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反射着暗室微弱的光线,泛着冷硬的光泽。黑衣男子匕首直刺而来,招式狠辣,带着淬毒利刃特有的腥气,显然是冲着取命而来。
谢无妄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锋芒的同时,手腕翻转,将手中瓷瓶精准砸向对方门面。瓷瓶碎裂,白色药粉弥漫开来,黑衣男子下意识闭眼躲闪,攻势瞬间滞涩。谢无妄抓住机会,欺身而上,手肘重重撞在他胸口,同时扣住其持匕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匕首脱手落地。
“说!你是谁的人?为何要杀住持?”谢无妄将黑衣男子按在墙上,指节紧扣其脉门,语气冰冷。
李掌柜吓得缩在角落,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黑衣男子挣扎数次无果,面具下的呼吸愈发粗重,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竟要咬碎齿间毒囊。谢无妄早有察觉,指尖一弹,一枚银针精准刺入他下颌,让他无法发力。
“我是‘毒医’大人的亲传弟子,代号‘墨蝎’。”黑衣男子被迫开口,声音沙哑,“住持之死与我们无关!是‘阵法师’的人干的,他们想抢住持手中的‘破蛊方’!”
“破蛊方?”谢无妄心中一动,“是不是克制‘引魂蛊’的配方?”
“正是!”墨蝎咬牙道,“当年我师父与住持一同在墨沼修行,因看不惯烛龙用婴儿炼蛊,二人一同叛逃。住持潜心研究佛法,偶然间发现了克制‘引魂蛊’的药方,一直妥善保管。‘阵法师’要重启‘聚灵阵’,急需纯阳精气喂养蛊虫,怕住持的药方坏了他的大事,才痛下杀手!”
谢无妄眉头紧锁:“那‘毒医’为何不阻止?他与‘阵法师’不是同属墨沼七子吗?”
“哼,同属?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墨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师父早就看不惯‘阵法师’的残暴行径,更不认同用无辜婴儿修炼邪术。这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就是想彻底脱离墨沼。这次住持遇害,他本想亲自来湖州追查凶手,却被‘阵法师’的人牵制在漠北,只能派我来取回药方残片。”
他看向角落里的李掌柜:“李师兄,你把住持送来的药方交给他,师父说了,谢大人虽与墨沼为敌,却心怀正义,值得信任。”
李掌柜这才颤巍巍地从暗格深处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谢无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毛笔写着残缺的药方,字迹工整,末尾还画着几味草药的图样,正是住持的笔迹。只是部分内容被撕扯损毁,关键的配伍剂量模糊不清。
“这就是住持用性命守护的东西。”谢无妄握紧纸片,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一个与世无争的僧人,为了阻止邪术蔓延,不惜以身犯险,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松开墨蝎,沉声道:“你师父若真有诚意,便亲自来见我。我可以帮他除掉‘阵法师’,但他必须交出墨沼七子的全部名单和据点,从此彻底解散门下势力,不得再染指任何邪术。”
墨蝎揉了揉被扭伤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点头道:“我会立刻传信给师父。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师父和门下弟子的性命。”
“只要你们不再作恶,我自然不会赶尽杀绝。”谢无妄语气笃定。
墨蝎不再多言,捡起地上的匕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暗室门外。李掌柜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谢大人,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从未参与过害人之事啊。”
“从今往后,关闭济世堂,不准再与墨沼余党往来。”谢无妄冷声道,“若再让我发现你私售毒药,定不饶你。”
李掌柜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句反驳。
谢无妄带着药方残片,连夜赶回湖州府衙。此时天已微亮,苏知甜正坐在案前,对着蛊虫样本反复研究,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看到谢无妄归来,她立刻起身迎上前:“怎么样?查到线索了吗?”
“查到了,住持是‘阵法师’的人所杀,为的就是这张克制‘引魂蛊’的药方。”谢无妄将油纸包递给她,把墨蝎的话一一告知。
苏知甜接过残方,小心翼翼地展开,指尖轻轻拂过残缺的字迹,眼中满是动容。她想起那些惨死的婴儿,想起住持为守护药方付出的生命,鼻尖微微发酸。
“这位大师至死都在守护破解邪术的希望……我们绝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苏知甜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将残方铺在案上,与母亲留下的绢册对比研究,“虽然药方残缺,但结合娘亲记载的毒理知识,我或许能补全配伍。只要能研制出破蛊药,就能阻止‘阵法师’的阴谋,救出那些被掳走的婴儿。”
谢无妄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别急,慢慢来,注意身体。”他看着案上的残方与绢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毒医’那边大概率会同意合作,等他来了,我们就能得到更多墨沼七子的情报,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苏知甜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信任:“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照亮了残缺的药方,也照亮了两人眼中的希望。住持的牺牲没有白费,这张承载着正义与勇气的残方,终将成为击破墨沼邪术的关键。而一场针对“阵法师”的布局,也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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