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方向的赤红烟柱越来越浓,隐约夹杂着凄厉的嘶吼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火中挣扎。周子晏站在窗前,手指死死扣住窗棂,指甲几乎嵌入木缝。
“王黼疯了?他竟敢动龙脉?”
虞凌川脸色阴沉,横刀上的冰晶蔓延至刀柄:“不是他疯了,而是他背后的人等不及了。”
“背后的人?”周子晏猛地转头。
“你以为一个宰相,能懂如何开启鬼门道?”虞凌川冷笑,“他背后必有修道之人指点,而且绝非寻常修士。”
阿箬的白纱无风自动,她抬手按住太阳穴,声音微颤:“有人在用活人血祭……皇城司大牢里的犯人,不过是祭品。”
周子晏心头一震:“他们要做什么?”
“引地煞之气,冲撞龙脉。”阿箬的指尖微微发抖,“龙脉若乱,则天下动荡,灵气暴走……到那时,就不是几个异人现世那么简单了。”
虞凌川一把抓住阿箬的手腕:“你能找到血祭的地点?”
阿箬沉默一瞬,点头:“能,但你们得答应我的条件。”
周子晏和虞凌川对视一眼。
“你要《开元占经》里被朱砂划去的那一页?”周子晏沉声问。
“不错。”阿箬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那一页记载的东西,比你们的命重要。”
虞凌川眯起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箬的白纱下,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比你们更清楚‘天枢变’真相的人。”
三人避开巡城禁军,沿着暗巷疾行。阿箬虽目不能视,却仿佛能感知灵气流动,每一步都精准避开障碍。周子晏紧跟着她,心跳如擂鼓。
“血祭之地,必在龙脉节点。”阿箬低声道,“东京城的龙脉,起于艮岳,终于皇城司地牢。”
“地牢?”虞凌川瞳孔一缩,“那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怎会是龙脉节点?”
“正因为是至阴之地,才能镇住龙脉的煞气。”阿箬冷笑,“王黼选在那里血祭,就是要让龙脉彻底失控。”
周子晏心头一寒:“他为何要这么做?”
“龙脉若乱,则天下动荡。”阿箬的声音冷得像冰,“乱世之中,谁最得利?”
虞凌川握紧横刀:“金人。”
周子晏猛然醒悟——王黼勾结外敌!
三人刚靠近皇城司外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原本森严的地牢大门洞开,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皆是七窍流血,死状狰狞。
阿箬的白纱微微飘动:“煞气已成,再晚一步,龙脉必乱。”
虞凌川率先踏入地牢,横刀出鞘三寸,寒气逼人。周子晏紧随其后,手中紧握《开元占经》,书页隐隐发烫。
地牢深处,传来低沉的诵咒声。
地牢最底层,一座血池翻涌不息,池中漂浮着数十具尸体,血水沸腾如岩浆。池边站着三人——王黼一身紫袍,面容阴鸷;他身旁是个黑袍道人,手持骨幡,口中念念有词;而最令人心惊的是第三人——
一个金国使者,腰间悬着狼首令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快了……”黑袍道人沙哑笑道,“再有一刻,龙脉煞气爆发,东京城必乱!”
王黼狞笑:“到时候,金国铁骑南下,大宋江山……”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铮——!”
虞凌川的横刀斩向黑袍道人,刀锋所过之处,冰霜凝结。道人仓促挥幡抵挡,骨幡与横刀相撞,竟迸出火星!
周子晏趁机冲向血池,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正是《开元占经》中记载的“镇煞符”。他咬破指尖,以血画咒,猛地拍向血池边缘——
“轰!”
血池剧烈震荡,池中尸体竟齐齐睁眼,发出凄厉嚎叫!
阿箬站在地牢入口,双手结印,白纱下的双眼骤然亮起幽蓝光芒:“周子晏,退开!”
周子晏还未反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地牢顶部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紫金龙气冲天而起!
“龙脉醒了……”黑袍道人狂笑,“你们拦不住的!”
阿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指尖蓝光暴涨:“封!”
她双手一合,那道龙气竟硬生生被压回地底!但反噬之力让她踉跄后退,白纱被血染红。
王黼见状,厉声喝道:“杀了他们!”
金国使者拔刀冲向周子晏,刀锋泛着诡异的黑气。虞凌川被黑袍道人缠住,无法救援。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道金光闪过,金国使者的刀竟被一枚铜钱击偏!
周子晏抬头,只见地牢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青衫落拓,手持酒壶,腰间悬着一柄无鞘长剑。
“哟,挺热闹啊。”来人懒洋洋地笑道,“加我一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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