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客栈,然后又在这抽泣呢?”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清开口了。
女子倒是有点诧异,这男子看着温润谦和,音色如泉水般清澈泠泠悦耳,怎么这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千年寒冰散发出来的冷气。
或许是泉水结了块吧?
“啊,你说这个呀?这个客栈原先是我家,后面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我已经死了多久了。”女子失落了下来。
又将失落转化为勉强的笑,像是安慰对面露出个脑袋,满脸心疼的烬霜。
“我死后,太过于不甘心,就被禁锢在家里,等待我的夫君归来,但是过了好久,我的房子开始破败,成了荒宅,再后面就有人推倒我的宅子,将它做成了客栈,而我也被迫留在这里。”
女子又解释道:“我可没有害人哦,我是新婚时期死的,可能老天觉得我可怜吧,就给了我一个能力,就是可以操控有情人,让他们终成眷属哦~对他们身体可没有伤害,只不过有些情人太过拧巴,我帮他们一下。他们那个性子,倒和我那死鬼丈夫一样,当初全靠我主动,才追到手的。”
女子对着烬霜二人眨眨眼,“你们两个是有情人,所以才能听到我的哭声,被我的哭声控制~”
这也是为什么烬霜每次都会无意识地进宋清的房间。
“啧啧啧,不是两情相悦者,是听不到声音的,你们就是命中注定的有情人。”女子打趣他们二人。
而烬霜却一脸懵圈,“什么什么有情人,我怎么听不懂。”
宋清:“……”
女子:“……”竟是个不开窍的。
“那姐姐,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你要一直等你丈夫回来吗?”烬霜问。
女子却摇摇头,“不等了,之前掌柜的请了高人,将我打成重伤,如今我已经没有多少能量支撑了,我应该快要消逝了……不过在我消散前,还能和你们聊天,运气还挺好的。”
烬霜听到后,感到很心疼,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子遭到这么不幸的事,却没有丝毫的怨恨,还那么乐观。
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啊。
“要不我们去帮你打听打听你丈夫的事?”烬霜提议道。
女子却拒绝了,她淡然的说着:“不用啦,或许在我死后他已经另寻新欢了呢~”
烬霜还想说什么,但宋清拉着了她,示意烬霜不要说了。
“好了好了,小妹妹你们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我这次用尽所有能量和你们说话,就是想请你们去和官府说一下那个桥的事,以免再有人从那里掉下去了。我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该去轮回咯~”女子笑盈盈地朝烬霜二人告别。
那个明媚的女子就这么消散在世间了。
她的执念和善意让她还留在世间,就是想让有缘人去反馈那个桥的问题,以免更多人遭到伤害。
如今有缘人找到了,她的执念也消散了,所以就得以轮回转世了。
烬霜失落地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突然想到什么,又疑惑地看向宋清,“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呀?”
宋清解释道:“她或许知道她丈夫的下落,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
烬霜还是不太理解。
宋清认真地看着她:“你觉得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孤魂,会不清楚一个人的下落吗?她的丈夫要么再娶,要么就是殉情了。不过大概率是后者,毕竟那个女子的眼只有无尽的悲伤,没有哀怨和愤怒。比起殉情,她更希望她的丈夫是再娶了,这样他还活得好好的。她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所以也不会想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自欺欺人罢了。”
宋清顿了顿,叹了口气:“她刚刚说她的执念是想等她丈夫归来,可是她刚刚跟你说完桥的事,便消散了。她知道她丈夫永远回不来了,执念自然不会是这个,其实……执念是那座桥。”
烬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烬霜和宋清在第二日便到官府,说了桥的设计问题,带领官府的人到现场勘察,发现果然是桥的问题,后面围起来进行整改。
一到雨天,桥面湿滑,桥的护栏又低了,如果打滑了就很容易从桥护栏摔下去。
为什么是有情人们摔下去呢,那就要归结于这座桥叫做相思桥,除了有情人,基本没多少人去。其中有一个掉下去,另一个可能就会很谨慎,减少掉下去的可能性。
传了几百年之久,女子终于得以洗去冤屈。
烬霜对这件事喟叹不已,难受了好几天后,终于调整好自己,决定到下一个地方开始游玩。
下一站,烬霜决定去沧宜山游玩,听闻那里景色很好。
到半山腰的时候,烬霜还是精神奕奕,兴高采烈地拉着宋清继续前进。
而宋清拉住了她,示意自己已经很累了,想休息一会。
烬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妖,宋清只是一个人,他需要休息。烬霜连忙拉着宋清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这个亭子是官府为了让爬山游玩之人有休息的地方,特意修的亭子,亭子这里景色宜人,常常引得文人墨客驻足于此,亭子上还有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歌赋。
烬霜见宋清对这些感兴趣,便随口问道:“你很喜欢这些诗词歌赋吗?”
