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清园内,煞气尽散,只余年小麦周身尚未完全收敛的淡金光芒,以及苏清清略显苍白的脸色。
青云子道长抚须颔首,看着年小麦的目光充满赞许:“姑娘这护体金光,至阳至刚,乃是邪祟克星。
方才情急之下,心念纯粹,方能激发如此威能。假以时日,若能掌控自如,必是一大助力。”年小麦感受着体内仍在缓缓流转的暖流,以及皮肤下那层若隐若现的金芒,心中亦是惊奇。
她拱手道:“多谢道长指点。只是这金光时灵时不灵,晚辈尚不知如何自如运用。”
青云子微微一笑:“此乃灵根初醒,尚未稳固之故。需勤加修炼,澄净心神,方能如臂使指。”
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地看向钱府方向,“当务之急,是彻底解决那施术之人。钱有财动用血煞之术失败,必遭反噬,此刻正是其最虚弱之时,亦是破他法坛的最佳时机!”
苏清清此时已缓过气来,闻言忙道:“道长,我们该如何做?钱府守卫森严,硬闯恐怕...”
青云子从容道:“无妨。他既以邪术害人,法坛必藏于极阴秽之地,且需避人耳目。贫道方才已借煞气反向追踪,大致锁定了方位。我们只需如此...”
片刻之后,三道身影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来到钱府后墙一处偏僻角落。
此处靠近废弃的后厨杂院,阴气森森,正是布置邪术法坛的理想场所。
青云子手掐法诀,低声念咒,随即拂尘向前一点:“障眼法,开!”一道微光闪过,墙壁似乎荡漾起水波般的纹路。
青云子率先踏入,身影竟直接穿墙而过!年小麦与苏清清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墙内果然别有洞天。
一个原本堆放杂物的小院,此刻却被布置得诡异非常。
地面用黑炭画着扭曲的符文,中央设一法坛,坛上摆着那面已然开裂的黑色铜镜和冒着黑气的瓦罐。
钱有财瘫坐在法坛旁,嘴角挂着血迹,面色灰败,气息奄奄。
见到三人突然出现,钱有财眼中露出极度惊恐之色:“你...你们怎么会...”
“多行不义必自毙。”青云子冷声道,“钱有财,你以《阴煞录》这等阴毒邪术害人,损人阴德,今日反噬自身,乃是天理报应!”
年小麦看着那写有她和苏清清生辰八字的布偶,以及满院的阴邪气息,怒火中烧:“钱有财!你我商战,各凭本事便是!用这等下作手段,真是卑鄙无耻!”
钱有财自知大势已去,却仍强撑着狞笑:“成王败寇...只恨...只恨没能早点弄死你们这两个妖女...”
“冥顽不灵!”青云子不再多言,拂尘挥动,一道清光射向法坛上的瓦罐。
“破!”瓦罐应声而碎,里面污秽的液体和布偶瞬间被清光净化,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那面裂开的铜镜也“啪”的一声彻底碎裂。
法坛被破,钱有财再次喷出一口黑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瘫软在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邪术反噬,加上法坛被强行摧毁,他已命不久矣。
青云子看着钱有财的模样,摇头叹息:“邪术害人终害己。”
他转而看向年小麦和苏清清,“此间事了,此獠已不足为虑。我们走吧。”
三人悄然离开钱府,仿佛从未出现过。
次日,钱府传出消息,家主钱有财突发恶疾,暴毙家中。
曾经显赫一时的钱家,树倒猢狲散,迅速败落。
城中有关于年小麦和苏清清的“妖女”谣言,随着钱有财的死和煞气的消散,也渐渐平息。
那些曾被煞气影响心智的街坊,在青云子暗中施法安抚下,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回想起之前的言行,皆感愧疚,对麦清园反倒多了几分敬意。
经此一役,年小麦和苏清清对青云子十分感激,将其奉为上宾。
青云子也看出二人来历不凡,且心地纯良,便暂时在麦清园住了下来,时常指点年小麦控制体内金光,也传授苏清清一些宁心静气、增强感知的法门。
在青云子的指导下,年小麦进步神速。她已能初步控制金光收放,虽不能长久维持,但在对敌或感知危险时,已能瞬间激发。她给这护体神通起了个名字,叫“不动金光”。苏清清的“明心见性”之能也愈发精进。
她不仅能更清晰地感知他人的善恶意图,甚至开始能隐约“听”到花草树木的“情绪”,能与小动物进行简单的意念交流。她将这能力称为“清灵之心”。
这一日,青云子将二人唤至跟前,神色肃穆:“二位姑娘,贫道在此盘桓多日,观你二人根基已成,前缘已显。有些话,是时候告知你们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二人身负仙缘,乃是上古仙神转世,此番觉醒,并非偶然。然而,福兮祸所伏,你等既得此机缘,也必将承其因果,未来恐有更多劫难磨砺。”
年小麦与苏清清对视一眼,心中既感震撼,又觉理所当然。
那些前世的记忆碎片,以及莫名觉醒的能力,似乎都有了答案。
“请道长明示,我们该如何应对?”苏清清恭敬问道。
青云子道:“顺其自然,坚守本心。你二人情深意重,互为依托,此乃渡过劫难的最大依仗。切记,无论未来遭遇何种困境,莫要怀疑彼此,莫要背离本心。”
他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递给年小麦,又取出一支素雅的玉簪递给苏清清:“此二物乃贫道师门信物,蕴含一丝清灵之气。危难之时,或可护你们周全,亦能让我感知你们的位置。”
二人知道道长去意已决,虽有不舍,还是郑重接过信物,叩谢大恩。
青云子飘然离去后,麦清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涌动着新的暗流。
年小麦更加刻苦地修炼“不动金光”,她隐隐感觉到,有一股更强大的压力悬于头顶,唯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保护所想保护之人。
苏清清则利用“清灵之心”,更加游刃有余地打理生意,甚至能提前规避一些潜在的风险,苏家产业在她手中愈发兴旺。
同时,她也开始尝试着将这种安抚人心的能力用在更广阔的的地方,暗中帮助一些受困于心魔或病痛的人,渐渐积累了不小的善缘。
她们不知道的是,九天之上的玄玣天尊,早已将青云子的介入和二人的成长看在眼里。
“哼,区区一个凡间散仙,也敢插手本尊之事。”玄玣天尊面无表情,“不过,倒是省了本尊一番手脚,让惊蛰这丫头提前熟悉了自身力量。”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显现的并非麦清园,而是遥远边境之外,一片黑气缭绕、妖魔蠢蠢欲动的山脉。
“时机将至。”玄玣天尊指尖凝聚一点寒光,“惊蛰,为师为你准备的‘职责’,很快就要送到了。让为师看看,在你心中,是这人间情爱重,还是那天生肩负的‘守护’之责更重!”
寒光射入水镜,镜面涟漪荡漾,边境之外那山脉中的妖魔,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躁动得更加厉害了。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悄然弥漫。
年小麦与苏清清刚刚获得的短暂安宁,似乎即将被打破。
而这一次,她们面临的将是真正的、关乎家国苍生的大义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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