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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后与圣人共决断

冷月如钩,夜色寒重,立政殿灯烛明通。

殿外值守的宫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腹诽着冬日的严寒,又暗叹衡大人果真得太后娘娘信重,又被留宿宫中。

与殿外寒冽不同,殿内因烧着地龙温暖至极,太后于美人榻上半倚,手撑额鬓,闭目养神。

气定神闲,不怒自威。

耳边是衡澄恭敬清晰的声音,讲述着今日早朝诸事。

“最后,臣之所谏陛下未有表示,不曾明拒却也不说采纳。”

待衡澄最后一句话落下,太后睁开眼,方顷开口,“二郎心里还是想出兵啊。”

眸光微抬,扫了眼榻上年近花甲却依旧高贵华灿、眼神凛凛的太后,衡澄迅速低头道“圣人心中已知时机不适,不宜出兵,然心中仍有犹豫,只消太后能出面一二,圣人便果断之。”

“有些话确实只能由我说啊。”太后声音幽幽,意味深长。

“来人,去请二郎过来立政殿,就说哀家有事相商。”

吩咐完侍人,又对衡澄道“清源先去偏殿休息吧,冬日寒冷,我让侍女在偏殿备了一狐皮大氅,明日上朝前记得穿上,早起离开时不用特意过来请安了。”

圣人在勤政殿屏退了左右,一人背手立在案前,殿内几排烛火映着的面容上,有几分萧瑟。

东突厥,他是想出兵增援的,除却朝臣们提到的那些,还有个极其紧要的缘由——兵符。

当初他风光霁月的皇兄将玉玺交予他时曾说,“二弟,玉玺我亲手交给你了,兵符得靠你自己去拿。”

那时他才知道,父皇驾崩前居然并未将兵符传给当时身为太子的兄长。

他的父皇啊,真是仰望了母后一辈子,死前连兵符都交给了母后。

一个帝王,如何能没有兵符呢?

胜州急报送来突厥内战消息的当夜,他就意识到这是个拿回兵权的好时机。

东突厥求援,大周作为友邦,又为制衡考虑,应当出兵襄助。而出兵突厥,主帅须持兵符来调兵谴将,太后就不得不交出兵符,等征战回朝,兵符便可自然而然归回到帝王手中。

那夜急召右相郑旻,令他越过政事堂直接让中书舍人草拟出兵诏令,就是怕夜长梦多,想打个措不及手,却还是被门下省的给事中封还驳回。

驳回后还是得和政事堂商讨重新拟诏。

政事堂中虽有右相郑旻带头极力主张出兵,却也有如女相衡澄等流反对之。

众人意见相左下,只能由左相出面裁决,原本左相也是赞成出兵的,可听过衡澄与兵部尚书一通利弊分析,权衡之下还是未拿定主意,只能一议再议。

政事堂不能出个明确章程,左相跟他汇报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着让他找太后问询。

思及此,他想,这位对大周赤胆忠心的老臣,虽非太后党,却对太后多有推崇,一旦决策不定时,总是想着让自己找母后商榷。

母后,母后......

想到母后,这位三十多岁的帝王不禁自嘲一笑。

虽说自己登基后母后便不再垂帘听政,可这些年下来,母后在朝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小啊。

当年自己还是个皇子时,孺慕耿耿,看二圣临朝,只觉得父皇对母后情深义重,连皇权也可与之分享,又钦佩于母后的英明果断、叹服她的赫斯之威。

生于泱泱大周,在父母权利日盛中长大,见过万邦来朝,得以名师悉心教导,自己又是中宫嫡子,怎会生不出野心?

但太子是自己的嫡亲兄长,温善敦仁、章明秀远,对兄姊弟妹照顾有加。

自己少时顽劣闯祸,都是躲在东宫,由兄长出面斡旋。虽然曾不忿过兄长因早生了几年占了嫡长子的位子才被封为太子,但更多的还是敬重。

那些年少的野心在慢慢地、刻意被淡化在兄友弟恭中。

兄长突然禅位,他起初是茫然的,随之而来却是兴奋,那一刻,年少时被深藏的奢望成真,喜悦激动之情着实难掩。

深以为年少的抱负野心得以恣意迸发,但真的登基并试着统御诸事后,更多的是在无人时停不住地慨叹。

他慨叹父皇可曾想到他的继承者深受掣肘,尤其是母后用之掣肘他的权柄皆由父皇当年亲授。

慨叹自己现在所忌惮的母亲那些能力才智,却是自己当年真心敬佩赞服的。

几声叩门声骤然打断万千思绪,使得帝王拧眉怒喝“退下,朕不是说过莫要来扰!”

门外传来一扑通的跪地声,在这寂静的勤政殿格外的响,紧接着是颤颤巍巍的禀话:

“陛下,是黄公公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谕来请。”

“可说所为何事?”

