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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鹿鞭酒

大理寺近来最惹眼的便是沈风禾做的油条,它成了吏员们朝食的头等念想。

金黄蓬松的油条,咬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内里却松软多孔,不腻不柴。

不管是泡在温热的豆浆里,吸饱汤汁后绵软入味,还是揣两根在怀里,出去查案时饿了掏出来就吃,顶饱又方便,都深得人心。

连素来挑剔的文书们,都甘愿排队等刚出锅的热油条。

陈洋瞧着这光景,心里羡慕得很。他自己躲在厨房琢磨,炸坏了好几锅面胚,总算炸出了模样相近的油条,虽不及沈风禾做的外脆里嫩,却也能入口。

自此,陈洋便霸占了油锅,日日天不亮就忙活,炸得满厨房油烟滚滚。

沈风禾倒也乐得清闲,在一旁帮着准备配菜,烧些热粥。

可没过几日,风向就变了。

吏员咧嘴吸气直呼嘴疼,文书们也抱怨怎日日吃油炸的,喉咙干得慌。

再吃下去,怕是要满嘴起泡,案牍都没法写。

更让陈洋闹心的是,管库房的吏员找上门来,拿着油账给他看:“陈主厨,这几日胡麻油耗得也太快了,再这么造,这个月的配额可就超了!”

眼瞧吏员们一个个斯哈斯哈地喊着嘴疼,炸油条总算停了。陈洋气冲冲地念叨着爱吃不吃,他不做了。故这做朝食的担子,又落回了沈风禾肩上。

吃上火了,那便用些清淡的。

沈风禾将淘洗干净的粟米浸在清水中泡着,随后添足温水,架在小火上慢熬。

冬日里多薯蓣,不仅下火也不用仔细处理。她一一洗净后铺了屉布上,放进蒸屉架在粟米粥上方同蒸。

瓦罐里是她最近腌好的葵菜梗,用淡盐逐层压实,密封数日便得。

脆嫩中带着咸鲜,解腻又开胃。

沈风禾取出些许,切成碎末,再拌上胡麻油和熟胡麻调味。

下火的汤羹,她也备了梨。

切好的梨块放入小锅,小火慢慢熬煮。直到梨快软烂成泥,汤汁浓稠,甜香四溢。

粟米粥黏稠顺滑,蒸屉里的薯蓣也蒸透了,用竹筷一戳便透,清甜诱人。

沈风禾先给吏员们盛上粥,再舀薯蓣放在碟中,旁侧摆上一小碟腌葵菜,一小碗梨汤。

小吏舀起一块薯蓣,入口绵密清甜,再喝一口温润的粟米粥,就着脆嫩的腌葵菜,咸甜平衡,清爽不腻,喉咙里的火气登时消了大半。

想来朝食用粟米粥与薯蓣,又要连吃好几日了。

冬雪初霁,清明渠结了层厚冰。

“陆少卿,天寒地冻的,您且先避避风雪。”

张卓跟上陆瑾的脚步,“孙仵作同太医署的两位医师重新验了尸身,脖颈处的伤口,确定为水蛭叮咬的痕迹。”

陆瑾眉峰微蹙,“水蛭?寻常水蛭不过拇指大小,怎么会吸去这么多血,致人毙命......”

“下官也百思不解。”

张卓叹了口气,“好在雍州府近来添了不少捕手,日夜巡查坊市,这几日倒没再出人命。”

陆瑾与张卓去查案,亲力亲为,这几日东奔西再查访了一遍死者的家属,势必要找出他们的共同点。

明毅匆匆跑来时,已过了几个时辰。

他面露急色道:“少卿大人,属下查到了。您猜得没错,先前坊间传的巨猫,果然不是真猫。”

张卓问:“那是何物,是旁的异兽?”

明毅喘了口气,继续道:“回司法参军大人,是少卿大人派属下在清明渠附近跟踪,查到了线索。巨猫为人为将黑麻布缝了外皮,内里撑着竹骨,四肢绑了兽皮爪子,才唬得人以为是异兽。操控的两人躲在布偶内里,踩着高跷似舞狮般,故而看着身形格外高大。”

张卓反问:“竟有这般装神弄鬼的法子?那操控之人,查到踪迹了吗?”

