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萧旻儿指尖轻叩着案几上那封烫金密函。
北狄新王的字迹龙飞凤舞:「暌违七载,犹记雁门关外与卿月下对酌。今以漠北十二城为聘,盼续前缘。」
"陛下,这是离间之计!"楚闲急步上前,却被女帝抬手制止。
萧旻儿凤眸微眯,从锦盒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正是当年楚闲潜入北狄王庭时遗失的贴身之物。她指尖摩挲着玉佩上"闲"字刻痕,突然将茶盏砸向殿柱:"滚出去!"
乾元殿内,萧旻儿斜倚龙榻,凝视着跪坐在脚边的女伶官。那女子低眉顺目间,与楚闲如出一辙。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女帝勾起伶官下巴,"因为你这双眼睛..."她突然掐住伶官喉咙,"能让那些老狐狸放松警惕。"
...
"摄政王请回吧。"老太监拦在殿门外,"陛下说...今日要听伶官唱曲。"
楚闲立在阶下,看着自己每日准时送来的奏折被原封不动地退回。身后传来户部尚书的嗤笑:"王爷失宠了?"
林修匆匆赶来:"查清了!那玉佩是..."
"我知道。"楚闲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北狄细作从先父坟前盗走的。"她转身时,腰间令牌突然坠地——那上面缠着的,正是女帝去年赐的同心结。
三更的刑部大牢,女伶官被铁链吊在半空。
"招了吧。"萧旻儿把玩着淬毒的匕首,"北狄许了你什么好处?"
"陛下明鉴!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女帝突然将匕首抵在她脸上,"想借这张脸,挑拨朕与摄政王?"她俯身轻笑,"告诉你个秘密——"红唇贴近伶官耳畔,"那封密函,是朕伪造的。"
五更天,楚闲踹开刑部大门时,只见满地尸骸——全是近日弹劾她的朝臣。女帝的龙靴踏在血泊中,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染血的手指。
"陛下...这是?"
"清场。"萧旻儿转身,沾血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不这样,怎么让那些老狐狸相信朕真的厌弃了你?"她突然拽出楚闲藏在袖中的北境布防图,"又怎么让北狄相信,你会因情伤叛逃?"
熏香缭绕的寝宫内,萧旻儿放下茶盏,"疼吗?"她突然问。
楚闲怔了怔:"什么?"
"看着朕宠幸别人,比雁门关的箭伤还疼吧?"
"陛下为何..."
"因为要让你演得真。"萧旻儿突然咬住她脸颊,"不真,怎么骗过那些盯着你的眼睛?"她展开一幅血书,"看,这是你'失宠'这七日,朝中与北狄往来的名单。"
楚闲顿悟。
翌日早朝,楚闲一身素衣跪在殿中:"臣请辞摄政王一职。"
满朝哗然。老丞相迫不及待出列:"陛下!楚闲勾结北狄..."
"准奏。"萧旻儿冷眼扫过那些突然活跃的大臣,"即日起,楚闲流放北境。"
当夜,楚闲单人独骑出城时,女帝的暗卫送来一个锦囊。里面装着染血的朝臣名单,和一张字条:「漠北十二城,换爱卿一笑。——你的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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