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这儿!”阮天行打开车内微弱的灯光,扭过头看向正端详照片的江成钰,“贺青青你真厉害啊,这么大的风市,竟然真能找到这个小小的角!”
特行队真是卧虎藏龙啊,贺青青擅长空间检索,在围满电脑的房间里手一抬,所有屏幕飞快变换。
短短几分钟里,风市摄像头拍下的建筑不同视角都在她脑海里重映,两三下就把这建筑的白色一角找出来了。
副驾的贺青青冷冰冰瞥了他一眼,下巴一抬,不吃他这一套甜言蜜语。
车窗降下,两张照片上白色的角和码头观景台的一角重合。
深夜的码头,沿海边一圈亮着橘黄色的射光,银沙布满天空,深邃的大海涛声不断。
“日落街区,”江成钰收起照片,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四点码头开始工作,我去碰碰这里的负责人,你们几个主要任务就是检查码头上有没有蜘蛛网图案,出现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老大,你真穿成这样啊?”刘鸣瞅着自家老大这花花公子的穿搭,一个字帅,两个字硬帅,“那能给我们几个也整套这种衣服不?”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和耳畔萦绕不止嘲笑声,刘鸣的小心脏碎一地。
“徐哥,码头来了个大少爷要和我们谈合作!”小弟敲了敲门,两步一蹦,没有徐特允许就跑进来,人字拖啪啪作响。
砸吧砸吧嘴,还在美梦中的徐特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个枕头砸过去。
小弟还没跑到床边,下一秒拖鞋飞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呻吟:“哥,你干啥!”
“我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不要穿拖鞋!”徐特真想把手下这一帮人送进军事夏令营磨练一番,无组织无纪律,烦死了,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你自己不中用。”
拍拍屁股坐到床边,小弟压低身子,凑到徐特耳朵旁边:“哥,那大少说有个大生意!我看他穿的纸醉金迷的,咱去瞅瞅呗?”
“去,”徐特一听大生意,坐起身来,郑重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疼得小弟龇牙咧嘴。
“江公子,您请喝茶,我们码头现在还没什么人,招待不周,见谅,见谅!”徐特讪笑道,手一捏,一小撮绿茶洒进江成钰身前的玻璃杯里,“您是说,有一艘船要借我们码头停靠?”
“徐先生,您是知道的,上边严打灰色经济,事发紧急,卡了我的船,大码头不敢收,货又催得紧,小弟这也是出于下策。”
双腿交叠,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江成钰那姿态,比徐特还像主人,“肉肯定是少不了您的。”
“哥,电话!”小弟依旧穿着人字拖,一串劈里啪啦响过,贴着徐特耳朵,压低声音,“他的。”
“啪嗒”清脆的齿轮声引得二人看过去。
打火机在指间穿梭,江钰手中的细烟坠上火星,丹凤眼半合,薄唇半抿,“我在这儿等您。”
“好好好,”徐特起身,和小弟一同出去,“你们几个好好招待江少爷!”
“是!”
隔壁,装修奢华的屋子里,徐特拿起大理石岛台上的座机,手一挥,灵力包裹房间,防止窃听。
“同意他,”失真的声音从听话筒里渗出,“别阻碍他。”
“哥,那桑切斯那孩子呢,也要扯进来吗?”徐特眉头轻皱,手指在桌面一磕,小弟叼着烟点好,送到他指间,“我可不想看到你后悔。”
“徐特,不要小瞧桑切斯,”诺登斯深吸最后一口香烟,手指捻动,火星子熄灭在玻璃间,缓缓道:“他已经扯进来了。”
“特么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了!”
一脚踹向旁边的高脚凳,徐特怒道:“哥,我们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几年,哥们几个都被段青山那老sb逼到这份上了,直接杀掉他吧?”
“你以为我不想,段青山现在可是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议员,他要是突然死了,你觉得上面会放过我们!”
沉默半晌。
徐特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叹息,喉咙哽咽,“哥,结束后我想跟我小弟回家种地。”
“嘟嘟嘟——”电话被人挂掉。
“唉。”
徐特合上座机,搂过小弟的肩膀,吩咐道,“你把桑切斯安排到王冬那里,剩下的交给我。”
随即掐灭香烟,理理领子,大步走出去。
重新坐回沙发上,徐特举起茶杯,笑道:“江公子,久等了,您的提议我很喜欢。”
“合作愉快。”江成钰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一众人走到观景台上,徐特走在江成钰侧面,小弟紧跟其后。
“江公子,我去吩咐吩咐下面的人,”徐特边走边叉腰,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要耷拉到水泥地上了,“要不要找个人带您逛逛?”
