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肖妹出事后,梁高山总放心不下苏幺儿。每天见了苏幺儿,总会问一句“你明天要做什么?”若是知道苏幺儿会同大人一起,他便放下心来,若是得知苏幺儿要只身一人去田野山间,梁高山便会想法子也跟着去。
苏幺儿:“正英邀我明天去挖野葱,洗净放坛子里,酸了好吃。”正英是同村王大婶的小女儿,年岁比苏幺儿还小一岁。
当天晚餐时,梁高山问主家:“伯娘,你挖野葱了没?”
“没,你看到哪里有好野葱了?”
“嗯嗯,好像看到过一片,长势喜人。”
“在哪里呢?”
梁高山做冥想状,皱着眉头半天,吸了口气说:“哎呀,一时想不起来了。伯伯伯娘喜欢吃嘛?喜欢我明天去挑一担回来。”
主家男人抽着旱烟,笑道:“你能挖一背篓回来,就足够吃了。”
梁高山龇着牙笑:“伯伯伯娘喜欢吃,那我得多挖些,怎么也得挑一担回来!”
伯娘忙摆手,为难地说:“也不用那么多,我这也没那么多坛子装呐。”
第二天,梁高山吃过早餐,背上背篓,故意从苏幺儿家路过。见苏成高端着碗坐在长凳上吃饭,梁高山朗声问好:“伯伯,早!吃早饭呐!”
“嗯嗯,你背背篓做什么去?”
“去挖野葱,主家伯伯伯娘喜欢吃。伯伯你知道哪里有野葱吗?”
“哎?正好,我家幺儿和正英说去,你们可以一起。哪里有野葱?那要问你伯娘,你伯娘知道。”
“伯娘,哪里有野葱挖?”梁高山朝着屋内喊道。
曹秀珍闻声,端着碗走了出来:“那北山上,去年蛮多。今年要没人挖,肯定是有的。”
苏幺儿的奶奶拄着拐杖,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你去挖野葱?”
“是的,婆婆。”梁高山怕她听不清,大声回应道。
“那好,那好,你慢些,等等幺儿,有你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嗯嗯,婆婆放心。她和我一道儿,不会磕着摔着的。”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说着,转身去了屋里。“幺儿,你快些吃,高山也去,你们一道儿。”
不多久,苏幺儿背着背篓出来了,她和梁高山相视一笑。曹秀珍去了屋内,苏成高低着头扒拉着碗中不多的饭粒,苏福倚靠在门框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无人察觉,两个年轻人早已互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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