“查到了。”

明毅点头,却迟疑片刻后才开口,“属下跟着那假扮巨猫之人,一路追查到了......”

“延康坊东南角的宜春别院。”

张卓脸色骤变。

宜春别院!

他在陆瑾身旁压着声音,不可置信道:“陆少卿,这,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别院。”

太子自小体弱,这两年每况愈下,冬日里更是难熬。

天后便命人在宜春别院营造温泉,加以汤浴,赐给太子殿下。

陆瑾立在原地,沉默良久,“去宜春别院。”

大理寺的厨房这头,陈洋又霸占着铁锅,忙得满头大汗。

朝食失了算,那他晚食得露一手。

陈洋先炒了道清炒豕肉白菘,又炒了盘蒜炒葵菜,依旧是油烟滚滚。

吏员们端着碗,夹一筷子豕肉白菘,又苦又焦,尝一口葵菜,咸得齁人。

真是要命!

史主簿放下筷子,见在角落里择菜的沈风禾,苦着脸哀求:“沈娘子,你来露一手吧,快别让老陈露了,要露出人命来了。”

陈洋听见了,哼了一声回,“史主簿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做得不好吃吗?”

“非也非也。”

拿着水碗漱口的狄寺丞几口水下肚,轻咳一声,“是本官建议沈娘子做,不是陈主厨做得差,是大家想沈娘子做的晚食了。”

大人下令,陈洋也没法再坚持,悻悻地让开了灶台。

铁锅又落到沈风禾手里。

她拿起铁锅先烧干水汽,舀了一勺白色的豕油。待油热后,放入姜片、葱段和少许豆豉,炸出香味。

豕肉切得薄厚均匀,肥瘦相间,入锅中快速翻炒。

肉片在铁锅里滋滋作响,渐渐渗出油脂,变得微微卷曲,炸为金黄。

茱萸果辛辣,沈风禾取了少许碾碎,又加了些酱瓜丁与少许盐,最后撒入切好的蒜叶段,快速翻匀便起锅。

这一大盘回锅肉端上桌,色泽油亮诱人,其间点缀着翠绿的蒜叶和酱瓜丁,香气直钻鼻腔,卖相也煞是好看。

“这看着就馋人。”

史主簿率先夹了一块,美滋滋入了口。

豕肉片肥瘦相间,入口软糯不腻,瘦肉紧实不柴,肥肉的油脂被炒出大半。

酱汁的咸香与茱萸的微辛盖饭,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上了火气,一口接一口便是了。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连扒了半碗粟米饭,含糊道:“这才叫下饭菜嘛!”

狄寺丞吃法颇为优雅,夹了一块细细品尝。

茱萸的辛香恰到好处,中和了豕肉的油腻,酱瓜丁带来一丝脆嫩。

片刻后,也跟着点头夸赞。

吏员们见状,纷纷举筷争抢,筷子叮叮当当撞个不停。方才大家吃陈洋炒的菜时的龇牙咧嘴,换成了满足的喟叹。

梨汤煨得软烂。

一口清甜梨汤,一口肉,一块都下肚,浑身都暖融融。

陈洋在后厨见锅里还剩个底,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嚼了嚼,脸上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惊讶。

嗬。

他也学学。

沈风禾下值时,天还未暗透,雪后空气清冽,偶有梅香,很好闻。

她披了斗篷,绕路往沈清婉住处去。

推开小院门,沈清婉正坐在廊下刺绣,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

“阿禾来了。”

屋内早已生了炭盆,沈清婉沏了一壶刚烘好的茶。

两人相对而坐,沈风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婉娘,近来我没让你去平康坊跳舞,你可没偷偷跑去?”

沈清婉嗔了她一眼,“没去没去,我也听说了那平康坊附近的猫鬼吸血案,传得人心惶惶的,再加上我家阿禾反复叮嘱,钱哪有命重要?我傻了才往那是非地凑。”

沈风禾放下心来,又续了杯茶。

谁知沈清婉话锋一转,试探问道:“阿禾,你与陆少卿......圆房了吗?”

“噗——”

沈风禾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脸颊涨得通红,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没、没有!婉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要命!”

沈清婉急色道:“近来瞧你上下值都和你家郎君一块走,娘还以为你们情愫渐生,怎就还没圆房?”