“说是太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殿门外,御前太监海公公伏跪等了一会,才听见开门声。

圣人的声音不辨喜怒:“走吧,莫要让母后等急了。”

容妆钗环已卸的太后正坐在小桌前泡茶,圣人甫一进殿就看见了这幅画面,还未来得及行礼,太后就直接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二郎来啦,过来饮茶先。”

接过太后亲手递至眼前的杯子,浅啜了一口,圣人挑了下眉。

不是阳羡茶。

因自己喜饮阳羡茶,故而每次来母后这请安问好,母后都会命宫人特意备上阳羡茶。

似是发现了圣人面上异色,太后含笑而言,“这是你打小就不爱喝的安神茶。二郎这些时日为着前朝事务应是没怎么睡好吧,奉茶太监知你喜恶,想必是不敢上安神茶的。”

圣人才放下杯子,太后又给他续了茶,佯怒道“不爱喝也给我多喝几杯。”

圣人凝着杯中茶汤,忽的一段儿时的记忆闯入脑中。

小时有段日子因梦魇睡不大好,太医给开了安神茶,自己着实不爱喝,太子哥哥怎么哄着都没用。

闹到父皇母后跟前,父皇见自己哭得伤心,心疼之下也不强求,只有母后强硬得很,也是说了句‘不爱喝也给我多喝几杯’的话。

母后严厉起来,连父皇都是怕的,何况幼时的自己。只能乖乖喝了,却也着实有效,之后几晚睡得甚是安稳。

这种记忆久远的琐事,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清晰起来。

圣人端起茶杯,“二郎听母后的。”

亲眼见圣人饮满四杯安神茶后,太后才让人将茶水撤下。

“二郎想出兵,而且是想调北境的兵。”

不顾圣人讶然而变的脸色,太后武曜起身继续道,“一者,十万镇北军,出调四万,余下六万足以另东夷畏不敢犯,即便北境真起战事,六万大军未必不能与之抗衡一二。

再者,镇北军戍守北境苦寒之地多年,防的就是突厥,又怎会因突厥折胶堕指而不适此寒?同样,镇北军誓死护卫国土安宁,只需言明此一战乃利边陲安定,军中上下必定齐心。”

看了眼圣人,太后问:“我所言可是二郎所想?”

“母后洞察之至。”

“可是二郎,你言今日之周军还是当年武帝之周军吗?”

此话一出,圣人明显一愣。

太后话语未歇。

“其一,西突厥十年内接连吞并西域两小国;远东靺羯,其首领屋固郎以强兵一统族内七大部落。可见蛮族战力正盛。反观大周,近十几年来未起兵戈,军队作战经验缺乏,虽有操练可日久安宁下能有几分奋勉?

其二,大周兴科举,既有此登朝入仕之机,安能不就?故投军从戎者甚少,私逃兵役、弃武从文者甚多。经年累月下,武力不丰,兵力难足,守疆卫土者多为经年白发,军力难以为继。

其三,当年关中陇右五姓十三将何其势大,王朝更替莫不由其左右。你祖父为讨四夷,不得不用之。待周边皆定,我与你父皇为固皇权之稳,巩李周之长久,务必削弱关陇旧贵,为断其根本,于武将勋官多有打压。虽助李周江山稳固,却也令军力消减。

其四,武帝一朝,兵多将广,除关陇武勋,寒门亦频出悍兵名帅。再看今朝,名将勇兵难出,武将青黄不接。朝中将领无战事淬炼多为纸上谈兵,能征善战者却多出自武帝一朝,年岁已高,廉颇老矣!”

太后言罢,圣人面色已暗至微僵,眉心深蹙。

一改刚刚的肃穆严态,太后声色和缓,语重心长,“二郎,今时不同往日啊!现下一无悍勇精兵之军队,二无出类拔萃之名将,大周军已不类当年!

各中种种,涉及皇权倾轧,朝中讳莫如深。导致如此结果,牵至大周颓弱之处,知晓各种缘由的朝中大臣怎敢当众明言大周军不复威勇?这些话,也只能由母后与你分说。”

原来如此!