视线从远处海平面上升起的咸蛋黄收回,江成钰瞥到红色集装箱旁一个熟悉的银色脑袋。
注意到他的目光扫过,徐特不禁偷偷给身后的小弟竖起大拇指,干活真利索!
他扯着嗓子大笑道:“先生,您真是慧眼识珠啊!”
银色的脑袋猛地抬起,桑切斯的脸撞进众人的视线范围。
“我就要他了。”
“先生!”
“桑切斯,这位江公子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徐特本想拍拍桑切斯的肩膀,结果意识到这傻孩子没穿上衣,笑眯眯地挥挥手,带着小弟先行离开。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桑切斯感知到小一就在男人身上,想到自己未经他人同意看到的那些画面,再加上自己匆匆忙忙跑上来忘记把脱下的衣服穿上,脸颊、脖子连着胸膛红了一片。
七根触手和一号重逢,亢奋地从他身后伸出,争先恐后地和一号触手击掌。桑切斯瞳孔放大,咬紧牙关,丝毫不能控制躁乱的八个捣蛋鬼。
熟悉的潮湿感裹挟江成钰,他眉头紧蹙,轻咳两声,把怪异强压下去,轻笑道:“我们有缘,不是吗?”
丝巾被海风吹起,露出一片清晰的锁骨。
这**般的问句,刚上岸的触手怪是如何也招架不住的,桑切斯红色的眼睛闪过微光,撇过脑袋,望向一片金色波纹的大海,“先生,今天的海真美。”
刚刚日出的海边刮来的风还是饱含凉意的。
“冷不冷?”江成钰解下丝巾,本是脖颈上点缀的粉色,在他手里变成一大片,“给。”
本想着跑回去把衣服穿上的桑切斯,诧异地伸出手,接过惹人眼球的丝巾,手指下意识摩挲,柔软的布料带起他身体里万千电流,摧枯拉朽地直达大脑。
“傻掉了?”江成钰从他手里拿过丝巾,向前两步靠近桑切斯,把自己的所有物披在青年宽阔的肩膀上,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视线在丝巾上顿了顿,“这颜色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
他靠得太近,风吹过冰面般的冷气充斥在桑切斯身边,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桑切斯的胸膛上。
冰火交融,桑切斯轻咬嘴唇,盯着面前男人低下的发旋,手指背过去,不自然地捏紧。
触手变得格外乖巧,融回他的身体。
好奇怪。
手指捏出红色的印记。
妈妈,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江成钰的手正要离开,桑切斯视线紧跟,大手猛地钳住他的手腕,滞空他所有的动作。
“嘶——”
“对不起,先生!”江成钰的声音让桑切斯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松手,向后两步,“我只是......”
说不出理由,就是不想让江成钰的手离开。
江成钰揉了揉手腕,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江成钰,我的名字。”
“江,江先生!”
先生的名字,好喜欢。桑切斯偷偷在心里重复这三个字,眼睛直直盯着胸前的蝴蝶结。
“还叫我先生?”江成钰低声一笑,整理好衬衫的袖口,半抬起眼帘,只得到桑切斯支支吾吾地回答。
“算了,走吧,带我去逛逛。”
“是,江先生。”
呆子。
“这里是......”桑切斯领先江成钰两步,半侧身体,时刻注意着他的兴趣。
江成钰嘴角噙着笑,似是对他贴心的服务十分满意,故意放慢脚步。
“小弟!你大爷的......”
集装箱密集处传来打斗声传进二人的耳朵,徐特的怒骂声十分明显。
“江先生,我要去看看,您先去安全的地方!”桑切斯心道不妙,徐特的小弟可是打架的好手,他嘱咐好江成钰,身姿矫健的踩上最近的集装箱,一步一个,向声源地赶去。
江成钰望着桑切斯披着丝巾的身影在集装箱移动,指间出现一根点着的细烟,靠在栏杆上,海风抚过发丝,惬意地欣赏码头的风景。
那嘈杂的声音好似交响乐,全然破坏不了他现在的兴致。
“住手!”
“桑切斯,你个傻小子!”徐特刚把小弟扶起来,挡在几个面目狰狞的人面前,就见桑切斯从集装箱上跳下来,肩膀上的丝巾被风扬起,跟超人出场一样,无比拉风,“你们都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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