她叹了口气,起身从柜中取出个巴掌大的小坛,瞧着颇为精致。

“罢了罢了,娘这有个好东西,你且带回家试试。”

沈风禾捧着那掌心大小的小坛,掂了掂分量,“婉娘,就这么一小坛?”

“你可别小瞧它。”

沈清眼神神秘兮兮的,含笑道:“这可是上好的好东西,内里都是精华,这么一小坛足够了。”

沈风禾好奇追问:“到底是什么,瞧着这般金贵。”

“这是娘托人好不容易买来的鹿鞭酒。”

沈清婉一本正经,郑重道:“补身得很,你家郎君日日查案辛苦,夜里又......定要让他喝来试试,若是实在不行,那得去就医了。”

好好的俊俏郎君,偏生不中用。

沈风禾觉得,今日的茶水有些太呛人了。

“婉娘,这也不必,郎君挺好的。”

这小坛在沈风禾手中像是烫手,又被她急急塞了回去。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沈清婉瞪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夫妻之间,你为夫君补身是应当的。听话,这几日务必让他喝了,这可花了娘好些银钱啊。”

她抬眼瞥见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远处坊巷传来梆子声,便推着沈风禾往门口走。

“哎呀,快天黑了,长安夜里不太平,你快拿着东西回家。”

她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将沈风禾塞回来的小坛又塞进她的挎包里,还仔细掖了掖,“路上小心,记得娘的话。”

沈风禾被推得脚步踉跄,只能含糊应着,被沈清婉一路送到门口,糊里糊涂地就踏上了回陆府的路。

挎包不大,那一小坛鹿鞭酒却像是揣了个烫手山芋,让她一路走得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婉娘那郑重其事的叮嘱。

还是别喝了吧。

郎君最近抱抱她,咬咬她,也挺好的。

冬日的黑得极快,长安坊的灯笼稀稀拉拉,勉强照见脚下的积雪。

猫鬼之说盛行,眼下一到黄昏,坊里就没什么人。

沈风禾攥紧挎包,见着这光景,有些心神不宁。

雪后静得可怕,一路上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身后偶传来几声奇怪的呜咽,拖着长长的尾音,格外瘆人。

沈风禾裹紧斗篷,加快脚步往前赶,但耳边总像是有细碎的响动,让她忍不住频频回头。

只是比往日晚回了一刻,雪后光景就不同了。

沈风禾由快走变成奔跑,却有一声尖锐的猫叫从一旁的矮墙传来,划破寂静。

硕大的黑影猛地窜了出来。

它的身形足有半人高,眼似琉璃,满口獠牙。

只是一瞬,便落地身后,双目死死盯着沈风禾的背影。

沈风禾连头都不敢回,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也顾不上什么脚软,往陆府的方向狂奔。

巨猫为什么会往务本坊的路上来!

夜色已浓稠。

陆瑾一身官袍未卸,从匆匆回府,见自家母亲正站在门口张望。

“士绩,你可回来了!”

陆母飞快迎上,目光在他身后扫了扫,脸上的期待很快转为疑惑,“阿禾怎没和你一块回来,往日你们不都是一同归家的吗?”

瑾脸瞳孔一缩。

“母亲,儿方才去大理寺接她,那儿的厨役说她早已下值。”

“什么?!”

陆母大惊失色,“那阿禾人呢?她一向很乖,不会往别的坊跑。可平康坊那里出了吸血命案啊,阿禾......”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整个人近乎踉跄后退,要钱嬷嬷扶着才能稳住身形。

“母亲别慌。”

陆瑾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沉稳却难掩焦灼,“长安坊市虽不太平,但近来巡防尚严,阿禾聪慧,定不会出事......儿,儿这就去找她。”

他转身就往身后的坊间跑。

她不会出事的。

陆瑾觉得自己的心神乱了,脑海中顷刻间也似是蚁群啃咬,疼痛异常。

他拧拧眉心,从怀中拿出纸笔,蘸了墨囊写了几句话,攥在手心,再往他们常走的路上寻。

陆母大口喘着气,转头对着廊下的仆从高声吩咐,“快!带上府里的人手,分头去找,从大理寺到咱们府的几条路都仔细找,还有阿禾常去的沈娘子住处也瞧瞧,务必找到少夫人!”

阿禾:什么酒?[问号]

(薯蓣是山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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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鹿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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