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努力地掰弯
吃过早饭两个人晃晃悠悠回到宿舍。赵大帅哥从昨天下午就失踪了。杜毅说跟团支书约好了去图书馆看书。
“就你们俩？”
“那是。”杜毅得意洋洋正全身倒持。艹，还往头上抹了一把发油。
“吹吧，以为我不知道。人颜晴跟好多女生一起学习呢，你丫就是死皮赖脸地硬凑过去。”李严戳破他。
“老子早晚会把那些碍事的女生都撵走，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祝您早日实现愿望！”李严和尹明明一起喊。
杜毅走了，剩下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去了古玩城。陈一帆待在空荡荡的寝室内，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噩梦，浑身顿感不舒服。现在心里莫名地期盼，期盼早点见到杨洺昇，早点去福利院去接小嘟嘟。
今天风挺大冷飕飕，秋的寒意越来越浓。梧桐树上阔大的叶子也簌簌地掉落下来。在共青湖的水面上漂了一片。有清理的师傅正拿着一头挂网兜的竹竿在捞。
走到学校门口掏手机看时间，距离约定的点早到了半个小时。真的是坐不住待在宿舍老心慌。
脚刚站稳，那辆白色的奔驰远远地开了过来，到了跟前猛地刹住车。杨洺昇开门走下来。陈一帆一愣。这家伙今天怎么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还有精剪过的头发、锃亮的皮鞋。浓眉舒展看着意气风发，好像是要娶媳妇的新郎官。
“你来这么早干嘛。”
“怕你飞了。”一开口就冒傻气，杨洺昇呵呵笑。
陈一帆鼻子哼了一声。这还是他们金融系的主席呢，私下里没个正行。
“我又不是鸟飞什么飞。还有你今天穿得是不是太隆重了。”陈一帆只是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穿上，现在衬得他有点随意。
“有么。”杨洺昇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的确是哀求老姐帮他选的但他一再强调要低调。因为他知道某人特不喜欢扎眼的东西。
“没有啊，就是我平常的衣服。一帆你等久了吧。”
“我也是刚出来。”
笑呵呵打开副驾驶的门。“请。”
“请什么请，我又不是女生以后少来这套。”陈一帆推开弯腰坐进去。
“这两个袋子里是礼物么，我看看。”
“到你家了再说。”陈一帆没给抱在怀里。
车子慢慢启动离开的财经学院的大门，上高架桥穿涵洞，开到了城市的另一端。远远看到城市的河滨公园和市政府大楼。
“你们家住在这片么。”
“嗯，快到了。今天只有我妈我姐在你放松点。”
陈一帆身体紧绷还真放松不下来，这是上大学后第一次去同学家做客。
车子开到一个很阔气的小区门口。保安登记车牌号，伸手插卡，横杆升起，放行。管理好严格的小区。他往里面瞧，一栋栋高楼掩映在花草和绿荫之间。看得出这是个挺高档的小区，住户大概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主。
杨洺昇的家就在其中一栋公寓里面，陈一帆站在楼下看他去停车。一会人拿着钥匙从地下车库里跑出来，领着他上电梯。
“饭饭，我们家在十六层。今天我妈说中午给我们做好吃的。我妈还专门跟饭店的大厨学过，手艺特好。”
杨洺昇拉着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插钥匙开门。
一进门被眼睛的景象吓住了。一对母女，一个穿着丝绸镶珍珠的睡衣，一个穿着性感的吊带小背心。俩位女士都光着脚盘坐在沙发上，脑袋后仰，脸朝穹顶，在敷面膜。
“妈，姐你们干嘛呢，我同学来了。”
“哎哟，洋洋的朋友来啦，赶紧赶紧的。”俩人同时坐起来，摘掉面膜捞起外套披上。
“伯母好，如姐好。”
“一帆是吧，你好。”杨妈妈瞬间恢复贵妇的优雅，伸出保养如少女一样白净微丰的手腕。
“咱们可是第二次见面了，你好。”杨婉如笑。
还是那样漂亮，而宽宽松松披在肩上的红色夹克衫领口敞开着。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陈一帆有些害羞眼睛不知该往哪放。
杨洺昇走过来掐他的脖子轻声说话。“不许瞎想，不许瞎看。我姐已经有主了。”
陈一帆把人撞开把手里一个袋子递过去。“阿姨不好意思我就买了点水果。”
“哎哟客气了，你过来玩就好。唉，我们洋洋上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阿姨开心死了，欢迎欢迎。”
“妈我都多大了，别再叫我小名。”
“再大也是我的孩子。”
“对，你就是七老八十了我跟咱妈还是叫你洋洋。”俩个女人一唱一和。
“OK,OK。我求饶。”
“这是给你的。”
杨洺昇惊喜地接过来拉着人就往楼上走。这时陈一帆才发现人这房子是复合式的，楼上楼下两层。
“妈，姐你们赶紧准备午餐，我带一帆去我房间坐坐。”
“好好，你们先玩着。”
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人的房间比他们宿舍还要宽敞。大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绒毛地毯，白色的衣橱。书桌上还放着一台白色的苹果电脑。
“你这么喜欢白的。”陈一帆拉过来一把转椅坐下。无语，这椅子也是白的的。“真像太平间。”
“啊，一帆你对我房间就这印象啊。”有人很失落。
“不怪我，白的太吓人。”
