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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君子明光

天不作美大雨倾盆,难得休沐,既不用留守加班也不用外出访客,裴铭只专心在家陪母亲。久病之人到底精神不济,母子间略说了会话便神思倦怠歇。

亲自为母亲掖好锦被,正把脉搏时,侍从来报言明有柳州来的信件。

裴铭颔首,与仆妇叮嘱完将养事宜后躬身告退,穿过回廊,疾步往小院内书房去。推开厢房门,转过六折山水屏风后便是平日看书练字的桌案,一应铺成间躺着一封邮信——轮转过许多车马仆从,信件已不平整,信封上加急的章子显眼无比。

三步并作两步,抄起信件撕开蜡封,不过看了几行,裴铭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通传侍候的仆从是进京后置办的,才到近前当值,顿时吓得冷汗涔涔——从未见过阿郎如此神色!正惶恐着,便听见吩咐套车,只觉如得了大赦般忙叉手行礼退出书房,奔走而去。

案桌前,裴铭攥紧信纸,复又展开抚平,取出青笺,提笔回信,又另附件一柴胡桂枝干姜汤方。裴铭落下印信后交与贴身侍从周奎,令其带人走官驿疾驰送往柳州,临出门之时又叫去药房取足量的黄芪人参等药物同往。

裴铭立于廊下观雨,春日的雨水并不大,淅淅沥沥如牛毛如松针,打在庭院里那丛翠竹上,点滴霖铃,颇有禅意。

入京尚不足一年,母亲病情有见好之色,裴铭也时常感叹,到底京都宜居,可这富贵安乐窝里人物又怎知,那巴山楚水烟瘴之地,一场最是平凡不过的大雨也会催人性命!

“阿郎,车架已在门外等候。”长廊那头小子叉手复命,裴铭颔首,将来信揣进袖袋,呆立片刻后往二门外走去。

他着一件月白色圆领长袍,时兴牡丹花样,身量却不似时下男子壮硕魁梧,颇有魏晋之遗风,尤其挺直腰身时,背从不塌下来,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风雨里。

驶出坊门裴铭才想起突然拜访甚是失礼,忙着侍从拿着拜帖名刺先行。

约莫半个时辰,车架从延福坊行至务本坊,裴铭刚撩起帘子,就见尚书府门前已有仆从等候。见人下车,叉手行礼后引着裴铭入府,穿影壁过二门,行过游廊,往前院书房走去。

“明光冒雨前来,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韩尚书捋着胡须,身上穿着家常衫子,虽说下午访友并不常见,不过裴铭与他同在江南时很是谨慎稳重,如此前来恐有变数,故发此问。

“小子失礼,扰了相公雅兴。”

裴铭见其衣着闲散,眉眼间尚存调笑之意,该是作急从后院脱身,忙叉手告罪。

“无妨无妨,且坐下吃茶,今日休沐与家人赏歌罢了,只是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明光以为如何?”

“小子不敢,此番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告,请相公细观此信!”

裴铭深礼,郑重开口,又从袖袋中取出书信奉上。

“……新朝已至,万象初新,若日朗风清,乾坤有继,明光当不负君子之风;若乌云遮月,时事艰难,万望自持珍重,修正求德,亦为君子之道也……”

信纸不过寥寥几页,盖是当年寻常,韩相看着昔年老友满纸善言,心内不免有些酸涩:“知珩从未与我片纸,对旧日学生倒是如此赤诚!”

“……羁旅经年,余延病体,时日无多,恐将不复矣!一朝倾覆,已无完卵,可托付后事者,汝一人而已。惟愿骸骨得归,魂魄能安……”

即便仕途经年,有过许多得意或失意,早已淡然处之,韩相看到此处也不免红了眼眶,一盏清茶饮尽方才忍下心头哀恸,望向下首端坐的裴铭,良久相顾无言。

“我已知晓你此来何意,只是圣人虽有司平囚狱,大赦天下之意,然未见明旨,此事尚需契机,急之不成,切记切记!”

许是怕年轻人急躁误事,老相公又略劝了一句,裴铭只得行礼称是。

二人就着清茶糕饼详细计划了一番,韩相也表示会联络旧友为此事奔走。语过三旬,天已擦黑,正事说完,两人话头也不再沉重,韩相捻着块立夏糕笑赞“冰瓷透红”仿若佳人面孔红霞,裴铭听着也是嘴角勾起:“京都繁华,上元节时家母也赞过那御赐汤团糯香软甜得很呢,不过新朝新气象嘛,也是该着的。”

谢过尚书暮食相邀,赶着暮鼓声回到自家府邸的裴铭心底压抑,只略进了些餺飥,看过母亲脉案后又转回书房,不知翻看多少抄发卷宗,漏夜方才歇下。

自此日始,裴府仆从总觉得府中气压紧张得很,皆小心当差,无有敢多言的。

今岁早春雨水不丰,圣人清明祭祖之际又转驾至东山斋戒祈雨,以防夏日蝗旱之灾。一旬后果然雷声阵阵,雨水几天不见停歇,时人皆赞今上仁德,上天感之,特赐甘霖以解春耕之困。

天既下了雨,河流湖泊水汛渐渐丰足,户部郎官很是欢喜,既不用拨款赈灾,秋收后税银也得齐全,政绩已然在望的,省却不少功夫。

自从出了尚食局到这飞霜殿,要说别的变化杜瑾没什么感觉,倒是这圣人德政,各路八卦听得不少。然而,与自己这宫墙内的干系不大,圣人有口饭吃,自己便饿不着,于是专心研究立夏糕。

据张内侍所言,圣人觉着往先糕饼总不过是绿豆红豆早已吃腻,前次上元汤团倒是反响良好,便着命膳房制些新鲜立夏糕饼。

本朝糍糕皮子多只用糯米粉掺粘米粉制成,虽色白若雪,但杜瑾总觉着不够透亮,于是这番采用后世早茶经典虾饺皮子做法,掺了三成芡粉。

又取了木薯粉和羊乳做了麻薯,搓成长条切成鹌鹑蛋大小的团子;将蒸好的红豆加入花蜜捶打成泥,刮过两遍细筛,口感更加绵柔。

麻薯团子裹上一层红豆泥,包进洁白透亮的皮子里,团团圆圆透着深粉,很是好看。杜瑾又用同样法子砸花汁子,艾叶和面,用前次腌渍的生花卤子作馅,特别做了些粉白的透花糍和碧色的艾叶糕。

圣人品尝时很是新奇,麻薯啖之不断,软弹拉丝,十分促狭,很该让行端坐正的士大夫们狼狈一番,于是又着意往御赐节礼中添了一盘子糕饼,特取三羊开泰之意,朔望朝会时还特地问了食后感。

杜瑾不知道这糕饼开不开泰,只是觉得圣人这碰瓷手段略显幼稚。不过后来厨下忙碌时倒是常听御前走动的内侍八卦什么君臣关系和谐,正与诸位相公疏浚陈案,司平囚狱,又或是说些前朝轶事,颇有比之太宗之意。

杜瑾顿时觉得,这才是所谓近墨者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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