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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秦般若终于舍得睁开眼了,垂怜一般地伸手摸上他头顶,似嗟似叹:“小九,哀家并非要断了同你的情分。这么些年,你对哀家如何,哀家心里清楚得很。可是帝王之路漫漫,史上哪个明君最后不是活成了孤家寡人。”

“父子相残,兄弟相斗,夫妻相间,母子相负......”

女人话说到这里,新帝冷硬地打断她:“不会的。”

晏衍一点点拉下她的手腕,仰头望着她,目光漆黑深邃,似是将对方的心神一起拉入深海之中。

秦般若微微怔了一下,新帝已经再次开口了,声音近乎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

他握着女人手掌,语气郑重得带了些许承诺意味:“儿子不会负了母后,也不会同母后相间、相残、相斗。”

“倘若真有那一天......”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拉着女人手指贴到胸口,那里心脏滚烫炙热,每一次跳动都震颤有力。

秦般若心脏莫名提起,呼吸都变得轻薄,听着他一字一顿道: “母后就杀了儿子吧。”

砰地一声,那一颗心重重落下!

秦般若猛地抽回手,重重拍了一下新帝额头:“胡说八道!”

新帝被敲了之后,不怒反笑,一向冷峭的俊脸笑起来如凛冬乍春,竟无端多了几分近人的温煦和惊艳。

秦般若动作一顿,霎时晃了神。

新帝已经重新低头伏在女人膝下,双手悄悄抱住女人腰肢:“母后答应我,再也不会说那些同我生分的话了。”

少年身体滚烫,双臂硬实,环住的瞬间,秦般若只觉得被什么要命的东西紧紧勒住一般。

上下呼吸不得。

秦般若不自在地拍了拍新帝胳膊,斥道:“松手。”

新帝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紧的抱住秦般若,侧脸在女人腰腹位置蹭了蹭,固执道:“母后答应我。”

秦般若连忙应道:“好,母后答应你。松手!”

新帝勾了勾唇,如同偷了腥的狸猫一般,更深地埋入秦般若怀里:“不松!儿子想这样抱您一会儿。谁让母后刚刚说了那么些狠话。”

秦般若被他气笑了:“小九,你几岁了?”

“马上十九了。”

“哦,真是个大孩子了。”

听到这话,新帝有些不满地仰起头来,盯了她一会儿又重新埋下去,哼道:“只要能这样抱着母后,随便母后怎么说。”

秦般若又气又笑:“行了,该准备去上朝了。”

“还有一会儿呢。”

“那也该回宫去换衣服了。”

“叫周德顺把衮服拿过来。”说到这里,新帝提了提声音,“周德顺,去将......”

秦般若又重重拍了下新帝额头:“胡闹!哪有皇帝在哀家宫里换朝服的?”

新帝嗯了声,有条不紊地反问道:“哪有规定皇帝不能在母后宫里换朝服的?”

秦般若真是又被这个不孝子气笑了,眯着眼问他:“刚刚还说不同母后相斗,现在就又开始了?”

少年不满地抬起头,讨价还价道:“那母后一会儿等我回来吃早膳?”

秦般若终于笑开了,眉间眼上俱是温柔:“好。”

新帝眨了眨眼,终于松开手站起身来往后退去,目光却似乎始终向前,盯瞧着秦般若:“那我走了。”

秦般若被少年专注的目光瞧得莫名不自在,摆摆手道:“去吧。”

新帝退着退着又重新折了回来,蹲靠在秦般若膝上,语气里又是不满又是委屈:“母后敷衍儿子。”

秦般若疑惑道:“有这么明显吗?”

话音落下,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在新帝眯眼之前,先一步道:“好了,再磨蹭上朝就要晚了。”

“晚就晚吧。”

“嗯?”

新帝终于神色不舍地起身,目光仍望着她:“那儿子走了。”

秦般若微笑着点头:“快去吧。”

新帝勾了勾唇,脚步轻快地转身出了内殿,瞧见外头一群跪着的和尚脚步没停,话也没留下一句。

这就是轻轻放过了。

绘春感觉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徐徐吐出一口气。

等新帝一行人走了,她才朝着湛让等人摆手:“今夜辛苦诸位师傅了,都回吧。”

湛让慢慢起身,抬眸又瞧了眼那在暗夜中重新恢复沉默的宫殿,静默离开。

天光熹微,极致的黑暗之下凝出黎明。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离年关越来越近,秦般若整日窝在宫里,就连佛堂都不曾去了。

直到腊月二十五,北方小年。新帝于宫中设宴宴请宗室和柱国大臣,秦般若不过简单露了一面,酒过三巡之后就神色倦怠的退了席面,朝着永安宫行去。

走到半路,昏昏沉沉地瞧见佛塔尖尖,忍不住叫底下人改了行程。

秦般若披着墨黑色大秀衣狐狸毛斗篷到了佛堂时候,湛让正跪坐在案前写着什么。

一灯如豆,昏黄如旧。

惯常冷淡的美人和尚也在灯下多了些温柔神色。

听到动静,男人抬眼望了过来,眸色不见任何波澜,一片平静。

好像刚刚看到的都是错觉。

秦般若慢慢解下斗篷递给绘春,绘春接过之后悄悄关上门,往门外退去。

“在写什么?”

