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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2章

滴——

叮——

滴——

……

透亮的水珠落到敞开的领口里,打在白皙的锁骨上,带走皮肤表面的温度,将被蒙住了头的人惊醒。

闻羽睁开眼睛,漆黑一片的视野里,漏进几点网状的光亮,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手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难以动弹。

很明显,这是被绑架了。

穿堂的风发出巨大的声响,闻羽艰难地从这些声音中辨别着,没有听到有人活动的动静。

反倒是哗啦啦的雨声又响又近,仿佛就隔着一层铁皮打在人身上,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战栗起来。

冰冷的水滴顺着他的锁骨流下,激起鸡皮疙瘩,闻羽抑制住本能的颤抖,手腕暗暗发力,但麻绳绑地很紧也很牢固,挣不开脱不出,磨得皮肤很疼,而且不知道被绑了多久,手部的神经有点麻木,一动就是一串麻意往上传导。

活动的手突然摸到一块水迹,是从柱子上淌下的冰水,应该是屋顶漏下来的雨,流过的地方可以捻出几点黏腻,像是凝固的血迹再次被浸湿带来的触感。

闻羽心中一惊,这里大概率是个废弃的工厂之类的地方,绑架他的不是什么善人,手上沾过人命也不一定。

调整了一下呼吸,闻羽冷静下来,缓慢将手摆回原位,佯装还在昏睡的样子,心里思衬着。

绑架他的人会是谁?司君涧?

不对,司君涧喜欢操纵别人的情绪,对自己那些手段自鸣得意,反而不会用这么直截了当的绑架来威胁恐吓他,而且他手下公司与闻羽的师门有所牵扯,人又惯会装,乐于披上一层有礼温和的人皮,绑架他,根本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于不顾。

排除了司君涧,还有谁呢?

被束缚的手腕很不舒服,闻羽轻轻动了动,但也只能蹭着冰冷的铁柱子缓解酸痛,手碰到铁柱没被暖过的地方,皮都要被冰掉一块。

闻羽倒抽一口凉气,于此同时,他想到没能及时赴约的薛殊。

会不会是薛殊的仇家?对薛殊下手之后又盯上了他。

“呵。”低沉的轻笑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像鬼一样。

专心想事情的闻羽被惊得心脏都停了几秒。

一直到刚才,他耳朵里除了风声就是雨声,理所当然地以为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于是思维和躯体逐渐在独身一人的潜意识暗示下松懈了下来。

却不想有人能在察觉到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装作无人的样子,观赏一般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活动,像看着一只单向玻璃关着的仓鼠。

心脏在突然的颤抖中难以收缩,在骤降的闷痛之后血流加速,心率飙升,一时影响到闻羽的四肢肌肉,让他浑身都僵成了死尸般的肉。

笑声转瞬而逝,仿佛这一声笑就是对闻羽刚才所有行为的称赞,眼前的人隔着布将气息吐在他的脸上,语气冷漠:“琢磨什么呢?”

带着烟味的浊气透过罩头的袋子,打在闻羽脸上,一时间将纷繁的思绪完全打乱,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嘲弄声,保守估计周围守着起码七八个人。

闻羽心跳和呼吸重重地停了几秒,恐惧与震惊交织下,靠近的气息催生出一股剧烈的呕吐**。

难以想象有人能恶劣到这种地步,比之司君涧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等他从那股反胃的冲动里回过神来,头上的袋子被人粗鲁地一把薅掉。

视野乍明,刺目的光亮倾泻进眼中,闻羽难受地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后,才睁着水汽朦胧的眼看向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的那一刻,闻羽脑子如被葫芦庙的大钟撞了一下,又一个身体器官短暂停摆。

眼前的人和薛殊长得七分相似,高挺的鼻梁,深邃如鹰的眼睛,俊朗的面目引人瞩目,只是眼角细痕与鬓边微白的发透露出一点岁月的痕迹,也将他的气质与薛殊区分开。

比起薛殊的矜贵冷清,他的视线更加冰冷沉重,身上的气息混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危险,闻着像是让人成瘾但又能呛死人的烟味。

闻羽用头发丝都能想出他和薛殊的关系,但是薛殊的父亲为什么要绑架他。

难道是不同意自己和薛殊在一起?

