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辞黎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一脸难看的倒在床上,唐若规聪明程度蒋辞黎从不怀疑,他肯定能猜到自己是什么情况。
他很清楚这件事会给自己以及别人带来多少麻烦,因此除了几位至交好友,他不愿意给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情况,就连温泽言也是在当时瞒不下去的情况下才从蒋辞黎嘴里翘出来的。
蒋辞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杂乱的心绪,丝毫没有理会敲门询问自己情况的唐若规。他拿起手机想告诉温泽言,但是到了聊天界面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一个月前的聊天记录,蒋辞黎犹豫了很久还是退出了聊天界面,转而打开购票软件,或许他需要出去走走了。
之后的日子,两个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冷淡了下来。唐若规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问蒋辞黎一些琐碎的小事,招呼也不打,基本都是靠点外卖度日,虽然蒋辞黎已经将他的饭做了出来。
蒋辞黎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清楚唐若规的秉性,冷战不过是他和唐若规认识的十六年中最常见的事。
十年前几乎每次都是这样,他们总会因为一些无聊到不能再无聊的小事吵起来,然后就开始冷战。冷战少则一两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最后两个人谁都不服软,等这件事慢慢过去。
有些时候耗着耗着就过去了好久,久到他们忘记了冷战的原因,久到他们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高考如期而至,幸运的是蒋辞黎没有被安排监考任务,这也就意味着他有了至少五天的假期,至于要干什么他也早就安排好了。
高考的前一天下午蒋辞黎就带着行李坐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趁现在旅游旺季还没有到来他可以尽可能的享受一下清静的旅途。
因为离京城并不是很远,蒋辞黎到达落脚的酒店的时候才是晚上八点,这个时候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说实话,蒋辞黎的身体有点虚,仅仅只是到住宿的地方还没开始游玩就已经让他有些疲劳了,甚至连晚饭都不吃就直接休息了。
第二天蒋辞黎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他看了眼手机,除了工作群外,没有一个人给他发消息。
蒋辞黎没有给唐若规说自己要出去的事,昨天他一夜未归,唐若规也没有问一下,对此蒋辞黎并不感到意外,洗漱了一下就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旅途。
明明早就过了早高峰,可是北京的地铁还是那么挤,人挤人的实在让蒋辞黎有些不舒服,他只能默默地靠在角落里等待地铁到站。
无论哪次来北京,蒋辞黎的第一站都是到那座皇家寺院,来这里烧香祈祷,似乎成了他来京的必备仪式。
蒋辞黎举着香,对着正殿的佛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然后将香扔到正殿外的香炉里。
鞠躬的那么一瞬,蒋辞黎突然想了起来,八年前他也是这样在正殿的佛像前恭恭敬敬鞠了三躬。
那时他许了一个八年后的愿望,现在看来那个愿望似乎已经实现,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只希望有一个结果,哪怕这个结果并不完美。
那时的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支撑着活下去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皆大欢喜也好不欢而散也罢,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支撑着他苟活的结果。
他站在香炉前想的有些出神,直到听到旁边人虔诚的祈祷声他才回过神来继续参观这座寺院。
除了一些文物被更加严格的保护起来外,这里和八年前并无太大不同,朱漆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蒋辞黎转了一遍很快就离开了,继续待下去怕是会想到更多不堪的过往。
找了家包子铺吃过午饭蒋辞黎就开始了下午的行程,到海淀爬山去,这和八年前他来北京旅游的路径基本一样。
尽管他不想再受过去所影响,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重走了八年前的老路。
西郊线上结伴而行的旅客们操着各地口音说着他们在北京游玩的经历,独自旅行的游客则站在一边看着车窗外北京近郊的风景。
到站之后,蒋辞黎跟着其他游客下了车,看到离自己还有那么远的山门,他心里有些发怵。
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正旺,而他还是穿着长袖衬衫,一点防晒措施都没有做,这样去爬个山再回来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来都来了,再折回去实在有些不值,蒋辞黎只得顶着大太阳继续朝山门走去。好在路上有不少茶水店,走走停停下来,整个过程也没那么不堪忍受。