宋清不置可否。
“那你为什么选择经商,而不是入朝施展抱负呢?”烬霜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宋清只是淡淡地说:“不合适。”并没有对此多做解释。
烬霜见打探不到什么,便就此作罢。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背着竹箱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二人,自己可以在这休息一下吗?
“自是可以,这里是供所有人休息的地方。”宋清道。
于是,老人动作轻缓,解下后背竹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木偶人,放在自己怀中,满眼都是欣喜,抚摸木偶的动作柔和,可见这木偶人对他的重要性。
只见木偶为女相,身着锦绣华服,青丝作飞天髻,点缀红妆,宛如天上的仙子,栩栩如生。
烬霜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木偶,看得竟出了神。
老人注意到烬霜的目光,竟轻笑了一下,问烬霜这个木偶是不是很漂亮。
烬霜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老人将木偶安稳地放置一旁,将其面朝亭外景色,这个位置恰好能将亭外景色一览无余。
自己却转过头看向烬霜宋清二人,看他们的目光像是透过他们怀念以前的自己,突然就有了些许分享欲。
见烬霜脸上都是好奇,有听的**,便缓缓讲述了他的故事。
这木偶是弱冠之际,爱人亲手雕刻所赠。但一场大病带走了他的心爱之人,爱人临走前曾抚去他双眼的泪水,笑着问他:“别哭,我想休息一下……阿卿你能不能替我看看外面壮阔山河?我怕是不能亲眼所见了”,说罢便双手坠落,绝然而去。
他本想殉情,然这一木偶不知怎的,从桌上掉落进他的怀里,他忽而惊觉,想起妻子临别前所言,遂带上木偶,云游四海,看遍世间万物,感清风,畅明月,揽天地之无穷。途中凶险万分,他与木偶相互陪伴,共度难关。
如今想来,也有五十个年头了,而这沧宜山就是最后还未到过的地方。
在宋清和老人看不见的角落,烬霜却看到木偶突然落下了一滴泪珠,悄然滑落,坠入地面后消失不见。
向来情深缘浅,只道天地不公。
老人说罢,竟也哭了起来,这时,微风拂过眼角,恰如五十年前妻子去世前替他抹去眼角泪珠一般。
烬霜与宋清相望无言,为老人的遭遇惋惜。
最后,烬霜三人登至山顶,这时已是晚霞如火,烧红了天空,盛大的一场视觉盛宴。烬霜看着眼前壮丽的山河,感叹人类的渺小。宋清没有在看风景,他望向烬霜,他在看他心目中的风景。
老人也将木偶拿了出来,双手将其托举于怀中,无言望着天地辽阔,心中默念:“阿晚,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不知你可会嫌弃我这苍老的模样,我竟有些胆怯。
……
游客们上山游玩时,发现沧宜山不知何时多了座孤坟,立了个碑,碑上讲述了他的过往。
无人不为此动容,每路过此处,都会采撷花朵,放在孤坟前,以此缅怀逝者。
虽说为孤坟,实则葬着两个相爱的人。
烬霜连续见证了两个可怜人的故事,心中有点难以释怀,她望向宋清,心道:宋清在她身边。
宋清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而烬霜却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两人继续游玩,已有三年,领略过北境的辽阔无垠,见过南方的烟雨多情,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又惊心动魄的过下去,然而却事与愿违……
两人前往了另一个国家,在临安街道行走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民不聊生,很多百姓饿得面黄肌瘦,他们的双眼里全是对生活的绝望。
这时,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行驶,有一个妇人冲到路中央,跪下磕头,祈求马车里的人行行好,给予一些吃食。
然而驾马车的人在看到前面有人跪着时,也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加快车速,脸上尽是兴奋之意。
车速过快,跪着的人躲闪不及,在烬霜反应过来,想要救下那人时,那妇人已经被撞飞了出去。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静止了,烬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咽气,自己却无能为力,烬霜的双眼都红了,面对这一场景,竟感到荒谬和难以置信。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哭喊声,他冲破人群,看到眼前这一场景,脚都软了下来,嘶声裂肺的喊着:“娘!”,然后飞快地跑过去,抱着刚刚离世的母亲,痛哭不止,一直在喊他的母亲,试图唤醒她。