“随你说，反正今天我特高兴。谢谢你的礼物。”
杨洺昇从袋子里掏出那件深蓝色V领毛衣。
“嗯，眼光不错，品味和我差不多。”
“少臭美，我跟尹明明逛街看到就买了。这就当答谢了，别的我不多说你明白就好。我能力有限。”
“你是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别恶心人啊，再说我走了。”
主席大人堵住门笑嘻嘻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把他吓一跳。
“我穿上试试。”
“我走了你再试。”陈一帆上前把毛衣一把夺过来又塞袋子里。
“好，听你的。”
阳光从落地窗上照射进来，房间里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宽大的床宽大的房间，暖色调的装饰看着舒适温暖。
杨洺昇猛地伸出双臂把人熊抱住。
“一帆你对我真好。”
陈一帆挣扎。“说归说，别动手。”
“我就动手。”
“去死。”俩个人纠缠着一起摔倒在床上。
有人敲门，赶紧都坐起来。阿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
一会又有人敲门。杨婉如抱着一大堆零食走进房间。
“姐你跟妈干什么一趟趟往我屋里跑。”某人有点不高兴。
“我们是来看一帆的，又不是看你。”
“看到了吧，完好无损的大活人，出去。”
把碍眼的赶走屋子里又只剩下俩个人。
“你小名叫洋洋。”
“嗯，早不叫了。她们闹着玩。”
“杨洋洋，恒源祥羊羊羊。”陈一帆笑。两道长长的眼眸完成两道清凉的水湾。清秀的笑，好看的笑。看得某人老不由自主地吞口水，老觉得口干舌燥。
“一帆要不看看电影，我电脑里有好多现在流行的大片。”
“行啊。”
俩个人一前一后坐在电脑跟前。被打开的是一部外文电影但配有中文字幕。
“这电影讲什么的？”平常很少上网机会难得，陈一帆其实挺爱看电影。
“美国的西部牛仔片，网上口碑不错。是一个华裔导演在国外拍的，还获了奥斯卡奖。”有人说话带点心虚。
“哦，获过奖的那应该可以。”陈一帆点头，顺口把片名念了出来“断臂山。”
没接触过这里一类的电影，陈一帆唯一的一点印象是小时候黑白电视里看过的《佐罗》。这种讲述美国西部牛仔的电影他挺期待。但随着情节的缓缓展开他的眉头慢慢紧锁起来。谁也不说话，房间的空气变得凝重。此时只有电影里面的人物发出一串串的外文。终于俩位男主角在寒冷的湖边**地相拥在一起，镜头开始模糊。
陈一帆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问：“能不能换一部?”
“可以啊。”其实从一开始杨洺昇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的脸色在观察。带着兴奋，紧张，刺激，忐忑。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像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脖子后面出汗了，手心也全是汗。
然而下面的发展并未如自己的预期，然而他自己也没料想到有多好的结果。
他探过来身子隔着人把手放到鼠标上，可能是太紧张鼠标的小箭头晃动地厉害。晃来晃去就是点不住那个关闭的叉叉。
“算了接着看吧，这电影还行。”陈一帆觉察出对方的不对劲，心头也是涩涩的。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就当报答好了。
“我电脑里有好多武侠片和搞笑的，不喜欢没关系咱找别的。”一个曾在万众瞩目下侃侃而谈的学生会主席现在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他想关掉播放器可又不忍心关掉。
“不知怎么的鼠标不好使了，别着急我现在就换。”
“算了，真不用换，挺有意思的。”陈一帆按住那手轻轻拉开。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手汗。”
“没事老毛病，那就接着看完它。”杨洺昇吐口气嘿嘿一笑坐回陈一帆后面。
电影很长将近两个多小时而且越往后气氛越压抑。陈一帆看完后心里说不出的沉闷。杰克死掉了只留下伤心的恩尼斯。还有他们俩人的妻子是这个电影里最大的受害者。但既然彼此喜欢那为什么还要跟女生结婚生子。恩尼斯的妻子既然已经发现丈夫的秘密又为何能沉默那么多年而不选择离婚。
“或许他们都有放不下的东西，世俗压力，偏见。阿尔玛是为了孩子，又或许她是真的很爱自己的丈夫。”杨洺昇宽慰。“不好意思，没想到让电影影响你情绪了。”
“没事，挺文艺像中国人拍的。那个李安好厉害。”
“该吃饭了，咱们下楼。”
八宝鸡，桂花肉，蜜枣扒山药，肉丝红豆汤，一桌精致的上海菜。品色漂亮有酸有甜，陈一帆承认连当厨师的老爸未必能搞出来。
“阿姨您是上海人？”
“哈哈，骗到你啦是吧。我最近跟一个上海的大师傅学做菜。”杨妈妈把陈一帆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然后不停地给夹菜盛汤。
“妈，我才是你的儿子，你要不要这么偏心。”
“天天看到你都没感觉了，好想再有个儿子。”
这次姐弟俩一起撇嘴。
“一帆，咱们在张教授家做客那次你还记得么？”杨婉如问。
“记得。”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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