现在不是旺季,公园里没有那么多游客。蒋辞黎站在缆车旁边看看上面的香炉峰又看看附近的游客,然后坚定地走向了缆车。
到了山顶后,看看风景,俯瞰一下京城,休息了一会儿蒋辞黎就下山了。他已经来了很多次了,短短几年内的景色也无太大变化,待在山上也是没意思。
下山自然是走下去的,怎么说也得亲自走一下不是,不然不就白来了?毕竟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又在公园里简单走了一圈后,蒋辞黎就回到了酒店休息,工作的摧残已经让他丧失了大部分年少的精力,他也没心情继续去其他地方了。
旅游的第一天,无人过问他的情况,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身心俱疲。
之后的两天蒋辞黎一个人相继游览了西城的道观、东城的天坛、故宫的后山等一些不需消耗太多时间就能转上一转景点,无一例外,这些地方他都不是第一次来。
来北京的第五天,中间除了母亲询问了一下他的近况,蒋辞黎仍旧是无人问津,假期快要结束了,他也得准备完成最后一件事就回去了。
蒋辞黎静静地坐在候诊区,旁边都是一些由家人或者伴侣陪着和他一样等待着叫号的人,各色各样的患者都有,但都出奇的保持着安静,只有偶尔能听到几句询问的声音。
进了诊室后的蒋辞黎有条不紊地叙述着自己最近的情况,“最近一个月有轻微的睡眠障碍、感到轻微的疲劳、注意力略微不集中、饮食情况一切正常、情绪基本稳定、无明显身体不适。”
“近五年内睡眠情况无明显变化、无明显异常情绪波动、日常生活基本稳定且无冒险过激行为、无明显异常思维活跃、无明显生理**。”
医生仔细地听着蒋辞黎描述自己的情况,然后再档案上记下这些情况说:“你的情况很稳定已经趋于正常人了,继续保持下去就行。”
“那医生,我现在算是已经彻底治愈了吗?”蒋辞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情况。
“虽然你的情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但我还是建议长期观察和监测,继续调整改善。”
“那我现在能不能逐渐减少对药物的依赖呢。”
医生看着蒋辞黎的档案思索了一下:“我是不建议这样做的,如果你觉得你现在情况良好可以适当逐渐减少,不过有异常表现的话还是及时吃药,有疑问还来问我。”
“好,麻烦医生了。”
在医院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从医院出来后,蒋辞黎就直接登上了回去的列车。
因为没买到靠窗的座位,这五个小时蒋辞黎也睡不着觉,只能看看周围的人在干什么,以此来消磨一下时间。
毫无疑问,大多数人都是在刷自己的手机,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忙着处理自己的工作。看到这里蒋辞黎居然还有些庆幸,还好他不用出去玩还要挂念着工作,公假就是好。
比如蒋辞黎坐在旁边那人就在忙着自己的工作,蒋辞黎本来是不想多关心那人的,但是那人长得实在好看,非常对蒋辞黎胃口,他也就不免多看了几眼。
那人正在认真地看一个清晰度不高的图片,蒋辞黎也瞥了一眼,看见那些有些熟悉的城体后感觉一惊,竟不自觉的细看起图片里的文字。
只是那人看的速度非常快,蒋辞黎甚至还没看完一个短句那人就翻页了,连续几张图片都是这样,蒋辞黎只得放弃看下去,回过头来看自己的手机。
“看不下去了吗?”旁边那人笑了一声,声音温和,让人很舒适。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感觉有点眼熟就看了两眼。”被发现偷看后,蒋辞黎急忙小声对旁边的人道歉。
“没事,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看了就看了。”
说罢那人调回第一张图片,细细地看起来,原来他早就发现蒋辞黎在偷看了......
被人调戏的感觉很不爽,蒋辞黎对这人的好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之后蒋辞黎也不再关心旁边那人了,只是时不时看看窗外到哪里了。
到站后旁边那人也跟着蒋辞黎一起下车了,没想到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不过那又怎样呢,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两人也没有过多交集,客套了两句就各自离开了。
蒋辞黎回到家的时候唐若规还没有下班,房子和走之前比起来是乱了点,但还算整洁,毕竟他也不能指望一个天天忙着工作的理工男能把房子打扫的多干净。
冰箱里只有唐若规买的速食快餐,灶台也因为没人使用被他封了起来,看来他没有指望蒋辞黎会回来。
但是生活总要继续,蒋辞黎放下自己的东西后就开始打扫唐若规顾不到的地方,比如桌子上一堆外卖餐具和没吃完的零食......
唐若规下班提着在路边买的吃食回到家恰好碰到下楼扔垃圾的蒋辞黎,不过他并没有很意外,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刚回来。”
“去哪了?”
“北京。”
“挺好的。”
“嗯。”
生活总要继续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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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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