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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祸起萧墙

仅仅是第二日,定阳公主李昀又到别府来访,仿佛不愿给他一刻犹豫的喘息般。

她柔美如画的面容此刻十分沉肃,将一沓泛黄的信件交给了李灏。

“昨日,妹妹骗了你。”她说。

“我并非是因为不喜太子性格。”她说道,一边紧咬银牙,向来温和的嗓音都染上恨意,“而是我与他有仇。”

“什么?”李灏闻言一惊。她怎么会与李瀛结仇?

“我曾有名情人,是民间的商贾。我与他用情至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李昀于是深吸了口气,将那段除了她再无人知晓的旧事说了出来,“可他却因为卖给太子的和田玉被贼人调换为次品,便被那太子不问青红皂白一剑刺死。”

她眼中逐渐染上水光,声调也变得颤抖:“我赶到东宫殿前时,他的尸体已经冰凉,半截身子都被太子养的狼狗咬去了……”

李灏原本就料到她再度来是又要劝他对太子下手,只是一直以为她是想从中投机,捞取好处,却万万没想到起因是这么一出血海深仇。

李昀今年二十有四却仍未婚配,恐怕就是缘于这桩血债。

想着他不禁对李昀生出几分信任,毕竟她对李瀛的恨,比他还要多太多。

再摊开李昀带来的书信一看,都是她当年与那商贾互通情意的信笺,还有商贾死后她字字啼血的恨与思。纸页泛黄可见并非新造,也因泪水濡湿而褶皱。证实了李昀所言非虚。

“四哥,你一定有办法,有办法把那个畜生拽下来对吧。”李昀扑上前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叫他腕上生疼。她带着哭腔,又像怕惊吓到他般压抑着,哀求道,希冀道,仿佛这么多年以来的隐恨在此刻终于见到一丝发泄的出口。

李灏有几分慌乱地推开了她,站起身,心乱如麻。

要吗?

要做吗?

是窝囊一辈子、还是赌上这一刻?

李昀猜得对,他确实有李瀛的把柄。只是这把柄实在太大,若是用力不够,他将不再被萧家所容;若是用力过度,又怕罪责要牵连到他。

“你与谁有结交?”李灏权衡再三,最终决定先看看李昀的价值。

“我与右相张清正、御史大夫郭仁璟、户部尚书魏筳等人都有来往。”李昀便立即答道,抛出了自己所有筹码。

李昀若要说她与韩党交好,李灏必定要怀疑她是太后派来瓦解萧家的奸细。但现下她说的都是中间党人的姓名,不免让他有几分放心,不至于到头来为韩氏做了嫁衣。

甚至而言他若能借此机会吞下中间党这一大块势力的支持,对他推倒李瀛后再与李浚争东宫之位也是十分有利。

这样一番精密的思忖来,似乎的确百利而无一害,令李灏在屋中踱步来去,心跳逐渐兴奋地加快。

见他还犹豫不肯松口,李昀焦急地也站起身,再度加码道:“四哥,你还在顾虑什么呢?你只需将太子的把柄告知我,一切都由我与中间党操办,即使失败,也绝不会把你牵连进来。”

有她这话做保证,李灏最后一丝顾虑也终于消弭。他仰天闭目,自鼻中呼出一息浊气后,郑声道。

“好,我告知你。”

听李灏终于决定要帮她复仇,李昀面露狂喜,连忙拉他坐下,洗耳恭听。

李灏这便平静道来,半垂着眸凝视她的瞳孔:“太子给父皇下了药,使父皇患上昏病。”

而李昀闻言,脸色倏忽变得煞白。

“什么?”她惊骇地哆嗦着唇,满目不可置信。

这样的罪状,比她所预想的还要重上许多。

若能用得好,可不止是把李瀛拉下太子位这么简单。

想着她哆哆嗦嗦地起身,盯住他诘问道:“你可有证据?”