但他的母亲却再也回应不了他了。
驾驶马车的人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是一脸鄙夷,趾高气扬地冲着幼童那边呸了一口,“大胆刁民,还敢拦国公爷的路,这就是下场。“
说完,便驾着马车离去,周围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只能麻木地看着幼童和那个咽气的妇人。
自己的命都救不了,还指望救别人的命,讨要个公道。
烬霜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感受到了一丝妖气从马车里渗出来。
怎么会有妖气?烬霜心想。
宋清见烬霜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低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异样吗?”
烬霜摇摇头,用眼神示意表示等会再说,这里人太多了。
这时的少年还在哭泣,周围的人早就一哄而散了,这种场景见太多了,已经不足为奇,他们已经没有剩余的同情心去同情这个尚在十六七岁的少年了。
少年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母亲不会再回应自己了,便用自己骨瘦如柴的一双手去拉扯母亲的尸体。
烬霜上前,询问他想要干什么。
少年用刚刚哭红的双眼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姐姐,用沙哑的嗓音回道:“埋葬。”
烬霜诧异,她对着少年说:“姐姐来帮你吧。”
于是宋清背着妇人的尸体,烬霜牵着少年的手,去寻找一个荒地将妇人进行安葬了。
少年坐在坟前,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至此世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宋清在这里陪着他,而烬霜去买些吃食。
在街道上买吃食的时候,烬霜和小贩,说起刚刚这里发生的事,烬霜疑惑地问:“那些人为什么会这样?“
小贩已经见怪不怪了,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位顾客,思索片刻,想着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便回答了烬霜的话,“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君主不作为,贪官污吏遍地走,烧杀抢掠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那没有人反抗吗?“
小贩往旁边呸了一口,“反抗?反抗求饶的都被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怎么比得过那些手握兵器的人。“
随即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才小声的和烬霜说:“不是没有人起义过,奇怪的是,杀入皇宫后,那些起义的人都不见了。
有人好像亲眼目睹过,被吓得疯疯癫癫的,他逃出来后说起义的人都被那个皇帝给吃了,当时那个皇帝化成一缕黑烟,吃掉了那些人。现在都在传那个皇帝是个妖怪,一**人杀进皇宫,一**人消失在皇宫里。“
小贩叹息道:“便是如此,没有人再杀进皇宫了。“
“妖怪?”烬霜想起刚刚在马车里泄露出来的妖气。
小贩看了看烬霜,问:“姑娘,看你不像个本地人吧?”
烬霜点点头,说自己是其他国家的人,来这里游玩的。
那小贩恍然大悟,又劝烬霜说:“姑娘,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这里的百姓已经饿疯了,看你衣着不凡,可能会来抢你的东西。”
烬霜看了一眼小贩的周围,还放着几根大铁棍,眼里尽是疑惑。小贩顺着烬霜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老伙计们,只好挠挠头,勉强笑呵呵的说,“防身,防身。”
烬霜拿起吃食,谢过小贩,便赶回宋清那里了。
烬霜看着少年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问少年:“你的父亲呢?”
