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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那人走后,很快天也黑了下来。

客栈里今日来客本就不多,只有三两间房,到傍晚前就差不多安顿停当了。因而娄二能趁这个机会从老瞎子手底下偷偷溜出来。

娄二边走手头边甩着午后那侠士给的玉,又摸了摸出门前从房里头揣出来的几包银子,一步一跛得向镇上唯一一家花楼走去。

甫一走到楼外,就被几个认得他的龟奴讪笑得拦了下来。

“去去去,你个丑跛子,怎么又来了。”

“大哥行个宽宥,让我见见经年。”

娄二低头憨憨道,边说边拉住龟奴的手塞钱,“这回银子管够。”

那龟奴显然很看不上他塞的钱,“年公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镇上人人都知,色令智昏的娄二打很久前就苦苦追求花楼的经年公子了。娄二每每存了银钱,都上赶着送过来,只不过听说娄二至今别说做年公子的入幕之宾了,连手都怕没摸上过。知道的也都笑他,癞蛤蟆异想天开,每次白白送了钱过来,说是存起来直到能替年公子赎身为止。也不怪这娄二迷糊,年公子是这家花楼里唯一的乐伶,见过的人都说他是冀连这个地界方圆百里的男男女女中最好看的人,甚至出了冀连也不遑多让。

娄二再次碰壁也不恼,想来对方觉得加上这玉也不够数,于是从怀里掏出最近攒下的银两,连同那块玉一股脑塞给龟奴,“不打紧,您只管像往常一样捎带给他。”

说完留恋得朝二楼门窗紧闭的那间看看,失神了一会儿,便恍惚惚扭头往回走,也不管身后的龟奴还叨叨什么。

回去的路上便不知觉走得慢了些,路旁门户透出来的隐约灯影,将他偻久了的背拉得长长。

还未进客栈,就见门口杵着一个人,正是下午的那位贵客。

那人听见娄二脚步,扭过身来,昏暗灯火下看不清表情。

待随那人进了客栈,娄二才借光亮看出来,他衣摆皱了几分,身后武器也没背,似是才经历过打斗。

“你今日所说的易方酒楼我已去看过。” 那人美目微阖,带些许失落,想是此行所求未得。 “我会在这里多住几日,白日若我不在,你替我盯紧易方老板娘,我需要她和酒楼的动向。”

见娄二正要张口推辞,那人直接打断道,“掌柜那里我已打好招呼,你便在你店里做活计,有异动知会我便可。”

说着又掏出几锭银子拍到娄二跟前,娄二眼前一亮,自然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得嘞,大侠您且放心,小的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娄二堆笑得送了贵客回二楼上间,又按人吩咐打了澡桶上去。一直忙到后半夜,终于可以一瘸一拐得回到自己在后院的小屋。

后院小屋里只一尾摇曳的烛台,屋子里偻着背的人褪了中衣上榻。光影晃动下,只见那人背像是直了起来,背上的皮肤白净,但多了几道狰狞的痕迹跃然其上,就像该人的阴阳脸一般,本该悦目,却被迫狰狞。

娄二灭了烛火,长吁一口气躺上榻。

小镇上的日子本就重复又乏味,平素里可碰不上这种大人物。

他想着,不知觉间手触到左脸的大片红印上,又仿佛被烫到一样躲开。

燕晟然,好久不见。

……

……

“小楼,爹爹说你是我未来的娘子。” 穿着极贵的男孩儿手搭在面前比他矮一头的白玉一般的小人儿肩膀上,用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字郑重道。

“我是男儿,怎么做你娘子。” 白玉小人儿的声音像珠萃叮当碰撞般好听。

“男儿怎么了,我认定了小楼,小楼就是我的。” 男孩目光坚定盯着他。

“嗷喔…” 男孩被玉人儿狠狠踩了脚,松开手痛呼出声。

只见那小玉人儿斜睨着他冷声开口,“你怎知我就是你娘子!谁做谁的媳妇儿还说不定呢。”

恍惚间,四周浓烟四起,满眼血红,玉人儿和男孩消失在了血雾里……

“宁尹楼!旁人也就算了,你怎能害你弟弟如此?” 燕晟然面目狰狞,似是怒极,深陷他肩头的五指不断颤抖。

“妖人的家事,正道好大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眼前五官艳丽的男人神似妖魔,红色的眼瞳镶在冷白的面容上,像玉盘盛着两滴圆润鸠血,极魅极邪。

“我本以为你只是因不慎修习的功法所致,原来是你一己之私,才自甘堕落至此。”

“堕落至此?笑话,燕晟然,你大可在崇乐宗到处走走,我掳了这么多人,你偏偏跑来替宁辛阑打抱不平?” 红瞳的男子音色冷然,仿佛在说什么与他不相干的事, “难道说,你喜欢他?”

