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雾中的嬉笑责难,不言,再刺,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白茫茫的一片刺眼的光芒过后,我来到一片树林。一片普通的树林,周围是普通的村落,林边有一户人家,走出来的却是一对老夫妇,闲聊、摘菜、准备做饭。我走过去,喊了声婆婆,婆婆问我饿了吗。没等我言说,婆婆端来一碗粥给我。喝完,瞬间,陌生的婆婆变成了我外婆。一瞬间,神魂剧烈地疼痛,一缕魂魄,如丝线,如雷电,将陌生婆婆,外婆,我串联起来。我迅速逃离着,不顾外婆在身后喊我。
跑着跑着,天空乌云密布。十月的雨却越下越大,路上渐渐地没有了人影。我没有伞,我想找个店家躲雨。但店家看我褴褛而污浊的衣衫,都拒绝了。我想找我师父,可是我不知道师父在哪里。雨水打湿了长发贴在脸上很凉,衣衫也在下雨。我走着,走着,却突然感觉身体滚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下一晃便趴在了泥泞的水坑。我好饿,好冷。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双腿却仿佛是木头一样不听话。我撑起手臂,爬着,爬着,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醒来,再爬,又爬,继续爬。我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喊着“师父,你在哪?”
“我死了吗?”迷迷糊糊中,身体又烫又冷又沉,努力睁开眼,却看到身上捆着铁链。衣服还是湿的,但好在身下是一堆稻草。远处,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我想要过去,但铁链不允许。我大喊大叫,终于来了几个人。是师兄,是师兄们。我喊着,却没有人理会我。他们拖着我,就像拖一条麻袋,地上的砂砾在皮肤上滚来滚去。我喊着:“师兄,我疼,我是月笼啊。”“老实点,你明明就是个妖精!”我。。。是妖怪?我怎么成了妖怪?在我满心疑惑中,我见到了师父。
师父还是那样的慈祥,旁边还有我崇敬的师叔,他们正在像往常一样喝茶。之前师父会在这时候喊:“月笼,水烧好了吗?”可是今天,我被众师兄拖上来,师父却和师叔谈笑风生,没有看我一眼。我努力地拨了拨额前淋湿的长发,擦擦脸:“师父,是我。我是月笼啊,你看看我。。。”“你们这是带了个什么东西上来?”师父没有理我,却问着师兄。
“师父,我们抓了个妖精。”师兄回道。
“我不是,我不是妖精,我是月笼啊~师父,你看我啊师父~”
“妖精处理了就好,就不用带来给我看了。”
说罢,众师兄又拉着我,往外拖着。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我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唯有地面,地面,我紧紧地扣住地面,平时待我最好的师兄却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不!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师父了!我不能走,我不能就这样被带走!拉扯中,十指脱落,却无法抵得过我心中的痛。
终于,终于我还是被拖了出来。又是熟悉的土中的颗粒感,我哭着,喊着,却没有师兄理我。就这样,不知道拖了多久,地面又从土路变成了崎岖的山路。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我拼命地喊着,想有人救我,我想回去见师父。我要告诉他,我不是妖精,我是他的徒弟,我是想要求道的徒弟。可是,没有人理我。仿佛路人,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师兄们。
我只能靠自己,我硬生生地用手指努力地扣着地面,但是没多少作用,只是留下了一道道殷红的曲线。山路上的碎石,不知道是割开了,还是摩擦得太久。好像我的肉在一丝丝,一块块的,像落叶一样留在了大地上。铁链的声音格外刺耳,仿佛一种嘲笑,在嘲笑着什么?我无暇去听,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师兄们在说:“我们一会把这家伙拖到山顶的阵里,封起来压她个几百年。”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认了。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师父。我拼尽力气喊着,突然一道刺眼的光。
我喘着粗气,坐在床上。眼泪打湿了衣服,打湿了枕头。
“镇定!”我最亲的师兄抓着我的胳膊说道。
“师兄,我做梦了。”
“我知道,你一夜又哭又叫。师父让我看着你,但别叫醒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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