动了动被束缚着快要麻掉的手臂,闻羽的思绪忍不住飘了一下。

得益于闻晓意对电视剧的热衷,闻羽也有幸陪着看过不少狗血家庭剧。

他不由猜测,所以现在的剧本是:给你100万,离开我的儿子?

不对,这人看着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根据眼前这个情况评估,剧本应该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离开我的儿子。

选择命,还是爱情。

这有点太好选了吧,闻羽腹诽,他又不是一定要和他儿子在一起,为了还没个头绪的恋情就把对方绑架,薛殊的这个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司君涧那一出挑拨离间还真不是毫无效果,闻羽潜意识里已经与薛殊有了隔阂,若不是半路杀出个薛诸,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虚而入,抓住机会把薛殊踩下去,可惜被手段强硬的薛诸搅黄了。

薛诸当然也不只是为了搅司君涧的好事才绑架闻羽的,看着莫名陷在自己思绪里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松了警惕的人,他眼里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情绪。

小弟十分有眼色地端出椅子,让薛诸悠然坐下,占据了闻羽大半视线的他盯着聚焦过来的桃花眼,里面清澈透亮,有费解,也有疑惑,甚至有一点脑补到奇怪东西的笑意。

总之就是没有丝毫的恐惧。

很有意思。

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迎着闻羽疑惑的视线,薛诸冷漠地说出令他心神俱颤的话,“你和那小孩的眼睛倒是长得一模一样。”

闻羽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把晓意怎么了?”

动作间他的手肘磕在铁皮裹住的墙上撞出令人心惊的巨响。

薛诸微微后仰,高高在上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闻羽,手指在拐上龙头间一点一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面对闻羽担心和愤怒的视线,他没有任何想要解释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一直到闻羽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才示意小弟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语气毫无起伏地陈述着。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你和我的儿子交往亲密,只用了半个月就让他为你神魂颠倒,做出了不少不顾身份的事情。”

他说着,一张又一张照片被丢在闻羽面前的水泥地上,让他看得清楚。

有他和薛殊两个人在葫芦庙峰上谈话的照片,也有他们坐在机场的花坛边上等人的照片,还有他们在闻羽家楼下的照片。

闻羽震惊地看到了他和薛殊在CE酒店里说话的照片,里面的薛殊甚至是半裸着的。

那可是二十一楼。

对自己儿子的生活查得如此事无巨细,这是变态吧……还触犯了法律啊。

“我儿子是个蠢货,被你迷惑,除此之外,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叠纸从他面前悠悠落下,是闻羽匿名向警局提交的举报信复印件。

闻羽脊背一阵发凉。

“这一点我很欣赏你,干脆利落地干掉情敌,你是个有魄力的人。”

闻羽一点也不稀罕这种人的欣赏:“那是他罪有应得,我举报他也不光是为了薛殊。”

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而且蓝毛是自作自受,触犯了法律,然后去蹲局子,有因有果的归宿罢了。

有机会的话他也很想送眼前的人进局子。

闻羽抿唇,吞下了后面的话,没有不自量力地在这个时候挑衅面前的法制咖。

“呵。”薛诸不置可否地一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闻羽沉默下来,思索着薛诸跟他说这些的用意,无非是在展示他接近薛殊的别有用心和他的手段非凡,那和晓意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为了薛殊的事情,这人大不了直接警告闻羽离薛殊远一点就是了?为什么要用他的儿子作为开头来威胁他?

