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玦说：“你是‘有问题’的女人？”
吴珏说：“灵炼与修仙不可得兼。”
李璋玦说：“你想个法子。”
吴珏说：“我想法子？”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想法子？”她又说了一遍。她觉得李璋玦是那种拿“无耻”当优点的人。他这种人当女人是养儿育女的，没有其他的作用。
谪仙，最近的妓院里爱“这种”。他们好“模仿”了，“谪仙”也“下了凡”。
吴珏说：“你死了。”
她一捏诀，金光在指间爆开，她把诀贴在他的“金乌”身上，它“咻”的一声，把李璋玦的“神元”卸了。李璋玦的“神元”到了吴珏的手中，说：“你还我。”李璋玦的气虚了，他觉得“仙人”不杀人，这下“好了”。吴珏一捏，他的“神元”灰飞烟灭了。
他是“恶人”。她笑了，李璋玦是“仙人”，收了“钱”，勾了“四姑娘”，没付够钱，天皇玉帝批他“恶人”，他从此做不得人。
他是“仙人”。吴珏看着他那缕“仙魂”，想她该怎么办。
他的魂在吴珏手中，他说：“你还我。”
吴珏一捏，他没了。
仙人杀人。
炼人吃人。
海人做人。
人杀人，人吃人，人做人，都是有的。仙人、炼人、海人都是三分天下的神仙，他们把世界三分，剩下的人，当看景。
凡人，神仙，都是三分天下里的人。
李璋玦没了气，说：“你还我。”
吴珏就这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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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珏回的“太轻易”。白凡正在收拾包袱“跑路”，见她，一笑，还是跑路了。
白凡有个三席大弟子，名刘沂蒙，对她说：“你不要来追。”他也随他去了。
吴珏看着他们，觉得天下不太平。
“身”是要管的，“仙身”、“人身”、“尸鬼之魂”，都得再炼。
她也没想到自己仅三天就回来，可“金乌”之事，得严查。他们对“金乌”没有防范，这不可行。
刘沂蒙去了。
他的仙术不很高明，没有办法说走就走，这让他显得有种“可笑”的神态。
黄尚说：“我也去了。”
于是“蓬莱山”的两位仙人都走了。
“金乌”之事，刻不容缓。她想：这事得摆平。
她召集了其它的“长老”，他们决定对刘沂蒙、白凡、黄尚等人的离去做些“善后”，他们觉得得再选拔一批人上来。
选拔正式开始。
李璋玦的“仙魂”在“四象轮回”中走了一圈。他再来时，看到了金乌笙笙，他明白了吴珏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能修仙”的缘由——他不行。
他的“仙魂”在“四象轮回”中过了一圈时，他发现他属“青龙”、西天的“角木蛟”，吴珏该是他“上级”，她是“青龙”的“心月狐”。
他觉得他们是恶缘。他掐指一算，确实是。
他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的年岁，他的“仙魂”重生了，他才知道“读书人”转不了钱。“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才知道“这句话”是“灵炼”那边的人写的。
他觉得很郁卒。
刘沂蒙走得很慢，他看着吴珏，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她的音容笑貌都让他觉得她是个小女生，配不上“九壶仙人”这个名号。
他走得很慢，慢到有一缕魂钻入了她的“九壶”之中的“第八壶”之中，八兽磐戎戈将他的“金戈”吃掉了。
他已“离山”，山中的一切自不归他，他的“金戈”乃兵器库中所拿，他必归还。
吴珏想：此人刚愎自用，定会为了“他的”“金戈”再上山来，将兵器库里的东西都抢劫一空，来为自己充门面。
她想了想，对八兽磐戎戈说：“把东西都‘吃掉’。”
八兽磐戎戈听见了，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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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璋玦再醒时，到了一处山洞内。他见此处柳暗花明、又似一村，感觉自己来到了仙境。他的衣服已成了粗布麻衣，觉得通体褴褛，不太像个读书人，形容惭愧。