少年却一脸平静麻木的说:“早就被那些大人们打死了。母亲……饿了两天,最后受不了,刚刚去求吃的,也被撞死了。”
烬霜摸摸他的头:“那你以后怎么办呀?”
少年啃着饼,语气淡淡道:“能活就赖活,以后替父母报仇。不能就下去和父母团聚。”
烬霜和宋清对视,眼中都是震惊,没想到这句话能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宋清想了想,问他:“你愿意和我们走吗?”
少年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心想怎么会有人愿意收留他一个累赘,试探道:“真的吗?”
宋清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随即又看向烬霜,“阿霜觉得呢?”
“啊?当然可以呀。”烬霜像是被夫子点名,僵直着身体,老老实实的。
这家伙,怎么开始喊自己“阿霜”了,怪肉麻的。
两人带着少年回到客栈,给他新衣物,让他换上。
烬霜喝着茶,看到小少年穿着合身的新衣裳走了出来。
嗯……有点消瘦,得补补,烬霜心想。
少年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的衣服,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对面饮茶的二人,试探道:“我需要喊你们……阿爹阿娘么?”
“噗…咳咳咳咳咳”,烬霜喷出一口水,听到这惊世骇闻的话,竟被水呛到了,咳嗽起来。
宋清也震惊,但没多表现出来,而是帮烬霜拍拍背,理顺一下气息。
等烬霜缓过来了,看着眼前有点拘束担忧的少年,解释道:“我和这个哥哥不是夫妻,你以后就喊我们哥哥姐姐好了。”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姐姐。”
烬霜这才满意的轻摸他的脑袋,“真乖。”
拉着少年到一旁坐下,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说:“我叫阿青,姓顾。”
“那阿青知不知道皇宫的事呀?”
顾青却摇摇头说:“不知道,之前只听过阿娘说皇宫里有妖怪。”
“这样呀。”烬霜看顾青有点困倦,便哄着顾青去床榻上睡觉。
见顾青睡着后,便坐到宋清旁边,对着宋清小声道:“皇宫里可能真的有问题,今天那个马车路过后,我感受到有一股妖气从马车里传出来。”
宋清说:“那马夫说里面坐着的是国公爷,是皇家的人。”
“今天我买吃食的时候,那小贩也说皇宫里皇帝是个妖怪。”烬霜将今天听到的事都告诉宋清。
宋清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如今临安国的百姓民不聊生,我们不妨帮一下他们吧。”
这正合烬霜的意,“我得去皇宫一趟,探个究竟。”
不知怎的,宋清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随了烬霜的意,“那你小心。”
夜晚,烬霜只身而入皇宫,只见皇帝的寝宫内皇帝在酒池肉林里抱着美人纵情享乐,好不快活。
但皇帝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妖味,是大妖的气息!
烬霜震惊,这皇帝竟是个大妖,她自知不敌,刚想退回去,再像对策。
但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来了就别走了吧?”
是那位大妖皇帝。
烬霜被发现了,她想逃出去,但皇帝拍了拍手,周围一群士兵蹿了出来,包围住了她。
烬霜震惊的发现那群护卫也是妖,修为还不低,她一时间进退两难,双方激战过后,烬霜寡不敌众,被擒住了。
皇帝拿过一件袍子穿上,一边走一边系好衣带,一脸笑意地走到烬霜旁边,突然凑近烬霜,深吸一口,一脸享受的说:“好香啊,竟是只梅花妖吗?区区几百年修为,也妄想闯入我这昭阳殿,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呢?”
他伸手撩起烬霜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闻了闻,“其实从你踏进这个国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不如留下来陪我,我们一起享受这无尽繁华,人世美好。”
烬霜直直地看了眼前这个皇帝,眼里全是厌恶:“谁要和你一起。”
皇帝却不恼,竟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说:“你已经落入我手里了,愿不愿意,还由得你吗?”