闻羽心中想着,无意识将这话问出了口。

看着还在装蒜的青年,薛诸冷笑一声,从小弟手上拿过一沓纸,用巨大的力度扔到他的脸上。

锋利的纸张迎面而来,差点划破了闻羽的眼睛,幸好他扭头及时,只让纸在泛红的眼角留下一丝血痕。

纸张稀里哗啦地落下,散乱地摆在闻羽的面前。

闻羽回过头,在离他最近的一张纸上看到一行醒目的字: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1号检材所属人薛殊为二号检材所属人的生物学父亲。

闻羽蒙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视线在剩余纸上飞速寻找着。

薛诸知道他在找什么,也知道他不会找到,因为上面根本没有,他在确认那两人的亲子关系之前,一点不关心那个小孩叫什么。

他干脆直接开口打散了闻羽心中的侥幸:“二号检材所属人,就是你的儿子。”

“噢不对,”薛诸改口道,“那不能算是你的儿子,顶多是侄子什么的。”

“现在告诉我。 ”薛珠无所谓闻羽的震惊和怒目,弯下腰,用拐杖挑起闻羽的脸,点过混水的拐杖在白皙的脸上留下黢黑的印子。

即使是现在,知道了闻晓意的父亲就是薛殊,他也无所谓那孩子的母亲是什么人,他只需要问清楚一件事。

“你想用这个孩子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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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用这个孩子得到什么”

薛诸的声音悬在闻羽的耳朵边,却没有往里钻,他陷在难以置信的情绪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个人是薛殊……可他明明是在M国……

闻羽没有记住那个人的脸,这几年也将他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他后来向带队的老师了解过,知道慌不择路敲开的是某个大佬的房间。

老师让他不用在意。

但怎么会是薛殊?

这两个人根本……不,之前不是没有察觉过,闻羽脑海里闪过一些瞬间,他有时候会莫名将闻晓意和薛殊联系在一起,当时还奇怪怎么会有这些感觉,但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是两人性格相似导致的。

那么……

那么……

闻羽咬住下唇,竭力遏制着不受控制的思绪。

脑子里开始想眼下的破局之法。

薛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飞速变化的表情,低哼一声:“编好说辞了吗?”

抬起的手杖在闻羽的脸上留下一点泥印。

“那是我的儿子,”闻羽扭头,“也仅仅只是我的儿子。”

那是他最在乎的人,他现在迫切想要保住的宝物。

心中飞快衡量着一切,闻羽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声音软下来:“无论你……您信不信,我此前并不知道他和薛殊是……这样的关系。”

薛诸一声不发,闻羽没有抬头看他的反应,斟酌着自己的话语:“我也没有告诉过薛殊……希望您能放过我们,我可以带着儿子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曾经有很多次,他想告诉薛殊这件事,但或许命运使然,闻羽想,幸好他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不是非薛殊不可,他甚至可以不找对象,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到死。

飞速流转的情绪掩盖了心底微妙的涩意。

闻羽想:他只要闻晓意,他只要闻晓意就够了。

金属手杖点在闻羽耳边,示弱的话语消声。

闻羽抬眼,薛诸冷漠的视线看进他的眼底,那柔弱着哀求的情绪……这双眼睛倒是和那个小鬼很像。

“冥顽不灵。”

闻羽听见他冷哼一声,心里一沉,他维持着面部表情,试图解释:“我是真心想要……”

“事情败露后就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薛诸认定了自己的判断,铁了心地认为闻羽别有所图。

闻羽声音被打断,眼里的情绪逐渐消失,最后直起身,看着一脸果然如此的人,腾地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个男人刚愎自用到了极点,根本就难以沟通。

“你想要怎么办?”

“呵。”薛诸站起身,丢下一摞支票。

出于对小孩前监护人的尊重,他难得说了一大串的话:“你想要叫他儿子还是什么的,都无所谓,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以后,都不是了。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薛家的血脉,我看在他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现在,你拿着钱离开,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没给闻羽回答的时间,他下命令一样把话说完,动动手指,一圈小弟陆续跟上。

留下的看守看了看怔在原地的闻羽,很有眼色地给老大补上了最后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闻羽无语地闭上眼睛,远远的,他听见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几句话。

“老大,小薛总的电话,拉黑后他黑进来了。”

“关机。”

闻羽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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