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苹果园事故
“行了主席，这的蚊子都跟喝了兴奋剂一样往我们身上叮。你看我胳膊上一会起了四个大疙瘩。再过去我血都不够它们喝的。”
“对，都快晒死了，我遮阳帽都没带。才干一会就耳鸣头晕眼花。哎呦，我现在心跳的特别厉害。”
班里的俩个活跃分子王怜怜单佳洁带头起哄。
“那你们说怎么着才能过去搭把手。” 主席大人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女生们有点无奈。
“老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满意了我们就过去。”
“好，一言为定。”
“第一个问题啊。”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怜怜忽然害羞起来。“主席大人，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目前还没有。”
“那你高中谈过几次恋爱？”
“嗯。”杨洺昇眉头微皱，他不喜欢在公开场合说自己的私事。
“不许说谎话，你可别破坏在我们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单佳洁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一次，真的就一次。”杨洺昇比了一下手指。
“好了，你们别再为难咱主席了。”团支书想解围。
“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主席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杨洺昇抱着双臂着实为难。
“说啊，说啊。快说，快说。”十几个女生拥挤在一起好一副花攒锦簇的景象。
“嗯，温柔的，漂亮的。”
“敷衍，假大空。”女生们不干。
“行了，行了。一次说完多没劲，回头慢慢拷问。”颜晴把女生们都赶了过去。
单佳洁双臂挥舞。“赶紧的，帮咱们班这一群娇滴滴的老爷们结束战斗。”
终于都请了过去，俩人松一口气。
“可真难为你了。”颜晴给他递水。
“也没，她们闹着玩。”杨洺昇喝两口，提起一个竹筐和颜晴也过去帮忙。
马上要到中午十二点，大家都饥肠辘辘，这战斗都想速战速决。
“班长，有人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杨洺昇正和一男生抬苹果，他赶紧放下和同学跑过去。
一棵有点高的苹果树下围着几个人。
杨洺昇扒开人群一看，班里平常最不爱说话的男生坐在地上。眉毛拧在一起，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陈一帆你怎么样？”
“没事。脚脖子崴了一下。”受伤的人咬着牙说。
“都肿了，怎么会没事。”杨洺昇捋开对方的裤腿，伤势真不轻。
有女生递过来毛巾帮忙擦汗。
杨洺昇脱了他的鞋跟袜子，双手顺着脚踝轻轻地按。
“哪疼？”
“就脚脖子这。”
“疼得厉害么。”
“有点。”
“还好就是脚踝，没伤到别的地方。张渊去打一桶凉水。”说着他把伤员抱起来往果园门口的方向走。陈一帆起初没顾忌什么，只是看着崴到的地方暗骂自己没用。但很多女生在后面一边笑一边指指点点。他和班长对视了一眼顿时脸烧起来。被个男生新娘抱着是有点……有点不太好看。
走到果园门房那，主席大人把他放到竹椅上。这时候张渊和另外一个男生打来一桶凉水。果园的老板跑过来，一个五十多模样的庄稼汉。
人给陈一帆也摸了一把。“还好，还好，娃娃崴的不重。你们爬梯子可得小心点喽。树不高，摔地上屁股也得成两瓣。”
“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们果园没关系。”陈一帆说话。
“学生娃娃明事理，我去给你们再打桶凉水。”老大爷招呼俩个人跟他过去。
“班长你们去忙吧，我在这歇歇就行。”这么多人围着，不太习惯被瞩目。
“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坐着，听我的。”杨洺昇把他的脚挪到水井边上的水槽，开始用凉水浇。
“凉！”伤员被猛地一冰打了个激灵。
“忍着，越凉越好，这样肿才消得快。我保证下午肯定能消下去。”班长边浇水边安慰。
“谢谢。”这是开学以来第一次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说话。从没想过他们还会有交集。
“我是班长还是学生会主席，你们出事我就得负责任。”班长说得很认真很严肃。
“唉，陈一帆运气真好，刚主席大人抱得可真紧。又不是小鸟能飞了啊。”
“怜怜，你说我刚怎么不去摘果子，这摔下来的说不定就是我。接着就是英雄救美，主席大人火急火燎跑过来，一把把我紧紧抱住。”
