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胆寒”地扫了眼四周,一口气吹掉所有蜡烛,这眼睛是怎么都不敢闭上的。
“闭眼睛许愿啊,老裴,愣着干嘛?”一旁林鹤见状催促道。
裴珩哼笑两声,语带商量:“咱们等我睁开眼再抹蛋糕行不,家人们?”
“那当然了,”廖清嘉手脚利索地将蛋糕上的蜡烛拿掉,眼底掩不住地兴奋:“磨磨唧唧干啥呢?老裴,大家都等你呢。”
裴珩轻叹口气,双手合十半眯着眼睛,这群人信不了一点。
果真下一秒,蒋思哲和林鹤对视一眼抬起了桌上的蛋糕,十分默契地朝“寿星”扣去。
裴珩意识到损友的动作时,蛋糕已经在眼前了,抬手一挡全都扣在胸口,脸上毫发无伤。
“哇,你小子!”林鹤开口,语气全是整蛊失败的气急败坏,抓起一手奶油就朝人脸糊去。
裴珩眼疾手快躲开左脸攻击,那承想下一刻右脸就被糊上了一团,可怜巴巴地朝“始作俑者”看去:“阿慈~”
“啊?”文慈望着男生的眼神,心尖微颤,这样模样的裴珩太过惹人怜惜:“不……不是这样玩的吗?我……”
“当然是这样玩的,”许娴妘又朝裴珩糊去一块奶油:“文文,不要被男人可怜的外表欺骗,裴珩在勾/引你。”
“啊?”
文慈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几个人一蹦几尺远,霎时间桌子前只剩下她和裴珩两个人,抬眼撞进男孩含笑的双眼,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裴珩一把扣住文慈的手腕,从胸前挖起一小块奶油朝女孩瓷白的脸抹去:“阿慈啊,现在跑还不及了。”
“裴珩!”
仰着身体朝后躲去,但那块奶油还是稳稳当当落在女孩侧脸上。
事已至此,文慈不再闪躲,正面迎敌,就地取材从男生衣服上抓起一块奶油:“来啊,裴珩,互相伤害啊!”
周围几个人见状也迅速加入占据,你扔我一下,我抹你一下,场面混乱异常。
“林鹤!!!”
许娴妘一个飞扑将脸上干净的人扑到沙发上:“你大爷的,你敢抹我头发上。”
“大小姐,手误啊!”林鹤顺势躺在沙发上,大手护住女孩的后腰,语气哀求:“大小姐,我错了!”
但话未说完,已是满头满脸的奶油。
这边几个人还陷在混战中,文慈借着身高优势一穿二,在全场最高的两个男生身上留下胜利的痕迹。
裴珩侧着脸,用手指从脸上蹭下一块儿奶油:“阿慈啊!”
文慈“嘿嘿”一笑,还没抬脚跑就被人拽了回来:“要去哪里?阿慈。”
裴珩刚伸手就被一边蹿出来的廖清嘉截胡:“歹人,休伤我姐妹!”
“歹人,休伤我兄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半路杀出个蒋思哲。
张悦己可见不得自己的姐妹落下风,抓起一把奶油朝人跳去,胡卡紧随其后,四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悦己!嘉嘉!”文慈挣不开裴珩的手,朝自己的小姐妹喊道。
裴珩一个用力将人带进怀里,坐在椅子上,将女孩双手反剪至身后,语气悠然:“阿慈,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可你也抹不了我蛋糕了,裴珩。”文慈微微后仰,歪着脑袋注视着男孩温柔的眉眼。
裴珩勾起唇角,大拇指指腹慢慢蹭着女孩温热的手腕,没错,一只手他确实控制不住文慈的双手。
“是吗?阿慈。”裴珩轻笑,将女孩朝自己压了几分,不期然两人双目对视。
都是很狼狈的模样,脸上被奶油抹得只剩下眼睛依稀可见,看着彼此的“惨烈”的模样,又同时笑出声。
文慈不由得低头前倾,裴珩见状将脸贴向女孩的侧脸,似小狗般蹭了蹭:“阿慈,我抹到你了。”
文慈见状又蹭了回去:“说得好像我没有抹到你一样?”
只是片刻,两个人又被对方幼稚的动作逗笑了,文慈侧头轻倚在男孩肩头,视线落在墙上一圈一圈转动的表盘上。
怀中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裴珩身躯僵了几分,肩头温度渐渐变得炙热,脖颈被女孩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息扫过,眼底浮上几许朦胧,开口语气也变了味道:“阿慈。”
“我在,裴珩。”文慈轻声应道。
听到女孩的回应,裴珩试探着开口:“怎么……怎么突然不抹我蛋糕了?”
“十、九、八、七……”
“什么?”
“三、二、一,”文慈自男生肩头直起身体,眼神明亮,眼中情意肆意翻腾:“十八岁的裴珩,生日快乐!”
