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的循环,时间又快又慢。
在这特殊的一年,就像命运在捉弄平静生活的人。苏一荻她们升入高三,学业开始更加繁忙起来,但是每天放学在路上的嘻闹,在熟悉的路口,不同方向的人双双分向而行。相伴的心也慢慢靠近。
又是冬天,天气的寒冷让人想赖在家里,苏一荻没跟着父母回奶奶家,虽然是过年,但是只要说备战高考。就不会有人说什么,甚至还会夸奖你几句。
其实苏一荻是为了陪鹿裳,去年她发现鹿裳在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家了之后,大家怕她无聊便在手机上跟她聊天。
父母已经回奶奶家了,城市里过节的氛围很浓厚,还有很多东西卖,她们打算出去逛逛。
鹿裳穿着白色大衣,她没有戴她的美瞳了,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侧扎着头发,深邃的五官尽显温柔。苏一荻一件蓝白条纹毛卫衣,将长发散下。到商祺步行街跟陶榭和柳江玥碰面。
“不是你们两个穿这么配啊”陶榭故做惊讶
“你们俩不也是,装什么”苏一荻意有所指,陶榭立马滑跪。她喜欢柳江玥只告诉了苏一荻,至于为什么不表白是因为听说她有青梅竹马,所以她宁愿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因为这可能让她们的关系走向不归路。其实苏一荻想帮她一把,看柳江玥对她有没有那意思的,她怕得要死也只能作罢。
步行街有很多人,鹿裳以前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因为觉得格格不入,但是现在朋友们陪着她就好奇的这看看那看看。因为她的眼睛有不少人会盯着她看,她现在不在乎大家对眼睛的看法。苏一荻对她说我很喜欢你的眼睛,陶榭和柳江玥也说这很酷的。以前因为这个被叫怪物的心病好像被治愈了。
四人两前两后走着,鹿裳买了一个中式的流苏簪子。鹿裳拉着苏一荻的手,温热的手掌相贴,苏一荻的耳朵也染上了红晕。苏一荻以为鹿裳是对这些东西新奇所以很感兴趣。其实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不是。苏一荻制造机会给陶榭和柳江玥独处的时光,自己也有私心。两人来到一家可以找刻有字母的珠子串起来的手链,鹿裳买了一个自己名字的字母,也给苏一荻买了一串,小女孩怎么能招架得住这些漂亮的东西呢。
还有烟花表演秀,人很多大家都在新年倒计时,苏一荻牵着鹿裳在人群中。烟花在一声声巨响中绽放,因为苏一荻比较高所以鹿裳要踮起脚去捂她耳朵自己也害怕的闭起眼。先传来的不是烟花的巨响而是温热的温度,这个姿势只能是两个人面对面,鹿裳抬头看她,上目线和下目线的交织时,烟花开始绽放,苏一荻眼眸中不仅有烟花的倒影还有鹿裳的倒影,鹿裳深邃的蓝眸将她样子深深烙印在心里。陶榭本来想拍下苏一荻肯定会尴尬的样子,好家伙,结果给她拍出电影效果了。柳江玥目瞪口呆,怎么会这么浪漫,再看看陶榭举着相机咔咔一顿拍的样子。
鹿裳收到妈妈的邮件,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鹿裳几乎每天都叫她们出去玩,陶榭柳江玥没空,鹿裳就和苏一荻去,把能逛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一个星期后,鹿裳跟苏一荻坦白了,她妈妈得了重病,想让鹿裳过去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她不能拒绝虽然妈妈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鹿裳,鹿裳有一段时间很恨她,后来她慢慢懂得也许她是不能呢,她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离婚了只能离开,如果她父亲不肯将她交出去,妈妈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命不久矣,她父亲才让她们母女得以联系。
怪不得她反常,苏一荻没有说话,安静的听她讲着。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在苏一荻出门的那一刻,眼眶却是红的。
鹿裳要离开的前一天,鹿裳在群里说了这件事,陶榭和柳江玥推了宴会赶来。带着相机赶了过来,说什么都要拍照片留念。
几人拍了几张合照,柳江玥在和鹿裳讨论事情的时候,苏一荻其实有点难受站在窗边。陶榭拿拍立得偷拍了她,她穿得很休闲,长袖外穿着一件针织毛外套,头发散在两侧,神情有些许忧伤。陶榭就喜欢抓拍这种有感情的照片,虽然是偷拍,苏一荻知道要打爆她的头的。
鹿裳想选一些照片带着,她把那张偷拍的照片带走了。其实她们的氛围陶榭和柳江玥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大家都没有戳破而已,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爱的人才是最痛的。
如果她是27而不是17那么她可以跟她一起去,可是她不是。
离别的日子如约而至,好像是平常的一天啊,她们三个陪着她到了机场,拥抱过后就要走了。走之前鹿裳给了她们离别礼物。离别是常态但是离别的时候还是好悲伤啊,大家都流下了不舍的泪水。
鹿裳登机过后,在回家的路上,苏一荻止不住的哭了,陶榭和柳江玥看她这样很心痛。
而鹿裳给她们的礼物则是她们的生日礼物,因为无法跟她们一起过生日。而苏一荻打开了礼物,里面有她们一起去步行街时买的有名字手链而鹿裳带走的是苏一荻名字的那条,她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游戏机还有一封信:
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抱歉,这个信息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看到我手链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吧。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在那个阴天,其实我已经在小区等了很久了才等到你的,我只记得你跟我是邻居。后来阿姨老是给我拿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会特地买东西回送给阿姨,阿姨说没关系的但是我很不好意思。在那之后都是说煮多了给我,虽然我知道不是。后来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走在那条回家的路,那个跟陶榭和柳江玥分叉的路口。还有我发烧的时候你陪着我去医院看病,你把我的手放到你的口袋里捂热,陪我输液,晚上偷偷来给我量体温。告诉我我的眼睛很美,你很喜欢。是你赶走了我心里的怪兽。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跟我一样的感情,但是我不能提。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知道归期所以不能跟你说让你等我,那样很自私了,会让人每天都活在期盼中,又每天希望落空,那跟每天都凌迟一遍有什么区别。高考加油,我会为你祈祷,好好生活。Σ' αγαπ?(我爱你)。
飞机上,鹿裳打开苏一荻给的小盒子,里面只有一个银制的平安锁,还有一个小卡片,上面的锋利的字体写着: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千言万语只汇聚成短短八个字,希望你无论在不在我身边都过的好。是苏一荻,在得知她要离开的那天晚上跑去买的,不是项链不是手链而是平安锁,是希望她无论在哪都平安啊。鹿裳拿出陶榭偷拍苏一荻的拍立得,眼眶蓄满了泪水。
陶榭整理照片的时候翻到了跨年那天的照片,发给了苏一荻。她看着这张照片发呆,如果这一刻没有被陶榭记录下来那该多遗憾啊……
我们无法预计某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它成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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