而这就是李灏一直不愿将此事说与旁人的原因,于是叹道:“没有,只是我十四年前的一段记忆罢了。我当时取得了些许毒药,但如今并未留下。”

他便又将那毒药无人认识、于是无奈只能喂给狗试验的事道出。说到头来,他甚至都无法证明狗与皇帝出现相似的症状有必然联系。

而李昀未经过那事,却满脸深信不疑,又或者她对李瀛彻骨的恨已经使她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李瀛有罪,于是坚定道:“事做过,必定留痕。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话虽如此,但那事,毕竟已经过去十四年了。

李昀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指出其中一件令她在意之事:“你是说、那药给好几个老大夫看了,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是。”对于此点,李灏也始终觉得奇怪。

“太子身边,可有医药精通的能人?”李昀便又接着追问。

而李灏只是摇头:“那时我与他一起住在宫内,奴仆也都认识,从未听说谁有这般高超的医药之学。”

“你既然说父皇是过了半年才患上昏病,狗也隔了半月,可见那药需经常服用才能见效,给药之人多半就在身边,不然局势难以掌控。”而李昀却觉得这并不可能,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那该是如何?”李灏固然觉得她说得有理,但确实在记忆中的面孔里找不到个这样的名药师。

李昀敛眸,神色冷淡,再度陷入沉思。

许久她方才再度开口:“或许这毒药,其实并非是毒药呢。”

“你什么意思?”李灏听此一言,脑中似乎也隐隐约约闪过些什么,但依旧模糊不清,“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

“太子身边可有方士?”李昀又问。

李灏便再一思索,这回忽而眸放精光,恍然大悟:“有!曾经母后给他找过一个道士侍读,教他修身养气、测卜炼丹。”

再一细想,时间恰好就在皇帝得病往前不久。

如果道士给李瀛的是自炼的“仙丹”,那医馆里的大夫看不出是何成分,也是理所当然。

李昀听到有线索浮出水面,也是十分兴奋,连忙追问:“这道士后来何处去了?”

李灏细细回忆,讲道:“太子搬入东宫后,他便被请到了萧府暂住,过不久便得了风疾死了。”

李昀闻言惊喜,一拍掌,急声道:“那他的东西岂不是还在萧府中!”

“正是如此。”李灏此刻亦激动地手都在发颤,接下来该怎么行动不必李昀再言说。

这一刻他才终于有了实感——自己未必不能将李瀛取而代之。

-

是日,正月里正午的日头悬在中天,却像一枚磨薄的旧铜钱,惨淡灰白的光亮没有丝毫暖意,将万物映照得无处遁形。

作为萧蔺的亲侄、萧后的嫡子,李灏忽而来访宰相府,也无人觉得怪异。

李灏一进府门,径直就是去找家老。

萧蔺的家老已年过六旬,在宰相府任职近四十载,对府中多年来发生的事无所不知。

所以当李灏问及当年那个在府中病死的道士住所时,家老很快便想起来那十数年前的往事,告知道:“是在东府后院的侧间里。”

李灏心中焦急,得到所想的答复,便匆匆起身,欲往那处去。

而家老却又连忙拉住了他,欲言又止:“殿下,现在那里……”

“那里什么?”李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支吾。

家老便只好将事情如实告来:“那里已经被萧大人的五孙女占作兵器库了。”

李灏不可置信,而一路疾走到那后院的破屋前,透过虚掩的木门看见墙上满是刀枪剑戟时,也不得不信了。

心中方燃起的烈火如同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他又惊又气,不禁咬紧牙关,面色通红。

而正在院前练完一套剑法,于是在树下擦汗的萧绘梅见到这气势汹汹而来的人居然是她那个皇后姑婆的儿子,表叔李灏,不免觉得奇怪。

毕竟他们之前几乎没说过话,只偶尔在萧家宴席上见面,也都像两个世界的人般互相看不起,怎么今日忽然跑到她这练武的小院来?

她刚想至少维持一下小辈的礼节,向他打声招呼,却见李灏满脸愠色,攥着拳向她快步走来了。

“这间屋里头的东西呢?”他冷冰冰地问道,眼神阴鸷。

萧绘梅难免被他这样糟糕的态度硌到,语气中也带了些针锋相对:“什么东西?”

“你把这变成你的兵器库之前放的东西。”李灏紧接着逼问道,嗓音间压抑的煞气令常年打打杀杀的萧绘梅都有点心虚。

但她依旧不想给她这个仗势欺人的表叔一点好脸色,嗤道:“烧了。”

“烧了?”李灏闻言,满目的不可置信,一把抓住她窄袖,“你给烧了?”

“里头全是书,我又看不懂。”萧绘梅冷冷回道,甩开了他,“不烧了怎么腾位置给我的刀枪?”

李灏低下头,从喉咙中发出几声闷闷的笑声。多少怒恨、失落与讥讽。

萧绘梅被他眸中血色镇得心中有些发毛,知道这人毕竟是皇子,自己惹不起,便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军中粗话,而后自顾自翻墙跳出了院落。

“您要什么就自己搜吧!”她远远丢下一句,就算是免责声明。

更何况她此时也没有精力再与这不速之客周旋,她还有十分重要的事在身,一刻也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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