裴珩目光落在女孩满是笑意的脸上,鼻尖开始发酸,眼底瞬间涌上晶莹,语气沙哑:“阿慈,十八岁的裴珩很快乐。”
因为有你,十八岁的裴珩很快乐。
文慈伸手轻轻揩掉男孩眼尾的泪痕,目光柔和如三月春日:“裴珩,十八岁的文慈也很快乐。”
“谢谢。”
裴珩再也忍不住,伸手握住女孩的手轻放唇畔,唇瓣拂过指尖,异样触感顺着肌肤抵入骨髓,文慈似触电般想要抽离手指却又被男孩紧紧握住。
眼泪滴落指尖,灼烫心尖,以后的每次落泪,都要因为幸福。
“哇,裴珩你家镜子在哪里?”
一道不合时宜的嗓音响起,林鹤顶着新做的发型出现在众人面前,早已看不出头发本来的模样,大片大片的奶油似发胶般糊在头上。
“呦,林大少爷这又换发型了?”廖清嘉嘲讽着开口。
林鹤闻言,用手抹着头发摆了个POSE,挑动一侧眉头:“你们也很为我着迷吧?早就拜倒在本少爷的西装裤下了吧?”
“呕……”
听取yue声一片。
“谁家‘油物’,快点领走!”张悦己扇苍蝇般扇了扇眼前的空气。
林鹤双手叉腰,一脸欠揍样:“我可是有人家的,你们这一群单身狗就羡慕嫉妒恨吧!啊哈哈哈哈……”
许娴妘长手一伸将林鹤的“哈哈”声扼在咽喉:“今天没吃药哈,家人们不要见怪哈!”
“早就见怪不怪了!”
一群人彻底玩累时,表盘指针已经渐渐逼近数字“2”,七扭八躺在地上全然没了形象。
“爽!”廖清嘉切开最后一个没被糟蹋的蛋糕,端着盘子靠在柜子旁边品鉴边开口:“好久没这么爽了,家人们!”
一侧林鹤端着镜子左照右照,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了。
蒋思哲躺在地上,划着手机屏幕兴奋道:“有人想去看日出吗?5:32日出,还有三小时。”
“走!”
“谁不去谁是狗!”
“GO!GO!GO!”
“先收拾一下吧!”文慈将耳畔头发撩向耳后:“咱们这样出去容易吓到别人。”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最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几个女生跟着文慈回了18号,文慈从衣柜中翻出自己的衣服:“随便穿,喜欢那件穿那件。”
“文文,”许娴妘看着一床的衣服双眼直放光:“早就想问你要衣服链接了,现在好了,能直接穿了。”
“你们随便挑。”文慈拿了两件衣服正要离开却被廖清嘉拦住。
“这么长的腿干嘛总穿长裤?不热吗?”廖清嘉挑了一件超短裤递给文慈:“我要看美腿,么么么么哒~”
文慈将手中的长裤扔回床面:“长裤穿习惯了,忘记已经放假了。”
几个女生收拾完已接近凌晨四点多,四个人清一色的黑色服饰,凉风刮过,卷起少女们微湿的发梢,待看到路尽头的黑影时,张悦己惊叹:“不是,文文,你和班长共享衣柜了!”
文慈也很诧异,她很爱穿黑色,倒不知道竟有人与她有相同的爱好:“没有,碰巧罢了。”
天光渐亮,暮色慢慢褪去,远处天边漫着淡淡的灰蓝色。
裴珩目光落在从巷内走出的女孩身上,他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她。
凌晨空气微寒,牛仔外套下紧身短袖和超短裤紧紧包裹着少女的身躯,脚踩黑白相间板鞋,少年感十足,早已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几缕青丝缀在脸侧,勾出女孩清丽冷淡的侧脸。
风起心动,心弦摇曳不止。
“走!”林鹤大手一挥,一群人朝巷口走去。
裴珩落后几步跟在文慈身侧,风过丝丝缕缕的发丝扫过男孩手臂,直抵心坎,目光落在少女随风飞舞的黑发上,眼露深思,她又长发及腰了,伸手握住女孩温凉的手。
文慈扭头挑眉,表情疑惑。
“可以牵一下吗?”
裴珩眉眼温和,注视着身侧人可爱的模样,手下攥地更紧。
“我好像没有机会拒绝。”
文慈扬起两人紧紧相交的手摇了摇,唇角勾起轻笑,掌心微动两人十指相交。
天边渐渐泛白,清洁工人已开始慢慢清扫这座还未苏醒的城市,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众人一路东行。
共享单车刚驶出城区,身躯里沸腾的“返祖血脉”早已压制不住,一路“鬼哭狼嚎”叫个不停。
烂尾楼在迷蒙晨色中悄然浮现,静静伫立于荒芜之上。
一阶、两阶……
直到最后一阶。
一行人排排坐在阳台上,凉风席卷而过,荡出少年恣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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