他烧了炷香，因为面前有只香炉，他觉得不上香不好，他一上香，三位三清神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璋玦。”他们说。
他们的声音很缥缈，他吓了一跳，他说：“三清神好。”
三清神消失了。
他往前走，发觉出了庙观，他想：这冰天寒地与后门出去一看的桃源仙境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是哪位创世神所造。
他读书多，知道这世界不同寻常，定为人所造。
他不知道自己在谁的境里？吴珏？
他确实在吴珏的境里。他觉得自己应当是被她“魂灭”了。他对自己的过往有不可言说的“放弃感”，他总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开始”，但“重新开始”哪里是“重新开始”的“头”，他找不到。
吴珏是个诗情画意的人。他觉得此处有“诗境”，像是田园山水、鬼斧神工，都在一处画里。他觉得他会在此处轮回，度过他的一生，在她的“境”里把欠她的、她欠他的都还清、拿到。他的一生就在她的“境”中供她观赏、愉悦。
他觉得他应该迈出一步。
他把脚步迈出去。
他走入了冰天寒地中。冰天寒地非常冷，他走了两步，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该加件衣裳。他把胳膊抱紧，把自己捂好。他的身体逐渐冻僵。
他说：“冷死我了。这天——”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说出了话。他想到那些“故事”，“红拂手”、“撩阴足”，都是真的说不定。吴珏，吴珏的境，他觉得自己在里面出不来，或许最终可以见到她。
他在里面走了起来，他走得很慢，慢到五步就走了一炷香，香完了他也没了力气。他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着自己的“过往”，觉得这冰天寒地将他冻得失了神，轮回、三界，这些在她的世界里都显得“无足轻重”，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屑。
他屑于自己的“体验”，想要退回去，退回但道观中去，他迈出脚步，在他的僵硬的身体中他感受到了热力，随后他迈出了一步，他感到自己即将粉碎。
他的感受在他的神识里逐渐分离。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在她的潜内观中应该是无比清楚的，她什么也没说。他想到他应该对“世界之主”说什么，比如“救我”，比如“去死”，比如“放我走”，这些他都说不出口。他是男人，在一个人冰天寒地的环境中，他说不出口。
这里是“仙境”。
练“蓬莱山”教的武功的人中，都见过这场景。有的图富的都化作了山中骨，有的图才的，成了美人图，有的图己的，在别人的世界里打转。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都觉得这冰天寒地、田园风光很好征服，都在“蓬莱山”里当“神仙”。
“蓬莱山”的神仙下凡，喜欢画图摆摊，有时遇见人说见过自己这人，没想到是他处的模仿“神仙”，都觉得好笑。修仙的人喜欢但笑不语，凡人喜欢多嘴多舌，都觉得各行其是，这世界就有“灵炼”、“瀛洲”的人来“见缝插针”，把这“但笑不语”与“多嘴多舌”中间的“小说”、“戏剧”补全，让大家都有事做、都有戏看。
事情发生了，这事有个“容量”，“容量”大小，取决于事多大，“事多大”、“戏多大”，“瀛洲”的听了“事”就“演戏”，“说书”的最后赚了个赔场，“演戏”的金碧辉煌，这两家是对头。
他“事有多大”，李璋玦想着这“事有多大”。他人干净了，面目清爽，衣着朴素，吴珏望着“境”，觉得他“多余”。
“境”中乃先灵几位所造之“幻境”。他在其中，“格格不入”。吴珏看着他，他的布衣白面，都显得这境有几分“不够”。
他是有“金乌”的，“金乌笙笙”，她见他不知“金乌笙笙”，应当是从未修炼过，他既“从未”修炼过，如何有那么多边肆的“金乌”？
他们两个人的过往在吴珏的脑中是埋藏很深的秘密。他的事，边肆的事，都被她放到了“山”中、“海”中、“经”中，成了她的“一部分”。
她看着他，她觉得他是在“呼救”，她对他没有同情，他缺乏修仙的“东西”——“看透”，不然“知道”也是种“看透”，他“吃透”了边肆的“金乌”给他的“饭”，他就是边肆的人，她不可能放“边肆”的人进来。
修仙、灵炼、海纳，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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