“别恶心我，就你那一百二十斤的坨，东北的黑熊瞎子也抱不动。”俩个女生有点不是滋味地站在树下说话。
颜晴把俩个女生拉走。“你们赶紧过去帮帮洗苹果，咱们采摘一结束就去吃饭。”
“不想动，累啊。”单佳洁伸伸懒腰打哈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可不帮你在那谁谁面前说好话了。”颜晴脸沉下来。
“谁呀，谁呀？”王怜怜跟狼闻着肉一样哈喇子差点掉出来。
“别说，别说，好支书好颜晴，我去。”单佳洁有点慌乱拉着王怜怜就走。
果然老板又抬来一桶冰水，杨洺昇把伤员有点打湿的裤腿往上挽。
陈一帆推开。“我自己来。”
“行。冲得差不多了你就在这泡。我们走的时候叫你，我现在去给他们帮忙。”
陈一帆点点头。“班长谢谢你。”
杨洺昇已经走出几步，转身在阳光下帅气地一笑。“那就回头请我吃饭。”
在学校和果园中间有一个小镇，镇上的商店饭馆主要就是做这附近几所学校学生的生意。一路走过去往小了说也有半公里远。肿真的消了下去，开始陈一帆强撑着自己走，但没走两步差点摔倒。主席大人抓住他的胳膊及时地搀住。
“一帆，看着挺瘦没想到你还挺重。”
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就不吭声任对方一路扶着。
“小洁你看前面。”王怜怜说话。
“怎么啦。”单佳洁正在啃苹果。
“主席和陈一帆走在一起还挺般配。”
“般配个屁。他们般配，那我们这些美女生下来是干嘛用的。”
“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别说我今天有新发现。那个陈一帆整天耷拉个脸以前没正眼瞧过，现在看也挺帅的。不对是挺秀气。你看他的眉眼细细长长的，好像那个韩国的李准基。我说不出来，就是那种感觉。”
“媚，勾引人。”其实单佳洁早就注意到班里这个最不合群的男生，曾经还有过心动。但几次接触后就一个感觉，冷。冷得让人备有挫折感，我就这么招你烦？
远远已经看到镇子，杜毅走过来。“班长换我了，我们宿舍的不能让你一人累着。”
杨洺昇点点头。“好，你轻点。”
伤员交给杜毅，立刻就有女生在前面喊：“主席，快过来看看，我也脚脖子疼”。
“我脚没事，可我有点头晕，好像都站不稳。”
“唉，唉，我来扶。”有不开眼的男生丢掉苹果跑到跟前。
“滚一边去。”女生立刻翻脸。
“我说一帆，班长陪你一路，你知道这一路多少女生吃味，都羡慕你啊！”杜毅笑。
“随便。”
镇上的饭馆很多，挑了一家比较干净点的。都是家常菜但特色是有很多野味。男生想喝点白的，在颜晴的坚持下只要了两箱啤酒。酒足饭饱后都在饭馆外搭的凉棚底下乘凉欣赏小镇风景。这镇子附近有一条不大却在当地很有名气的河流，叫五色溪。因为水里面有很多被冲刷得光滑溜圆的鹅卵石。造型不说有什么怪异，主要是很多石头除了常见的还有各种稀奇的颜色，大红色，晶黄的，深蓝的。最少见的是一种水晶绿，在黑暗中看还会发出一种绿幽幽的荧光。
还有体力的就四五人一组去五色溪那捡石头，不想动的就在这小镇上闲逛。约定了好了四点钟集合往回走。
陈一帆坐在店里面休息，没想到有几个一点不熟女生走进来跟他拉家常。没说几句他就有些不爽快，净问自己的私生活。慢慢走路已经没什么问题，他站起来说要出去透透气。在门口被主席大人拦住。
“陈一帆你不能走太远，脚刚好。。”
“他们说那小河离得不远，我去瞧一瞧。”
“你想看什么。”
“就是那种会发光的石头，听说有绿色的，很稀罕。”这是实话，他也是个刚走出家乡的孩子，对于大自然的蕴藏还是有一定的好奇。
“不行，到河边你再崴了脚怎么办。这活动是我组织的，出了事我得负责。”
“额。那我就在镇上转一转。”他不想回店里陪那几个女生说话，尴尬又无聊。
“不许出镇，听到没。”
“班长，人陈一帆又不是小孩不会出事。”旁边张渊和几个男生着急去捡石头。
“听我的，别走远。”说着杨洺昇被男生给拉走。
“陈一帆，班长挺照顾你啊。”
他回头。
单佳洁突然把手放他额头上，然后撩开他额前的碎发。
很古怪地瞧了好几眼，看得他发毛。
“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很讨厌被别人碰。”
陈一帆不动声色地推开女生手，转身走到街道上。
“有意思的臭小子。”单佳洁笑。
“小洁走啦，别墨迹。”王怜怜和俩个女生在凉棚底下喊她。
这小镇真的不大也就有两条街，跟家里的乡集差不多。路边是林立的饭店和宾馆。不用看那些招牌和遍地的小广告，他清楚这么多宾馆是干嘛用的。突然前面出现一群女生，都是稀奇古怪的打扮。有护士，有天使，有水手，还有妖怪。后面跟着俩个一头黄发的男生，一个拍照一个打光。
上大学后曾听说过COSPLAY，但今天是第一次碰到。赶紧站到路边给让道。护士仙子飘走了，陈一帆往后看。远处一颗枝蔓缠绕粗壮的大水柳，柳树边上是一座土地庙。庙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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