趁皇帝不备,烬霜突然发力,挣开侍卫的桎梏,将一身修为凝聚在掌心,一掌打向皇帝,皇帝一时不备,竟被打到了,他吐出一口鲜血。
皇帝眼神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也伸掌击向烬霜,动作快得如风一般,烬霜躲闪不及,竟也被打到了。
但烬霜丝毫没有事,大妖诧异:“不可能,你到底是何来头,区区几百年修为,竟能接下我这一掌?”
烬霜冷冷的说:“我是你祖宗。”说罢,便甩出一股烟雾,烬霜消失在了皇宫。
皇帝在小妖面前丢了面子,气急败坏,下令让人搜查整个临安国,誓要把烬霜找出来。
我定要将你折磨至死。大妖看着烬霜消失的地方,眼神凶煞无比。
烬霜逃出皇宫后,转头看向皇宫,整个皇城妖气冲天,风谲云诡,神秘莫幻。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人打包捆住,吃入口中,令人不寒而栗。
竟不止一只妖么?
烬霜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区区一只小妖,妄想与大妖斗。
烬霜逃回客栈,宋清和顾青看到烬霜脸色苍白,推门而入,连忙迎了上去。
看到烬霜脸色不对,宋清赶紧扶住烬霜,而下一秒烬霜好似顶不住了,竟吐出一口鲜血。
烬霜抬手将鲜血抹除,对着一脸担忧的二人,没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我们快走。”
烬霜咬破手指,用指上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三人站在法阵中,消失在了原地。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一群伪装成官兵的小妖推门而入,寻找三人的踪迹,但一无所获。
地上的法阵也消失了,整个房间寂静无比,似乎从未有过人的存在。
小妖们无功而返,只好回去向大妖禀报这件事。
一个美人躺在大妖的怀里,大妖摸着美人光滑的肌肤,一脸漫不经心地问:“逃了?”
底下的妖战战兢兢的,浑身都在颤抖:“是……”
大妖将美人推倒在地,勃然大怒道:“一群废物,连个花妖都抓不到。”
美人跌落在地,害怕地泪流满面,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一旦自己有一点声音,一点不满,她就完了。
大妖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摸着被烬霜打过的地方,那里火辣辣地疼,不管怎么运功都调理不好。
底下小妖问:“王,需要我们挨家挨户去逮捕他们吗?”
大妖却摆手,“不用,那花妖早就逃出临安国,她被我用七成功力打了一掌,想来不敢再来临安国找我们麻烦了。”
小妖闻言,一脸谄媚地对着大妖说:“王,果真威武!”
大妖一悦,笑意盎然地向地上的美人招手,“来。”
美人将害怕藏入心中,一脸温柔可人,笑意盈盈地跌落进大妖怀中,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皇上~”
大妖在一群人面前,反身将美人压在身下,共赴巫云,竟不在乎周围人的存在。
而周围人全都低下头,不敢看向那边。
……
而这边的烬霜将三人传送至靖安侯府,宋清的房中。
烬霜再也支撑不住了,连吐几口鲜血宋清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
宋清想要出去找大夫来,但烬霜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声音很是虚弱:“不用了,没用的。是那千年大妖打伤的,寻常大夫治不了。”
宋清急切地问,声音都在颤抖:“那怎么办?是不是很疼啊?早知如此,便不让你去了。”
烬霜摇摇头,安慰他说,“不疼,给我倒杯水就好啦。”
顾青连忙去找茶水,而宋清在这陪着烬霜。
烬霜将在皇宫发生的事告知宋清。
宋清问:“那我们以后不去临安国了。”
烬霜却摇头拒绝,“不行,那妖被禁锢在临安国里,不能踏出临安国。现在在那里为非作歹,我们不去是安全了,但是那里的百姓很危险。”
烬霜很是决然的说:“阿清,我必须要救那里的百姓,世间不能再多顾青这样的孩子了,他们在这么年幼的时候便失去父母,还没能享受父母多少的爱。”
“可是,那是千年大妖,你现在已经伤成这样了,你怎么去救?”宋清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知道他现在很自私,但是他不想看着烬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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