湛让似乎方才意识到来人,站起身子来立在一侧,垂首道:“抄经。”

秦般若走到近前,周身暗香浮动,还带了些许的酒气萦绕,撩人心魂。不过低头瞧了一眼就赞叹道:“好字!”

当真是一手好行草,运笔以中锋疾行,字间连带自然,左低右高,欹侧取势,转折处顿挫昂然,如铁画银钩、刚毅苍劲。

都说字如其人。

秦般若醉眼惺忪地坐在湛让方才坐过的位置,倒是没有想到这温吞平淡的小和尚,竟有这样连绵恣肆的字体。

她的手指从上而下徐徐点着,一直落到般若两个字方才停顿下来,幽幽道:“是《心经》啊。”

“是。”

秦般若瞧着瞧着忽然就笑了:“三遍十五个般若,字字不同。小和尚,你在抄经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呢?”

湛让低着头道:“没想什么。”

秦般若淡淡哦了一声,手指着最后般若二字道:“哀家虽于书法不太懂,却也大致能从中感到几分情绪。从静至动,又起了斗势......小和尚,你写的是经文吗?”

湛让抿着唇从女人手下抽出经文,翻手扔到火盆之中:“贫僧写得不好,让太后见笑了。”

秦般若静静瞧着也没阻拦,只是望着窜高的火焰叹了声:“可惜了。”

湛让没什么可惜的表情,跪着后退两步,淡淡道:“太后可有事?”

秦般若重新瞧向湛让,男人平静的神色中较往日明显多了几分疏离。女人朝着他绵软笑了一笑:“无事,哀家就不能过来了吗?”

湛让垂眸,语气平平:“太后自然是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个话里的意味......秦般若醉了酒,有些想不周到,便显得些许迟缓。她愣愣地端详着他,男人神色如常,眉目如旧,只一双琥珀色眸子变得越发浅润淡薄。

秦般若呆了一会儿,方才径直问道:“哀家这段时间没有来,你不开心了?”

湛让低眼顺眉:“小僧不敢。”

秦般若低低笑了声,手肘支在案几上瞧着他:“湛让,你想抱抱哀家吗?”

湛让直接跪下身去,伏身道:“小僧不敢。”

秦般若动也不动地瞧着他,幽幽的眸子里闪出亮光,语气沙哑,一字一顿道:“哀家想你抱抱我。”

湛让低垂的眸色渐深,没有抬头也没有动。

“过来。”

湛让顿了片刻,垂着头往前行了几步。

秦般若叹息一声,直起身伸手抱住男人腰身。已是寒冬腊月,男人身上似乎只着了一件单薄法衣,一件金襕袈裟。碰触的一瞬间,秦般若几乎能感到男人肌肉瞬间紧绷,原本就炙热的体温越发滚烫起来。

女人贴得太近,挟着一身冬日里的清冷肃杀而来,偏偏又带着温暖檀香和馥郁酒气,混杂一片,钻入鼻腔躲避不及只能接受。

就像阴翳之中的燕尾蝶,神秘幽静,却暗藏着无端的汹涌澎湃,逼迫着周围一切随它起伏。

湛让怔了一瞬,就慌忙往后退去。

“别躲,让哀家抱一会儿。”秦般若双手紧紧环住男人劲腰,下巴搁在男人肩头。

温香暖玉,不外如是。

湛让上次就知道这个女人很软,手软,腰也软,似乎身体哪里都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就可以将人推开,可是身体却像是被藤蔓绞住了一般,根本腾不出力气。

秦般若还在絮絮说着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只有一呼一吸,攥住心神。

“你觉得哀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湛让闭上眼:是六欲天魔王,是诸佛送下来的魔障,能照见心底的所有**。

可是在开口的一瞬间,所有叫嚣都平静了下来:“您是菩萨。”

秦般若低笑一声,笑声清朗却不知是讥是嘲:“菩萨?”

“你在取笑哀家吗?”

“哀家这样的人,是谁的菩萨?”

湛让睫毛微颤,却没有睁眼。

秦般若也没有看他,只是身体离得他更近了些,薄唇几乎贴到了男人颈侧。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滴泪珠悄然落下,又湿又烫,顺着男人锁骨往下落入瞧不见的位置。

湛让身子一颤,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想要说什么,被女人抬手掩住了唇,声音沙哑:“别说话。”

男人薄唇温热湿润,碰触到的瞬间,一股无名的酥麻感从指尖流入下腹,舒服到身体发麻。

湛让却似乎一无所觉,只是抿住唇,不再出声。

秦般若觉得自己当真是不负这些年的妖姬之名,一颗心似乎劈成了两半。一半为那人还在伤情,另一半已经重新复苏起来,带着手指一点点顺着下滑,停在男人唇瓣的位置上,稍顿了顿。然后似勾似引地在男人薄唇上下摩挲了两个来回,又轻又痒。

湛让眸色渐渐沉了下去,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秦般若终于停下,却是顺着胸膛往下,一直落到腰间......

还没有碰到那里,被湛让一把攥住手腕,声音又急又凛,饱含了警告:“太后。”

秦般若慢慢直起身瞧他,眼角还微红,语气已经带了惺忪笑意:“湛让,你动情了。”

湛让猛地松开她的手,跪着连连后退,伏首道:“小僧罪该万死。”

秦般若一步步凑近,抬起他的下颌,眉目缱绻如画,如同话本里的狐狸精勾魂摄魄,语态焉然:“没关系,今晚哀家允许你死一万次。”

“就在哀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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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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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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