照片。
马普尔撅着嘴唇撑着腮,盯着画展外黑雀雀的夜发呆,决定先跟柠沐汇报下工作进度。
她掏出男友留的名片,嘴里嘀咕着“原来他叫佐朔”,按照上面的号码打过去,却没有人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稍后是多久之后啊,马普尔尝试七八次无果,气愤的把名片折皱当飞牌扔了。
名片在空中飞舞打旋,再像个船左摇右摆的降落。好玩,可惜她不会手法,折牌飞只能玩一次。
“叮,叮咚,叮咚,叮咚鸡”
“你好,这里是大嘟……”
“不,不好了,马普尔小姐,我联系不上小佐了!”
柠沐的声音从话筒中冲出,像是捏瞬爆般吓得马普尔闭眼捂紧耳朵,看不见就不存在。
“你联系不上他为啥来找我?你去找公司的人啊。”
柠沐也想过,但当她翻开通讯录时才发现,除了原本的好朋友外,进入娱乐圈后自己竟然没什么熟识的人,有的只是几个有印象的名字,几张逢场作戏的合照,几位一面之缘的绯闻对象。
当她略带胆怯的被抛进陌生的名利场时,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佐朔,为她处理勾选斗角的社交和纷繁复杂的日程安排,教导她演出的心态和技巧,在她低落时给予鼓励与关爱。
可以说没有佐朔,就没有柠沐。
沉默许久,马普尔知道柠沐回答不上来,主动开口:“哎,算了算了,我好人当到底。我帮你,但你也得告诉我点信息吧。”
“我们吃完晚饭睡了一觉,完事后他说要去外面买包烟抽。我在床上等他快1个小时都没回来,给他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他以前从来不这样。”
“事后烟”和婚前行为,听的马普尔有点犯恶心,浑身不自在。在她看来只有渣男才会只顾自己的放松而冷落敞开的真心,只有渣男才会为一己私欲许下虚假的口头承诺。
但这是柠沐的选择,就社交礼仪马普尔也不好过度指摘。
马普尔看了眼时间,10点出头还能跑点地方,答复柠沐:“行吧,把你宾馆的地址给我,我上周边逛逛。”
艾米莉眼瞅着马普尔放下手机打算外出,赶忙跟上去问她:“小马普尔,你要去哪里啊。”
“我刚接到一份委托,现在要去实地调查。”
“我也跟着你去。”
“不用啦,已经挺晚了,而且天气也不好,在刮冷风。艾米莉小姐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刷电视剧。”
马普尔也想和艾米莉一起,看着艾米莉的脸,突然想亲吻她的额头抚摸她的眼角,但又怕冒犯与僭越。
马普尔帅气转身,将双手插进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心里想:能忍住**的才叫绅士。
艾米莉大喊:“小马普尔,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头绳啊,我找不到了。”
“那个,可能是掉到哪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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