“那我就更不能放了他。” 他神色张狂,音调愈加令人难以捉摸。

“宁尹楼,别逼我杀了你。”

燕晟然似是失望至极,碎了剑转身就走,便没有听到那人最后一声低语…

“想杀我的人那么多,你如果不快点动手,我怕是等不到你来取我性命的那天了。”

自此,宁尹楼再没见过燕晟然,到死都未见。

面色玉白的人阖了眼,没了红瞳,像是回到了小时打趣的春日里。

“果然,你总是慢一步。”

……

……

“呃呜…” 娄二被脊背的痛楚惊醒,冷汗浸透粗布中衣。猛得睁开眼,一时还无法适应黑暗。

“梦到什么了?” 身前人声音温润,“你攥得我腕骨要碎了。”

“经年…” 娄二这才发现自己五指正紧紧扣在对方手腕上,他猛地松手,“……是…是易方的胡七,这小瘪三梦里头都出千,我正收拾他呢,就醒了……”

“结结巴巴的,你每次编瞎话都这样。”

方桌上复燃的火苗明明灭灭。娄二看着经年散下的青丝垂落枕畔,眼眉微挑,掌心已凝起霜寒内力,就要抚上他脊背。

“今日才望二,” 他别过脸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还未到月圆。”

“既不是发作了,那你今日为何来找我?”,经年嗤笑一声,嘴上抱怨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却擒着笑意。

“我是来给你赎身的。我原以为我的钱攒够了,可惜还是……唔”

娄二断断续续的话被经年的动作打断,经年掌心覆上他后背,寒玉般的灵息入体,挑动他经脉里隐隐翻涌的灼痛。背上密布的血色沟壑像蛛网,一路织罗到腰窝。

娄二本能地缩成团,指节攥得发白,直到血印重归暗红,虚脱般栽进经年怀里。

经年看着怀里颤抖的人,五年前的雨夜,这人也是这样浑身滚烫地缩在街巷角落里。

娄二是被经年捡回来的。

经年捡到他的时候,他像具尸体。镇上的大夫看了他都连连摇头,叫经年哪儿捡的放回哪儿去。只不过娄二坚强,在经年决定扔他自生自灭的前一天晚上醒了。经过一整年的康复,可谓是强行把命给续上了,只留了一只断了经脉的脚,脸上大片像胎记般的红印,还有一整背带着莫名禁制的可怖痕迹。

经年不知道娄二经历了什么,纵使他自小见识颇多,也未见过这种伤。每至月圆夜,娄二脊背血印的反噬便会痛至骨髓,牵引七窍渗血,继而瘫烂如泥,与死人一般无二。有人猜,也许娄二来自南疆,那里的蛊童多是这般凄惨。

但经年不这么认为,这反噬极诡异,除了蛊毒以外,唯有上三宗的仙修才可能接触到如此诡谲的法门。摆在明面儿上的武学,都讲究光明磊落,如此阴毒的伤,只有一种可能,娄二身上的,是上三宗惩戒叛徒的禁术。

经年想着,这人到底是犯下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值得被这样催磨。他趁人躺着,捻起那张人人避之不及的脸蛋,翻来覆去仔细瞧瞧,细看了眉眼倒是精致的,下巴因被经年捏得紧了,唇齿微微张合着。经年神色闪烁,人心难测,或许是这张脸引来的祸端也说不定。

于是,当娄二再一次神智不清得缩在地上颤抖求他时,经年决定出手相救。

满月高悬,夜色里,小屋徐徐传出声声呜咽,像是咬着泣音。

娄二的小屋不大,除去张床,余下的地方只能将将置进张桌子。

此时桌脚晃动,娄二被经年背朝上按坐桌前。

“断脉之伤,还学别人逞强。”

经年方才的灵息引动了娄二背后的禁制,月圆的反噬提前到来。只见他双目昏红,脊背上的血痕凸起如蜈蚣蠕动,隐有符文在背部肌肤上流窜。

娄二呜咽的声音也变成了痛苦压抑的喘息,“我错了经年,我是开玩笑的。”

“嘘,小声点,你想全客栈的人都听见吗?” 经年揉了揉鼻梁骨,指腹附着灵息碾过那些血痕,灵力所过之地,经脉的异动竟一一被压制下来。

月光如银刃破窗而入,将房中的人影钉在斑驳墙面上。不知何时,下方那个原本不住颤抖的人影,已归于平静。

反噬被压制,娄二缓缓从桌上爬起,拢好中衣,遮住一背狰狞的痕迹。

“你不是告诉我,要杀你的是上三宗的吗?”

经年此刻已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今日娄二塞给龟奴的“燕”字玉牌,神色莫名得盯着他, “怎么,这会子不怕债主了,敢去招惹承华宫的人? 我不管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但我既救了你,你便是我的人,以前的人和事便断干净些,莫要存了心思给我添乱。”

娄二系衣带的手顿了顿,轻笑开口,声音有些许沙哑,“公子这话说的,我怎会有这份能耐,能让承华宫的贵人做债主?”

烛火忽明忽暗,光亮将他面容切割成一半明一半暗,倒和他白日里特意扮作的丑陋阴阳脸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俯身将烛芯捻了捻,“说起来,上个月胡七他姊姊改嫁,欠了我两吊铜钱周转还没还呢!”

他歪头笑得轻佻,

“公子要我断旧事,身为易方的大东家,不如先帮我把这账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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