圣人这才明白,为何左相本来同意发兵却又改了主意,近日跟自己汇报政务时经常欲言又止,总是暗示自己来找母后相商。

左相在朝为官几十载,于政事堂中兢兢业业多年,自是对朝中机要秘事多有了解,明白此时不是出兵的好时机,真正因由却不便明言。

右相虽是自己心腹,却是在自己登基后才被一路提拔至政事堂,之前一直在长安外做清闲地方官,远离朝堂中心又哪知此类隐要。

圣人从太后宫中离开时,免了御撵,脚步沉重地走回了勤政殿。

海公公一路小心侍候,一直不发一语的圣人中途蓦然止步,海公公立时示意身后跟着的一队人停下待命。

许久,才说了句“母后一如当年呐。”

海公公恭顺侍立身侧,“陛下仁孝贤明,太后娘娘心安宽慰下身体安康如意,自然是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圣人不置可否,略显讥讽的笑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朕却总是双眼如障,看不清啊。”

海公公正欲开口,圣人却摆了摆手,“罢了,直接回勤政殿吧。”

圣人非不明事理、不知轻重缓急之辈,兵符虽紧要,可大周安宁昌盛为帝王首重。

即便心有不甘,第二日一早,圣人还是命政事堂依衡澄所奏为基柢,集思广益补足至善后再由中书省拟旨下诏。

不到半日,政事堂最终的章程定了下来,午时未过,一应旨意诏书皆已下达。

西突厥进军正酣,遣使调和迫在眉睫,只能择近而选。

恰有年初才任职幽州刺史的邓贯酉,昔年为大儒程公关门弟子,才思敏捷、字字珠玑、能言善辩。

邓贯酉,字耕谦,少时家贫,受范阳卢氏所资助,后得程公赏识,收为关门弟子。昌和二十年,状元及第,入朝授官。昌和三十二年,母丧,辞官守孝三年。后丁忧期满,未归朝。景宪五年二月,幽州刺史一职有缺,左相上言请归邓耕谦。

委派诏令与出使文书八百里加急送至幽州。

同时,昨夜子时太后宫中急召太医一事也传扬开来,太后有恙,举朝皆知,天子携皇后侍疾。

女相衡澄参谋、国子监祭酒并少傅宗璇大人亲自捉刀、左相润笔,三封书信倏尔而成。

第一封信以圣人亲笔为名,规劝西突厥可汗拔延辍退兵。

此信一为真心助力东突厥,其二也为试探西突厥对大周态度。

若是西突厥可汗拔延辍态度坚决不愿退兵,可见其对大周已无敬畏之心,如此,大周也好早做准备;若是拔延辍有所顾忌,说明还是忌惮周朝大国之力,即便不能直接退兵,为东突厥争取喘息之机也好。

第二封信并着加盖圣人大印的册命诏书一起送至吐谷浑。

册命诏书助其正藩国之名,此为拢其心,书信则为离间挑拨。

信中提及西突厥势大,野心勃勃,多扰周边,西域已有二小国为其所并,吐谷浑昔日归属吐蕃,狐假虎威自是无人敢欺。

方今无吐蕃所顾,国小力弱,待西突厥东征结束之日,恐为吐谷浑受敌之时。

大周天子安邦睦邻,仁善有德,不忍诸小国为强所凌,特来警醒。

第三封信快马加鞭寄送吐蕃,大致内容为:

言明已为吐谷浑加封册命,承认其以藩国独立。然此为权宜之计,皆为吐蕃利益所周全之。

西突厥所图不小,从其连年侵扰周边、倾吞多地可窥其野心,西突厥恐有统领西域之意。

吐蕃虽与西突厥各自相安多年未有战事,君不见东西突厥亦是和平逾五十载,可西突厥骤然发难、东征打得东突厥措手不及,观今日之东突厥未尝不是来日之吐蕃啊。

大周与尔吐蕃交好,吐蕃接连两代赞普之妻均为我大周皇女,吐蕃王嗣也为我大周血亲,如此深重情谊,怎忍见吐蕃民众受作战兴兵之苦。

本想出兵以挫西突厥锐气,然太后诞辰在即,为祈福祝寿不可兴兵戈。

故退而思之,有一良策:吐谷浑接壤西突厥,可另其为吐蕃缓冲之地。

然,吐谷浑若非独立之土,难以积极御外,反忧其滋生通敌叛乱心。

遂赐吐谷浑王位加封,独立之国,虽小却珍之重之,必晓‘覆巢之下无完卵’之理,抵御西突厥定倾其心力。

如此,吐蕃自可安然。用一弹丸之地换取边土安定何乐而不为?

三封信盖已送达时,由一千镇北军护送的使节邓贯酉也已到达东突厥可汗王帐。

面见可汗阿史那忽,邓贯酉表明太后有恙,又临逢太后寿辰,为祈福祝寿不可勤兵黩武,这才无法出兵前来。但太后病中仍就记挂与东突厥之谊,天子忙于侍疾,却也不忘亲笔修书西突厥可汗劝其退兵,又派在下前来调和两军。

突厥可汗阿史那忽自然表示理解感谢,遥祝太后安康后,与邓贯酉细说起当下境况:

带领西突厥大军东征的是可汗拔延辍长子拔延卓,此人英勇善战,心狠手辣。

西突厥大军在拔延卓带领下攻占呼于完部,所俘呼于完部之军尽数坑杀。

呼于完部是东突厥八部中第二大部落,拔延卓大军虽最终战胜呼于完部,但也损失不小。自拿下呼于完部至今,拔延卓大军一直在原地休整,未有进一步动作。

对此,邓贯酉心下猜测,之所以不继续攻打,一是拔延卓正在观望,看大周是否有所行动,二是因为接连拿下东突厥三部,靠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时西突厥早已防备,再加上连日行兵作战,军中力疲,拔延卓大军定会原地休整,养足精神。

想到出发东突厥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密信源自政事堂,和出使诏书一同送至。

密信交代他尽力调和二军:先说服东突厥可汗弃其所失三部,暂不讨还。

再力劝拔延卓停兵,贺鲁、铁勒阿跌、呼于完三部可在大周见证下割让西突厥,让拔延卓看在大周出面斡旋份上,定下五年之约,五年内不犯东突厥。五年后,是打是和,大周定不插手。

信中最后,言及若是西突厥不肯歇战言和,务必让东突厥可汗保留最后人马跟随使节返周。

邓贯酉深知,五年既是留给东突厥喘息,也是留给大周做好准备。

起初,东突厥可汗阿史那忽对邓贯酉的提议大为反对,但邓贯酉言辞犀利,又深谙人心。表明各中利害:

先前因东边室韦小动作不断,吸引了可汗阿史那忽注意,使得西突厥有机可乘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怕是室韦和西突厥早有勾结。现在西有拔延卓大军枕戈待旦、严阵以待,东有室韦厉兵秣马、静待时机,如果战事继续,东突厥恐遭左右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贺鲁、铁勒阿跌、呼于完三部本就已被攻占,相让出去也无损失。可汗可依仗大周威望从中调停一二,再借已失三部来换取转圜之机,双方签下停战协议,五年足矣让东突厥恢复元气,届时即便西突厥再派兵来犯,大周也可出兵。

成功说服可汗阿史那忽后,邓贯酉又前去拔延卓军中。

见到拔延卓,邓贯酉先是以三部割让为条件要求停战十年与之议和交涉。

拔延卓赫然拒绝,言语间多有不屑。

告知大周因为太后祈福祝寿才未出兵,若西突厥敢轻视之,不惧来日大周广发诏令,号各藩国一齐来讨伐吗?大王子难道不知,吐蕃与大周交好,靺羯与室韦依旧对我大周称臣。

——拔延卓不再倨傲以待。

言明大王子若不停战,胜,恐深受英勇不再、行将就木的父汗忌惮,败,大王子威望军中减弱,且会遭遇惩罚贬斥。

——拔延卓面色变得认真。

提及其父拔延辍已年老,其幼弟深受父汗宠爱,大王子征战在外,天高路远,西突厥王帐易主也未可知,到时再返王帐尘埃已定,悔之晚矣。

——拔延卓终于沉重起来。

表示出善解人意,体谅其难处,明白王子若是就此同意,只怕难以交差。可以退一步,十年之期减至八年。

——拔延卓有些意动。

再退一步,八年之后,西突厥再攻东突厥,大周绝不插手,任其为之。

最终,在拔延卓“据理力争”之下,达成谈判结果:停战五年,五年后突厥境况如何,大周不再干涉。

与邓贯酉达成协定后,拔延卓便派人快马回西突厥通报,同时交代其注意小王子动向。

收到大儿子送来的消息,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同意此协约的拔延啜可汗,在疼爱的小儿子的极力劝导下还是批准了。

对小王子而言,一个拿下东突厥战功赫赫的大兄,和一个私下与大周使节有交集并与之达成协议、先斩后奏的大兄想比,他更不想见到前者。

收到父汗同意协约的信令,再加上听到幼弟终日与父汗形引不离、父汗对幼弟所言无有不允的禀报,拔延卓果断与东突厥可汗阿史那忽约定了时间见面,在长生天与草原神的见证下立誓,又歃血同饮,契约达成。

与大周需签字立约不同,对于突厥人来说,长生天与草原神是终身的信仰,无人能违背之。

因此若是诚心真意立下协约,只需对着长生天与草原神立下重誓,饮下血酒便可成契。

契约一成,拔延卓立马返回西突厥王帐。

邓贯酉也婉拒了阿史那忽可汗的答谢之宴,和护送的一千镇北军返回大周。

到达幽州时,已至十二月中旬,邓贯酉先将出使突厥发生的一切挑拣出紧要事项,整理成奏章,通过驿站加急发往长安。自己在幽州城中停留了三日,用以处理幽州城事务及准备太后寿辰贺礼。

三日一过,邓贯酉前往京中复命。路上同行的除了护送的一小队人马,还有他的师兄崔章如。

当初京中令他出使突厥的诏书送达时,师兄崔章如正在他府上。

刚好让师兄帮忙在他出使期间看顾幼子学业。

待邓贯酉出使归来,师兄则表示要和他一起前去长安,邓贯酉自是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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