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过后,是沉沉地入睡。
都说骄兵必败,可这一点,在裴异的身上,毫无体现。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精神抖擞,豪情万丈。
跟父亲、母亲、妹妹一起吃过早饭,就拎上拍子,去比赛场地隔壁的训练场地,练球去了。
他整个人是亢奋的。
一个才只有14岁的初中生,在一场公开赛中,先以3:1,打败了世界第一,又以3:0,打败了世界第二,叫他如何不亢奋?
在无数乒人的心中,华夏协会是圣地一样的存在。
世排前十的桌球选手,来自华夏协会的,最多的时候,可以占到六个。
近十年来,各种大赛、小赛的金牌,几乎都被华夏协会包揽了。华夏协会的选手吃肉,其他协会的选手,只能跟着喝口汤。有时,在不限二、不限三的比赛里,连一口汤,都很难喝到。
2004年,他的大师兄黄汉松,在雅城世运会上,战胜了华夏协会的梁屹冬选手,夺得了男子单打冠军,带来的效果,才会那么震撼。
不过,在那以后,黄汉松再也没赢过梁屹冬。
在桌球这一领域,华夏协会在全世界的地位,近乎垄断。
在公开的国际赛事上,能打败一名华夏协会的一、二流选手,对很多其他协会的选手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幸事,会开心好久,好久。
而他,打败的是当今华夏协会,最强的两名选手。
其中一位,还是他自己的偶像。
他当然会亢奋啦!
一口气,打败了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耶!
大多数成年的桌球选手,做梦都不敢梦的事。
他就这么轻易做到了?
一定是有特别的天赋,和不俗的实力,才可以做到吧?
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了。
对于接下来,将要迎战世界排名第八的丁扈,并将战胜世界排名第八的丁扈选手这件事,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练球练到上了头,把自个儿亲爹,遛得正嗨。
高云笕的蘑菇头,悄默声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右手举着一台,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相机。
左手托在底座,不断地调试着光圈,并在合适的时候,按下快门,快门声和闪光灯,都关得好好的,似他本人一样,不声不响地,总能把该做好的事,全都做好,以一个让自己,让他人都舒服的状态,安静地存在着。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在拍照,什么时候在录像。
也不知拍了多久。
“阿云?”
裴异非常惊讶。
他以为,这个时候,阿云会在养伤呢。
他以为,要到晚上,决赛开始,才会在观众席上看到阿云。
他有点担心地问,“你的脚……不要多休息一会儿么?”
“已经休息了一天,好到差不多了。小异放心,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乱折腾这只脚啊,可以慢慢走路的。”
说着说着,高云笕离裴异更近了。
他手持着镜头,在2014年12月29日的这一天,在霓虹国已然落尽了樱花,只余悠悠花香的樱花城,距离裴异十二寸远的地方,给裴异的不同五官,来了几下大特写。
拼在一起,是裴异的一整张青春肆意的脸。
他拍到了自己想要的近影效果,心里挺高兴,搁下了镜头,同裴异讲,“说好了的,要帮小异把第一次成人赛事的决赛实况记录下来,就不会失约哦。”
“晚上,才开赛呢。”
裴异笑得像只傻狗。
他看到阿云跟记忆里的小踩一样,软萌萌的脸,就很开心。
但再低头一瞅阿云的脚,就止不住地担心……
“要记录,就记录全程嘛。”
说着,高云笕又拿起了相机,给了裴异的手和拍子几个大特写。
***
起初,裴正乾看到儿子拍子挥到半空,就走神儿了,根本没接他抛过来的球,是很生气的,正要开口批评,又看到了他心目中,堪比“报恩娃”一样,会让父母省心的好孩子——高云笕,一下子不气了。
儿子能与优秀的同龄人,多多接触,他是不反对的。
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手上多了两盒当地特产——樱花乳酪蛋糕,分给了两个小朋友,一人一盒。
裴异便停下了,他那略带表演性质的发球练习。
他很想像平常一样,哪一个落点发不好的时候,就怼着那一个落点狂练,直到练到手感有了,才罢手。
他是天才不假。
但天才,也要流过数倍于天赋的汗水,才能成事。
可是,汗涔涔的脸,湿答答的背,上镜会不会不好看啊?
他练着练着,余光瞥到了高云笕手上,忽远忽近的相机,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在想,决赛这一天的影像记录,会在阿云的相机里,保存上一段时间吧?
要不要,打得清爽一点,帅气一点?
这样,就能在阿云的回忆里,保存的更美好一点……
………………………………………
父亲的再次出现,算是把他从别别扭扭的失常状态里,捞了出来。
高云笕也收了相机,接过裴伯父递来的小蛋糕。
与裴异一起,坐到训练馆门外的阳台上,拆开了小蛋糕的包装,搭配着训练馆配备的自助高钙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对面的裴异,则跟狗吞食似的,一口是他的两口多。
他就是这么个人了,无论打出来好球,还是吃到了美味,脸上的兴奋,都溢于言表,都可以用“欢腾”来形容。
不过,吃着吃着……
人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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